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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形篇

  曹操曰:軍之形也。我動彼應,兩敵相察,情也。李荃曰:形謂主客、攻守、八陳、五營、陰陽、向背之形。杜牧曰:因形見情。無形者情密,有形者情疏;密則勝,疏則敗也。王哲曰:形者,定形也,謂兩敵強弱有定形也。善用兵者,能變化其形,因敵以制勝。張預曰:
  兩軍攻守之形也。隱於中,則人不可得而知;見於外,則敵乘隙而至。形因攻守而顯,故次謀攻。
  孫子曰: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
  張預曰:所謂知己者也。
  以待敵之可勝;
  梅堯臣曰:藏形內治,伺其虛懈。張預曰:所謂知彼者也。
  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
  曹操曰:自修理,以待敵之虛懈也。李荃曰:夫善用兵者:守則深壁,多具軍食,善其教練;攻其城,則尚撞棚、雲梯、土山、地道;陳則在山川、丘陵,背孤向虛,從疑擊問,善戰者椅角勢連,首尾相應者,為不可勝也。夫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鈴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此數者以為可勝也。杜牧曰:自整軍事,長有待敵之備;閉跡藏形,使敵人不能測度。因伺敵人有可乘之便,然後出而攻之。杜佑曰:先咨之廟堂,慮其危難,然後高壘深溝,使兵練習,以此守備之,故待敵之闕,則可勝之。言制敵在外,故自修理,以候敵之虛懈;已見敵有闕漏之形,然後可勝。王誓曰:不可勝者,修道保法也;可勝者,有所隙耳。張預曰:守之故在己,攻之故在彼。
  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
  杜牧曰:不可勝者,上文註解所謂修整軍事、閉形藏跡是也。此事在己,故曰能為。張預曰:藏形晦跡,居常嚴備,則己能焉。
  不能使敵之可勝。
  杜牧曰:敵若無形可窺,無虛懈可乘,則我雖操可勝之具,亦安能取勝敵乎?賈林曰:敵有智謀,深為己備,不能強令不己備。杜佑曰:在己,故練兵士,策與道合;深為備者,亦不可強勝之。梅堯臣曰:在1己故能為,在敵故無叉。王誓曰:在敵不在我也。張預曰:若敵強弱之形,不顯於外,則我豈能爻勝於彼。
  故曰:勝可知,
  曹操曰:見成形也。杜牧曰:知者,但能知己之力,可以勝敵也。陳嗥曰:取勝於形,勝可知也。
  而不可為。
  曹操曰:敵有備故也。杜牧曰:言我不能使敵人虛懈,為我可勝之資。賈林曰:敵若隱而無形,不可強為勝敗。杜佑曰:敵有備也。已料敵見敵形者,則勝負可知,若敵密而無形,亦不可強使為敗。故范蠡曰:時不至不可強生,事不究不可強成。梅堯臣曰:敵有闕則可知,敵無闕則不可為。何氏曰:可知之勝在我,我有備也;不可為之勝在敵,敵無形也。張預曰:己有備則勝可知,敵有備則不可為。
  不可勝者,守也,
  曹操曰:藏形也。杜牧曰:言未見敵人有可勝之形,己則藏形,為不可勝之備,以自守也。杜佑曰:藏形也。若未見其形,彼眾我寡,則自守也。梅堯臣曰:且有待也。何氏曰:未見敵人形勢虛實,有可勝之理,則宜固守。張預曰:知己未可以勝,則守其氣而待之。
  可勝者,攻也。
  曹操曰:敵攻己,乃可勝。李荃曰:夫善用兵者:守則高壘堅壁也;攻其撞棚、雲梯、土山、地道;陳左川澤,右丘陵,背孤向虛,從疑擊問,識辨五令以節眾,勢連,首尾相應者,為不可勝也。無此數者,以為可勝也。杜牧曰:敵人有可勝之形,則當出而攻之。杜佑曰:敵攻己,乃可勝也。己見其形,彼寡我眾,則可攻。梅堯臣曰:見其闕也。王哲曰:守者以於勝不足,攻者以於勝有餘。張預曰:知彼有可勝之理,則攻其心而取之。
  守則不足,攻則有餘。
  曹操甲:吾所以守者,力不足也;所以攻者,力有餘也。李荃曰:力不足者可以守,力有餘者可以攻也。梅堯臣曰:守則知力不足,攻則知力有餘。張預曰:吾所以守者,謂取勝之道有所不足,故且待之。吾所以攻者,謂勝敵之事已有其餘,故出擊之。言非百勝不戰,非萬全不闕也。後人謂不足為弱,有餘為強者,非也。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曹操曰:因山川丘陵之固者,藏於九地之下,因天時之變者,動於九天之上。李荃曰:天一遁甲經云:九天之上,可以陳兵;九地之下,可以伏藏。常以直符加時干,後一所臨官為九天,後二所臨官為九地。地者靜而利藏,天者運而利動。故魏武不明二遁,以九地為山川,九天為天時也。夫以天一太一之遁幽微,知而用之,故全也。經云:知三避五,魁然獨處,能知三五,橫行天下。以此法出,不拘諸答,則其義也。杜牧曰:守者,韜聲滅跡,幽比鬼神,在於地下,不可得而見之。攻者,勢迅聲烈,疾若雷電,如來天上,不可得而備也。九者,高深數之極。陳嗥曰:春三月寅功曹為九天之上,申傳送為九地之下;夏三月午勝先為九天之上,子神后為九地之下;秋三月申傳送為九天之上,寅功曹為九地之下;冬三月子神后為九天之上,午勝先為九地之下也。杜佑曰:善守備者,務因其山川之阻,丘陵之固,使不知所攻;言其深密,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務因天時地利水火之變,使敵不知所備。言其雷震發動,若於九天之上也。梅堯臣曰:九地,言深不可知;九天,言高不可測。蓋守備密而攻取迅也。王哲曰:守者,為未見可攻之利,當潛藏其形,沉靜幽默,不使敵人窺測之也。攻者,為見可攻之利,當高遠神速,乘其不意,懼敵人覺我而為之備也。九者,極言之耳。何氏曰:九地九天,言其深微。尉繚子曰:治兵者,若祕於地,若邃於天。言其祕密邃遠之甚也。後漢凍州賊王國圍陳倉,左將軍皇甫嵩督前軍董卓救之。卓欲速進赴陳倉,嵩不聽。卓曰:智者不後時,勇者不留次。速救則城全,不救則城滅。全滅之勢,在於此也。禽曰: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以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我,可勝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餘;有餘者動於九天之上,不足者陷於九地之下。今陳倉雖小,城守固備,非九地之陷也;王國雖強,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勢也。夫勢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技。國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陳倉保不技之小城,我可不煩兵動眾,而取全勝之功,將何救焉。遂不聽。王國圍陳倉,自冬迄春,八十餘日,城堅守,固竟不能技。賊眾痕弊,果自解去。張預曰:藏於九地之下,喻幽而不可知也;動於九天之上,喻來而不可備也。尉繚子曰:若祕於地,若邃於天,是也。守則固,是自保也;攻則取是全勝也。
  見勝不過眾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
  曹操曰:當見未萌。李荃曰:知不出眾知,非善也。韓信破趙,未賽而出井陘,曰:破趙會食。時諸將嚥然,佯應曰:諾。乃背水陳。趙乘壁望見,皆大笑,言漢將不便兵也。乃破趙,食,斬成安君。此則眾所不知也。杜牧曰:眾人之所見,破軍殺將,然後知勝。我之所見,廟堂之上,蹲俎之問,已知勝負者矣。賈林曰:守鈴固,攻叉克,能自保全而常不失;勝見未然之勝,善知將然之敗,謂實微妙通玄,非眾人之所見也。孟氏曰:當見未萌,言兩軍已交,雖料見勝負,策不能過絕於人,但見近形非遠。太公曰:智與眾同,非國師也。梅堯臣曰:人所見而見,故非善。王哲曰:眾常之人,見所以勝,而不知制勝之形。張預曰:眾人所知,已成已著也,我之所見,未形未萌也。
  戰勝而天下日善,非善之善者也;
  曹操曰:爭鋒也。李荃曰:爭鋒力戰,天下易見,故非善也。杜牧曰:天下,猶上文言眾也。言天下人皆稱戰勝者,故破軍殺將者也。我之善者,陰謀潛運,攻叉伐謀,勝敵之日,曾不血刃。陳嗥曰:潛運其智,專伐其謀,未戰而屈人之兵,乃是善之善者也。梅堯臣曰:見不過眾,戰雖勝,天下稱之,猶不曰善。王誓曰:以謀屈人,則善矣。張預曰:戰而後能勝,眾人稱之日善,是有智名勇功也,故云非善。若見微察隱,取勝於無形,則真善者也。
  故舉秋毫不為多力,見日月不為明目,聞雷霆不為聰耳。
  曹操曰:易見聞也。李荃曰:易見聞也。以為攻戰勝,而天下不日善也。夫智能之將,人所莫測,為之深謀,故孫武曰:難知如陰也。王哲曰:眾人之所知不為智,力戰而勝人不為善。何氏曰:此言眾人之所見所聞,不足為異也。昔烏獲舉千鈞之鼎為力,離朱百步觀纖芥之物為明,師曠聽蚊行螳步為聰也。兵之成形而見之,誰不能也?故勝於未形,乃為知兵矣。張預曰:人皆能也,引此以喻眾人之見勝也,秋毫謂兔毛至秋而勁細,言至輕也。
  古之所謂善戰者,勝於易勝者也。
  曹操曰:原微易勝,攻其可勝,不攻其不可勝也。杜牧曰:敵人之謀,初有萌兆,我則潛運以能攻之,用力既少,制勝既微,故日易勝也。梅堯臣曰:力舉秋毫,明見日月,聰聞雷霆,不出眾人之所能也。故見於著,則勝於艱;見於微,則勝於易。何氏曰:言敵人之謀,初有萌兆,我則潛運已能攻之;用力既少,制敵甚微,故日易勝也。張預曰:交鋒接刃,而後能制敵者,是其勝難也。見微察隱,而破於未形者,是其勝易也。故善戰者常攻其易勝,而不攻其難勝也。
  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
  曹操曰:敵兵形未成,勝之無赫赫之功也。李荃曰:勝敵而天下不知,何智名之有?杜牧曰:勝於未萌,天下不知,故無智名。曾不血刃,敵國已服,故無勇功也。梅堯臣曰:大智不彰,大功不揚,見微勝易,何勇何智?何氏曰:患銷未形,人誰稱智?不戰而服,人誰言勇?漢之子房、唐之裴度能之。張預日;陰謀潛運,取勝於無形,天下不聞料敵制勝之智,不見搴旗斬將之功,若留侯未嘗有戰闕功是也。
  故其戰勝不武;
  李荃曰:百戰百、勝,有何疑貳也。此荃以武字為貳也。陳嗥曰:籌不虛運,策不徒發。張預曰:力戰而求勝,雖善者亦有敗時。既見於未形,察於未成,則百戰百勝,而無一差武矣。不武者,其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曹操曰:察敵叉可敗,不差武也。李荃曰:置勝於已敗之師,何武焉?師老卒惰,法令不一,謂已敗也。杜牧白:措,循置也。武,差武也。我能置勝不武者何也?蓋先見敵人已敗之形,然後攻之,故能致鈴勝之功,不差武也。賈林曰:讀措為錯,錯雜也。取敵之勝,理非他途,故雜而料之也。常於勝未形,已見敵之敗。梅堯臣曰:睹其可敗,勝則不差。何氏曰:善料也。張預曰:所以能勝而不差者,蓋察知敵人有叉可敗之形,然後措1兵以能之云耳。
  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李荃曰:兵得地者昌,失地者亡。地者,要害之地。秦軍敗趙,先據北山者勝;宋師伐燕,過大峴而勝。皆得其地也。杜牧曰:不敗之地者,為不可勝2之計,使敵人叉不能敗我也。不失敵人之敗者,言窺伺敵人可敗之形,不失毫髮也。陳嗥註同李荃。杜佑註同杜牧。梅堯臣曰:善侯敵隙,我則常勝。王哲曰:常為不可勝,待敵可勝,不失其機。何氏曰:自恃有備則無息,常伺敵隙則勝之,不失也。立於不敗之地利也,言我常為勝所。張預曰:審吾法令,明吾賞罰,便吾器用,養吾武勇,是立於不敗之地也。我有節制,則彼將自趣,是不失敵之敗也。
  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
  曹操曰:有謀與無慮也。李荃曰:計與不計也。是以薛公知點布之叉3敗,田4豐知魏武之爻勝,是其義也。杜牧曰:管子曰:天時地利,其數多少,其要鈴5出於計數。故凡攻伐之道,計鈴先定於內,然後兵出乎境。不明敵人之政,不能加也;不明敵人之積,不能約也;不明敵人之將,不見先軍;不明敵人之士,不見先陳。故以眾擊寡,以理擊亂,以富擊貧,以能擊不能,以教士練卒擊歐眾白徒,故能百戰百勝,此則先勝而後求戰之義也。衛公李靖曰:夫將之上務,在於明察而眾和,謀深而慮遠,審於天時,稽乎人理。若不料其能,不達權變,及臨機付敵,方始超起,左顧右盼,計無所出,信任過說,一彼一此,進退狐疑,部伍狼籍,何異趣蒼生而赴湯火,驅牛羊而啗狼虎者乎?此則先戰而後求勝之義也。賈林曰:不知彼我之情,陳兵輕進,意雖求勝,而終自敗也。梅堯臣曰:可勝而戰,戰則勝矣;未見可戰,勝可得乎?何氏曰:几用兵先定必勝之計,而後出軍。若不先謀,而欲恃強,勝未必也。張預曰:計謀先勝,然後興師,故以戰則克。尉繚子曰:兵不必勝,不可以言戰;攻不必技,不可以言攻。謂危事不可輕舉也。又曰:兵貴先勝於此,則勝彼矣;弗勝於此,則弗勝彼矣。此之謂也。若趙充國常先計而後戰,亦是也。不謀而進,欲幸其成功,故以戰則敗。
  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
  曹操曰:善用兵者,先自修治為不可勝之道,保法度不失敵之敗亂也。李荃曰:以順討逆,不伐無罪之國,軍至無虜掠,不伐樹木、污井電,所過山川、城社、陵祠,爻滌而除之,不習亡國之事,謂之道法也。軍嚴肅,有死無犯,賞罰信義,將若此者,能勝敵之敗政也。杜牧曰:道者,仁義也;法者,法制也。善用兵者,先修理仁義,保守法制,自為不可勝之政,伺敵有可敗之隙,則攻能勝之。賈林曰:常修用兵之勝道,保賞罰之法度,如此則當為勝,不能則敗,故日勝敗之政也。梅堯臣曰:攻守自修,法令自保,在我而已。王哲曰:法者,下之五事也。張預曰:修治為戰之道,保守制敵之法,故能必勝。或曰:先修飾道義,以和其眾;後保守法令,以戢其下。使民愛而畏之,然後能為勝敗。
  兵法:一曰度,
  賈林曰:度,土地也。王哲曰:丈尺也。
  二曰量,
  賈林曰:量,人力多少,倉庫虛實。王哲曰:蚪斛也。
  三曰數,
  賈林曰:算數也。以數推之,則眾寡可知,虛實可見。王哲曰:百千也。
  四曰稱,
  賈林曰:既知眾寡,兼知彼我之德業輕重,才能之長短。王哲曰:權衡也。
  五曰勝;
  曹操曰:勝敗之政,用兵之法,當以此五事稱量,知敵之情。張預曰:此言安營布陳之法也。李衛公曰:教士猶布基於盤,若無畫路,基安用之?
  地生度,
  曹操曰:因地形勢而度之。李荃曰:既度有情,則量敵而禦之。杜牧曰:度者,計也。言度我國土大小,人戶多少,征賦所入,兵車所籍,山河險易,道里迂直;自度此事與敵人如何,然後起兵。夫小不能謀大,弱不能擊強,近不能襲遠,夷不能攻險;此皆生於地,故先度也。梅堯臣曰:因地以度軍勢。王哲曰:地,人所履也。舉兵攻戰,先本於地,由地故生度。度所以度長短,知遠近也。几行軍臨敵,先須知遠近之計。何氏曰:地者,遠近險易也。度,計也。未出軍,先計敵國之險易,道路迂直,兵甲孰多,勇怯孰是。計度可伐,然後興師動眾,可以成功。
  度生量,
  杜牧曰:量者,酌量也。言度地已熟,然後能酌量彼我之強弱也。梅堯臣曰:因度地以量敵情。王哲曰:謂量有大小。言既知遠近之計,則須更量其地之大小也。何氏曰:量酌彼己之形勢。
  量生數,
  曹操曰:知其遠近廣狹,知其人數也。李荃曰:量敵遠近強弱,須備士卒軍資之數而勝也。杜牧曰:數者,機數也。言強弱已定,然後能用機變數也。賈林曰:量地遠近廣狹,則知敵人人數多少也。梅堯臣曰:因量以得眾寡之數。王哲曰:數,所以紀多少。言既知敵之大小,則更計其精劣多少之數。曹公曰:知其人數。何氏曰:數,機變也。先酌量彼我強弱利害,然後為機數。張預曰:地有遠近廣狹之形,鈴先度知之,然後量其容人多少之數也。
  數生稱,
  曹操曰:稱量敵孰愈也。李荃曰:分數既定賢智之多少,得賢者重,失賢者輕,如韓信之論楚漢也。須知輕重、別賢愚而稱之錯殊則強。杜牧曰:稱,校也。機權之數已行,然後可以稱校彼我之勝負也。梅堯臣曰:因數以權輕重。王哲曰:稱所以知重輕,喻強弱之形勢也。能盡知遠近之計,大小之舉,多少之數,以與敵相形,則知重輕所在。何氏同杜牧註。
  稱生勝。
  曹操曰:稱量之數,知其勝負所在。李荃曰:稱知輕重,勝敗之數可知也。杜牧曰:稱校既熟,我勝敵敗,分明見也。梅堯臣曰:因輕重以知勝負。王哲曰:重勝輕也。陳嗥、杜佑、李荃同杜牧上五事註。何氏曰:上五事,未戰先計鈴勝之法。故孫子引古法以疏勝敗之要也。張預曰:稱,宜也。地形與人數相稱,則疏密得宜,故可勝也。尉繚子曰:無過在於度數。度謂尺寸,數謂什伍。度以量地,數以量兵。地與兵相稱則勝。五者皆因地形而得,故自地而生之也。李靖五陳隨地形而變是也。
  故勝兵若以鎰稱銖,
  梅堯臣曰:力易舉也。
  敗兵若以銖稱鎰。
  曹操曰:輕不能舉重也。李荃曰:二十兩為鎰。銖之於鎰,輕重異位;勝敗之數,亦復如之。梅堯臣曰:力難制也。王哲曰:言銖鎰者,以明輕重之至也。張預曰:二十兩為鎰,二十四銖為兩。此言有制之兵,對無制之兵,輕重不伴也。
  勝者之戰民也,若央積水於千仞之谿者,形也。
  曹操曰:八尺曰仞。次水千仞,其高勢疾也。李荃曰:八尺日仞,言其勢也。杜預伐吳,言兵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自解。則其義也。杜牧曰:夫積水在千仞之谿,不可測量,如我之守不見形也。及決水下,湍浮奔注,如我之攻不可禦也。梅堯臣曰:水次千仞之谿,莫測其迅;兵動九天之上,莫見其跡。此軍之形也。王哲曰:千仞之谿,至哨絕也;喻不可勝對可勝之形。乘機攻之,次水是也。張預曰:水之性,避高而趨下;次之赴深谿,固湍浚而莫之禦也。兵之形象水,乘敵之不備,掩敵之不意,避實而擊虛,亦莫之制也。或曰:千仞之谿,謂不測之淵,人莫能量其淺深;及次而下之,則其勢莫之能禦。如善守者匿形晦跡,藏於九地之下,敵莫能測其強弱;及乘虛而出,則其鋒莫之能當也。
  1『措』原作『指』,據宋本改。
  2『勝』原作r為』,據宋本改。
  3『必』原誤作『也』,據宋本改。
  4『田』原誤作『日』,據宋本改。
  5『必』原作『然』,據宋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