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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查子安不去看来人,便想到定是楚眉那小丫头又来劝告自己,头也不回,“你不必再过来了,她走她的路,我喝我的酒,从此各不相干,我喝喝酒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死不了。”
  这话他不知对楚眉说过多少次,其实真的不必理会他的,他还会寻死不成。可她不听,仍隔三差五的来送食物,顺便劝说一番,按照往常,此事她应小声抽泣着,再好好开导自己才是,但这次怎么还没有声音。
  查子安禁不住好奇,歪着脑袋看过去,看清来人,瞬间清醒。他本摊在亭中长椅上,顿时弹坐起来。脸上浮现不耐的神色,“凌山峰,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惨?”
  他和凌山晴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多亏了凌山峰和崔艳两人。后者神色竟出现一丝惋惜,叹了口气,“子安,你和山晴走到今天这地步,我和崔艳的确有部分责任,但也说明你们缘分也只有这些,没能继续走下去,你便不活了吗?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向你道歉来的,是要来带你去体会体会没有她之后的生活,你整日在家喝酒,人会喝傻的。”
  若是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凌山峰是替他着想。
  查子安早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毫无主见的男人,如今落的这般田地,也让他清楚,没有凌山晴,他的确不好过,可也并非过不下去。既然她要走,便走,他吃酒买醉也逍遥自在。
  这么想着,竟也应下凌山峰的建议,扬手喝下口烈酒,“不在家喝酒,去哪儿喝?”这话问出口,不免有些后悔,他这算是与虎谋皮?不,他只是想找点事情做,来填补凌山晴走后留下的空缺。
  他这般上道,凌山峰自然乐意,当即道,“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流连忘返。”
  查子安一便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是……管他呢,去了就去了。
  待走到凌山峰所说的地方,仍犹豫着是否进去。店面前站着两女子,花枝招展,水袖蛇腰,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上前,柔若无骨的手搭在查子安肩上,笑容妩媚,“爷,您是第一次来吧,来都来了,里面请,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边说着,边朝他抛着眉眼。查子安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未看向凌山峰,径直朝里面走去。后者稍有意外,却笑的开怀。
  一雅间内。
  查子安左拥右抱,美酒美人,好不风流。凌山峰在对面喝着酒,皮笑肉不笑的安慰着,“子安,不是我说你,女人走了再找个不就是了,司鸿远他有什么好的,山晴为了那小子不要你,那是他的损失,咱们尽管喝酒,以后再找个比她好的。”
  言下之意,凌山晴离开他,完全是因为外面有司鸿远在等着她,这样的女人他也留不住,不如以后找个安分守己的度过余生。
  查子安脸色难看,只顾着喝酒,突然一拍桌子,将身边的人儿吓的惊呼出声。他愤然道,“她走就走了,我还她自由,没有她我照样可以好好的,以为我会守在家里等她回家?想也别想!”这话更多的是怨念,那休书虽是他签下的,可是凌山晴写的啊,还是她先想走的。
  这话听起来潇洒肆意,却正中凌山峰下怀,后者笑的满意,朝他身边的姑娘使个眼色,姑娘顿时会意,端起酒杯喂给查子安。
  查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早便惊动查家村的人。
  这不查母得了空,便匆忙赶到查子安家,却得知他不在府上。
  一侍女道,“老夫人,公子他被凌少爷带走了,奴婢偷偷跟上去,发觉凌少爷竟带着公子去花天酒地。公子是举人,日后还要考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您劝劝公子才使……”
  查母虽对凌山晴离开喜闻乐见,可也不想儿子这么颓废下去,不由心急,“这不行,这样下去我儿子可就毁了。”暗自嘀咕一声,匆匆朝外走去。
  本是朝那青楼而去,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什么,不由改了路线。
  走至许健柏家,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书童。查母急着找许健柏,便让那书童快些去通报。
  待见到许健柏,查母抹着把眼泪,“许先生啊,子安怕是要颓废下去了,凌山晴走了,他竟然到外面去花天酒地,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不是废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查母心中即便欢喜着,但知道查子安这般自暴自弃,也是要着急的。
  许健柏本便对查子安抱有很大希望,乍一听闻此消息,不由恼火,“他真去花天酒地了?糊涂!没有个女人日子还不过下去了,看我不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训。”
  许健柏是个老顽固,脾气又来的快,说着便迈出家门,气冲冲的朝青楼走去。
  查子安喝的醉生梦死,全然不知什么正在朝自己赶来。
  倏然,破门之声响起,姑娘尖叫着往查子安怀里缩,凌山峰看向来人,便知道大事不妙。
  许健柏见查子安竟这般风流,气不打一出来,怒瞪着他怀里的姑娘,“你们都出去!”
  姑娘见过的场面都是客人家的妻子来闹,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即吓的跑出去。许健柏怒瞪凌山峰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又看向查子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就是你的理想抱负?花天酒地,浑浑噩噩,没有凌山晴,你的下半辈子就打算这么度过?我若是凌山晴,我也走!”
  查子安瞬间醒酒,愣愣的看着愤怒的许健柏,以及满脸担忧的母亲。再环视四周,他怎么在这里,他当真浑浑噩噩了?
  “查子安,你这样子,凭什么留住凌山晴,凭什么让我对你抱有希望。你是忘记当初中举人时的高兴和自己怎么走过来的?说什么金榜题名,到头来你就这点出息?你可真行啊你。”
  查子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当初考中举人,他和凌山晴共同庆祝,且她总是激励自己要坚持自己的梦想,要金榜题名。可现在她走了,他答应她的约定还作数吗。
  许健柏气的满脸涨红,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他对查子安寄予多少希望,眼下就有多少失望。
  他见查子安无动于衷,一步跨上前去,作势要打。查母忙上前将人拦住,“许先生,骂骂也就算了,子安不是顽固不化的孩子,你打他也无用啊。”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别看查母这样,却也是心疼自己孩子的。
  查子安看向查母,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歉疚。他只为自己舒服,便忘记这些人对自己的希望,忘记自己当初执着的梦想,实在不该……
  许健柏的话对他来说犹如当头棒喝,将他骂醒,也将他从深沟里打捞出来。查子安站起身,朝许健柏一鞠躬,“老师,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我这就回去好好读书,绝对不会再犯糊涂。”
  查母听闻这话,险些热泪盈眶,“你能想明白这点就好,跟娘回家去,以后都不要来这种地方了,更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所谓不三不四,正是凌山峰这种人。
  后者本想带着查子安纸醉金迷,使他愈发堕落,怎会想到竟被他们发现,还将许健柏请来,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查子安随着许健柏回到家中,路过凉亭时,见那一地的酒壶还没来得及收拾,不由轻嘲。他竟然也会吃酒买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个家再没有凌山晴,也没有欢声笑语,但他要做到曾经答应她的,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许健柏从他脸上再次看到希望,不由感慨,“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你只是一时走错路,只要回到你应该走的道路上来便可,我看好你,不要让我看错人。”
  查子原本便有志向,现在幡然醒悟,更想用功读书,义正言辞道,“先生,我知道先前都是我做的不对,辜负了您和我娘的期望,我现在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定然不会再继续下去。
  你们放心,从今日起,我会更加用功。娘,许先生,你们先回去吧。”语气缓缓,却夹杂一丝沉重。
  许健柏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子安,你能明白这点就好,辜负我们是其次,千万莫要辜负了你自己。”
  查母眼眶微红,三个儿子中她最看重的便是查子安,若他也堕落了,查家这支血脉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查子安未亲自去送人,只让下人将人送出,折身回了书房。他答应过凌山晴势必要考上状元,这话不能不作数。只是他一坐到书桌后,眼前便浮现出曾经她也在书房中时的场景。
  她人走了,府中却全然都是她的影子。查子安提起笔,最前写下的并非是书上内容,而是逐渐勾勒出凌山晴的轮廓。
  这一副画像,他要挂在书架旁,也时刻提醒自己,答应凌山晴的事情便要做到,若不然,他日后挽回她,都没有资本。
  查子安画过画像,便当真刻苦学习。
  这情况一连便是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