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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找茬

  这下凌山晴就再也忍不住了,愤然起身用力拍着桌子,“呆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房子必须翻新!”
  查子安难得地硬气了起来,同样拍着桌子和凌山晴对峙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勤俭持家,房子又不是住不了了,翻新的事情以后再说!”
  凌山晴冷笑一声,“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这句话简直像是个侮辱,查子安气红了眼睛,刚要说是他这个大男人做主,囝囝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那模样好像在说着要让着娘亲似的。
  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要谦让女人了,他若再不懂得迁就,岂不是连小孩子都不如了?
  当下他又拿起筷子,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想了半响,才道:“现下都入秋了,百姓也都忙碌起来,不见得会有人来帮我们翻新,且马上要下秋雨,翻新想必也会进行得很慢,这事儿就先缓缓,等到明年开春再弄也不迟。”
  说不定那个时候她就忘了翻新这事儿了,也就自然而然的躲过去了。
  查子安收敛了情绪,凌山晴烧起来的怒火也就平复下来,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行吧,不过等到了明年,你可别再想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只看那破破烂烂都长了草的房顶也猜想得到,这房子挺得过秋天都是万幸了。
  房子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凌山晴心情大好,不顾形象地支着下巴,“说起来,明日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安排?”查子安略微一想,“近来没什么诗会要参加,咱家也没有地要收,就没什么事情做了,你问这个干嘛。”
  凌山晴斜视着他,“明儿个上街给你们买些新衣裳,你参加诗会的衣裳不能只有那么一件,穿多了让人笑话,囝囝也很久没买新衣裳了吧,我看换来换去的也就那么两件。”
  顺便再给她自己买些果脯过来,家里连个零食都没有。
  先前查子安还不觉得有什么,被她这么提醒,才意识到他身上的衣服好像穿着参加几次诗会了,说起来再穿出去不仅不体面,也不礼貌。
  查子安不反对,事情敲定。
  第二日他们赶着马车出门,留了许莺儿看家,走之前反复叮嘱,无论什么人敲门都不要开,他们回来自然会叫她。
  路上,查子安赶着马车,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山晴,我跟你讲,到了县城,买什么东西要听我的,衣服料子也不需要太好,囝囝还小,它穿得衣服买好了就行。”
  “还有啊,县城里有你的生意伙伴,你要不要趁着这次去看看他们,否则被他们知道你去了也不太好。”
  “还有就是……”
  “行了行了,”凌山晴不耐地摆了摆手,“说来说去都是些没有用的,路还远着呢,你不怕口渴啊。”声音略微带着无奈。
  她只上街买个衣裳,还想好好逛逛呢,去见什么生意伙伴,有那个必要吗。
  囝囝似乎长这么大也没有来过县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有趣儿的东西太多,他根本看不过来。
  忽地看见路边摆着个有趣儿的小摊,眨巴着眼睛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着,小手拉了拉凌山晴的衣袖。
  还没到卖布匹的店,周围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未注意周围,顺着囝囝的视线看了过去。
  原是一做糖人的小摊,小贩正摆弄着糖人吆喝着。顿时了然,小孩子都对这东西感兴趣,囝囝自然也不例外,“喂,呆子,囝囝要吃糖人,我们过去买两个。”
  查子安偏头不解地看着她,“囝囝要吃买一个不就够了,干嘛买两个,他那么小,又吃不下两个。”边说着,边赶着马车过去。
  凌山晴理直气壮地回了句,“囝囝一个我一个,不是刚好了。”还拉着囝囝的小手,叫他也来附和自己。
  查子安嘀咕了声败家,心中却莫名一喜,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上街,还是应留下个好点的回忆才成。
  最开始他这样天真的想着。
  买了糖人,也算堵住了一大一小的嘴巴,岂料凌山晴转眼又奔着果脯店而去。
  “山晴,我们不是来买布的吗,这些东西先放放,等买了布再说。”若不是大街上拉拉扯扯有失形象,他都像直接拉着人朝裁缝铺去了。
  两人赶着马车,凌山晴顾不上反驳他,拿了果脯往车上一放,心满意足了,“好了,现在我们去裁缝铺,不过外面这料子也不比裁缝铺的差,不如我们就在外面买算了。”
  最为主要的,裁缝铺里面的料子贵,她虽带了不少的钱出去,却也不想让别人白白赚了去。
  查子安闻言有些诧异,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还知道外面的也不比裁缝铺里的差。
  不由欣慰了起来,朝卖布匹的摊位走去,“囝囝他正长身体的年纪,一天一个样,买太好的料子也穿不了多久,反而浪费了,不如就买些中等料子,自己带回去做些衣裳先穿着。”
  凌山晴瞥了他一眼,“呦,这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这话明里暗里地讽刺他小家子气。
  查子安假装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带着人往卖布匹的摊位走。
  “请问你是……查公子?你是查公子吗。”
  忽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查子安听似乎有人唤自己,转过头去,但见一弱冠之年的男子走了过来,见当真是查子安,神色带着敬意。
  “您真的是查公子,上次诗会在下见过你,用鹅毛笔作画的那个。回去之后在下也买来了鹅毛笔,想像您一样画工出众。”男子的声音难掩激动。
  看样子是查子安的追随者,凌山晴朝他挑了挑眉,便转身挑着布匹。
  查子安面色谦逊,“您过奖了,鹅毛笔作画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只要多加练习,每个人都可以。我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练习得勤快些罢了。”
  岂料男子只应了一声,便朝他身侧看去,“凌姑娘,听闻鹅毛笔是您一手做出来的,您真是太厉害了,您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那神色比方才见了查子安还要激动。
  后者面色错愕,原来这人不是来找他请教的,那他适才的样子是不是格外的傻?
  凌山晴不由轻笑出声,轻咳了一下,看着男子,“没错,鹅毛笔的确是我做的,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做,不如多买几只回去研究研究。”
  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在摊位上挑选着布匹。
  男子见她有事在忙,寒暄了两句便识趣地离开了。
  凌山晴眉眼带笑地睨着查子安,伸手撞了撞他的胳膊,“少年,别灰心,鹅毛笔可是你带动起来的,大半的功劳都是你的。”声音明显在压抑着笑意。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查子安更感到尴尬了,不屑地别开目光。
  “二位感情真好啊,夫人快看看这新进的布匹,正符合这位公子的气质。”小贩眼尖地见缝插针。
  恰好凌山晴此时也准备认真挑布匹了,转过视线,摸了摸小贩手中的布匹,“这料子摸起来不错。”
  入了深秋,这棉质的料子恰好做冬衣来穿。
  凌山晴满意的神情让小贩更加满意,连连点头,“可不是吗,这料子秋天冬天都能穿,颜色一年四季都不过时,夫人,这可是新进的,您若是买的多了,小的算你个优惠价如何?”
  “优惠价她也买不起,你看他们这穷酸样儿吧。”一道带着凉意的声音插了进来,凌山晴偏头,挑了挑眉,这不是她那令人讨厌的嫂子崔艳吗。
  但见崔艳扭着水蛇腰,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神色带着不屑与轻蔑,好像看着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似的,走近了又道,“怎么,最近听说你们赚到了钱,这才赚了钱就拿出来挥霍,也不怕日后没了钱日子过不下去。”
  话虽如此,那神色间多半是嫉妒。
  她这嫂子是什么性子她清楚得很,听了这话也只当是耳边风似的,“嫂子不挥霍,不也赚不到钱吗,钱赚到手里不就是拿来花的,难道要留到发霉吗。”
  崔艳嫁进了凌家不愁吃不愁穿是不假,但她也没有收入啊,要不是她大哥有些本事,她爹才不会让他们白吃白住。
  崔艳脸色一红,眼珠子转了转,将周围人的脸色尽收眼底,“你个小贱蹄子懂什么,哪个女人会出来抛头露面的,你整日的做生意也不怕人笑话,”说罢还上下扫了查子安一眼,“再有才华又如何,吃软饭的男人!”
  查子安最开始的确靠着凌山晴才有了饭吃,但现下他的画也值钱了啊,被她这么一说,仍有些不是滋味。
  凌山晴拿了两匹挑好的布匹放到马车上,又从袖中掏出几块碎银,放到摊位上,“大嫂想必还不知,这鹅毛笔完全是查子安带动起来的,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莫不是大嫂觉得这老话不对?”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亏得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番话来。
  崔艳脸色通红,面带恼怒,声音足足提高了八度,“你、你胡说什么,就算你家男人有功劳,你也不能在大街上说这话,你还要不要脸了!”
  顿时,周围的百姓也不买东西了,皆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