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夫人留文英在家,过了旬余,小姐病体全愈。一日,文英在花阴闲步,忽见小姐仍是旧时打扮,秋香随后,踱出中堂。文英在屏后看见,正欲近前相亲,忽听脚步响,见夫人出来,忙自退去。文英十分不悦,自己暗解道:“我住在此,自有机缘,何必介怀。”惟有李氏等了旬余,不见文英回家,心下着忙,急唤家童探听,恰好遇着余五,余五便把文英看病的事说了。家童将此信报与李氏,李氏又气又恼道:“他不谙练医书,怎敢大胆看病?倘惹出祸来,也叫他自受。”又唤家童道:“既是余五对你说,你可再去见他,问是谁指引?”家童便又去问余五,余五道:“前日刘府来唤我妻,却值相公在我门首听见刘小姐染病重,因说我有一个良方是先父遗下的,专治女科疑难诸症,因此老妻特去吹嘘。夫人闻知,令老妻接去。”家童听了,就央余五接文英回来。余五因记念老妻,就抽身来到刘宅。只因人声杳然,经造厨房去寻老妻。是时秋香捱到书舍,听见笑声吟吟,帐钩叮当。秋香惊异,便向板逢瞅了两眼,看见小姐金连钩在文英腰里,文英紧紧抽送不住,秋香看到出神,与小便无异,就把手插入裤中摸那物,骚痒非常。抬头一看,忽余五趋至,秋香连忙闪避,急得余五双膝跪下道:“我正高兴在这里,万乞姐姐垂余怜,为我泄泄欲火。”秋香啐了一口,把他推倒,向前急急走入。跪五一场没趣,走到厨下往见其妻,把那话说了几句不题。
且说秋香推开余五,闪在一旁等得雨散云收,悄向小姐耳边,将余五勒他要奸的话说了。小姐惊得面如土色,连忙整衣捱进绣房去。你道他俩何幸得此一会,只因小姐病痊,夫人欣幸熟睡房中,又因天表回庄上,所以无人碍眼,成此美事。文英端坐书房,忽闻窗前脚步响,趁出一看,见余五。余五向文英道:“相公府上有事,特挽老身相请。”文英不肯回家,却以他往为词,托余五回覆母亲。
又过数日,值剖文新到科几,相兼督学道坐在江阴发下牌来,吊孝江宁。文英探知,便与夫人告别。夫人再三致谢,置酒作饯。饮毕回家,宿了一夜,次早约了天表一同赴试。到了江阴幸喜宗师挂牌,明日就考上元几县。文英点进按号坐下,题目到手,把两篇文字一挥而就。远远望见天表目定口呆,搜索枯肠。文英先去交卷,宗师面论道:“诸生且回省城,待本道试毕回到江宁,方行发放。”文英第二日即同天表起程,迎着顺风。不多时,就到天表家下。文英家下隔有一里远,天表就留住文英。只见摆开椅桌,罗列珍馐,天表殷勤相劝。酒饭已毕,文英致谢,竟欲回家。不料夫人趋出,十分款留。文英过了一夜,明早回见母亲。李氏正在愁闷,因他妹子娇连忽染痢疾,服药无效,过了数日,竟一病而亡,举家悼伤。待诸事已毕,文英道:“今幸得有地主,正欲打点举业。不意刘夫人感我医功,谆谆款留,以致母亲有失定省。”说罢,便又回到齐中。是晚,月影朦胧,文英正在花下盘旋,只见秋香走至,把个小东西递与文英拆看,上有五言诗一首,道:天上有圆月,人间有至情;圆月或时缺,至情不可更。
羡君
第8回 天表拿奸鸣枉法 学宪观句判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