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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抑郁症

  薇薇走后,郑奇也跟着辞职了。
  他跟了霍沉渊这么多年,第一次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薇薇刚走的那几天,霍沉渊特意准了他假让他散心,但是销假后几天他依旧不见人影。
  霍沉渊再联系到他时,他已经在乡下的一个小镇里了。
  他说他要走遍中国所有的城镇,他要找到方薇薇。
  白悠然说,薇薇那天哭了许久,最后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好绝望,我这辈子注定无法配得上郑奇,悠然姐,我好想死。”
  每每想到这里,白悠然的心底就有股寒意油然而生。
  霍沉渊感受到她的颤抖,急忙紧紧将她搂在了怀里。
  医生说,白悠然虽然苏醒了,但是留下了心理创伤,属于轻度抑郁。
  她脸上的笑容也不像原来一样多了,经常无意识地拿着薇薇留下的香水落泪。
  尤其是当她知道霍沉渊偷偷瞒着她,替她辞退了在滚金几年的职务之后,她崩溃地指着他大喊。
  “你滚!你没有权力这么做!自私鬼!”
  霍沉渊站在门口,任由她把枕头被子通通往自己身上砸。
  他脸上是温和的笑,像是对她的行为毫不在意。
  白悠然狠狠地瞪着他,像是在看仇人。
  “你出去,出去啊!”
  “好。”
  他每次都是妥协,然后抱着她丢掉的东西在门外站二十分钟,等里面安静下来了,他才离开。
  斯承学校也放假了,他面对妈咪时也是小心翼翼的,每天都在搜罗笑话讲给她听。
  “妈咪,我又听说了一个故事,你知道哪里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吗?”
  白悠然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水果和刀子目不转睛。
  斯承拉了拉她的手臂,她才回神。
  斯承趁机用另一只手把刀子藏了起来。
  “妈咪好笨,是宁波啦,因为宁(您)波(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啊。”
  白悠然看着笑得前仰后翻的斯承,露出了微笑。
  但是下一秒,她心里好不容易被唤起的欢乐又烟消云散了。
  斯承见妈咪好不容易又露出了微笑,心里又有了主意。
  “妈咪,我们玩捉迷藏吧。”
  白悠然木讷地点了点头。
  晚上八点钟,霍沉渊在路上买了白悠然喜欢吃的甜点回来,还带回了一堆时尚杂志。
  最近国外举办了不少秀展,他知道白悠然无聊时喜欢看这些,就把书店里所有杂志都带了回来。
  霍沉渊进门的时候,斯承正跌坐在地上默默地哽咽。
  “斯承,怎么了?”
  见爹地回来了,斯承一把扑倒他怀里。
  “爹地,我和妈咪玩捉迷藏,但是……我把她弄丢了,呜呜呜……”
  霍沉渊面色冷峻地拍了拍他的肩。
  “别怕,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去找。”
  霍沉渊找遍了别墅的房间,连地下室都找过了,都没有。
  最后还是橙子闻了闻白悠然的毛巾,才跟着气味找到了花园。
  天黑着,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花丛里蹲着一个人的。
  霍沉渊轻轻挪动脚步过去,细声细语。
  “悠然,宝宝,过来,来我这里。”
  橙子躲在霍沉渊身后,摇着尾巴,眼睛里能倒映出对面那双眸子里的清澈。
  霍沉渊手里拿着给白悠然的礼物,想哄她过来,但她蹲在花丛里就是不肯动弹。
  “然然,听话。”
  霍沉渊像管家使了个眼色,想从前后包抄,把白悠然带回去。
  他放慢了动作,接着很快,就和管家配合,把白悠然进了怀里。
  凑近看他才看清,她其实蹲在那里睡着了,连被人碰到都没有知觉。
  霍沉渊抱着她离开了,橙子摇着尾巴跟在身后,也跟着松了口气。
  后走的管家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香水瓶子,没多想就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白悠然在霍沉渊怀里猛然惊醒。
  “我的香水呢?”
  霍沉渊睁开了眼,揉着太阳穴。
  “什么香水?”
  白悠然没有回答他,直接光着脚下地出门了。
  她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香水瓶子,但是里面的香水一滴也不剩了。
  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指着他大吼。
  “都是你!你丢掉了薇薇送给我的礼物,我恨你!”
  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声嘶力竭地控诉。
  哪怕是在六年前,她在自己手底下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她也没有这样恨过他。
  她恨他辞退了自己的职位,恨他让回国后那个坚强独立的白悠然变得步步懦弱。
  像这样白悠然偷偷躲起来的事情,不只发生了只一次。
  有一次,她在斯承和保镖的陪同下去逛商场,斯承见她嘴唇干裂便去买了根饮料,回来发现座位上的白悠然不见了。
  斯承带着保镖找了一晚上没有找到,最后还是霍沉渊查到了白悠然的手机定位,才在服装店的试衣间里找到了她。
  最后,霍沉渊把服装店里的衣服都带回了别墅,只因为她说了一句“好好看”。
  霍沉渊不在家的时候,斯承就在客厅一直陪着白悠然换衣服。
  一百套衣服,她一件件换完,然后又一件件的丢掉。
  霍沉渊心里却有了慰藉,至少她不会再无聊到拿水果刀切东西了,这样安全的多。
  医院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为她治疗。
  霍沉渊说再等等,悠然还没换完漂亮衣服。
  等心理医生上门的时候,白悠然还在乐此不疲地换着衣服。
  她让斯承做自己的观众,自己在客厅里铺了毯子,一趟趟地来回走台布,就像在秀台上一样。
  霍沉渊上前拥住她,在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悠然,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们的朋友来了。”
  白悠然瞥了眼他身后陌生的男人。
  “他是谁?为什么穿着白大褂,我不认识。”
  霍沉渊温柔地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你认识的,只是忘了而已,我们坐下说说话吧。”
  心理医生给白悠然做了最简单的催眠,干预进了她的梦境,想了解她内心深处到底在恐惧和逃避什么。
  白悠然刚进入梦境后便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眼皮也不安分地滚动着。
  霍沉渊下意识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她沉睡着,但是又像是有意识在抗拒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薇薇,快跑!”
  是那晚被绑架的记忆,医生解释说,这是她受刺激精神恍惚的直接原因。
  再然后,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行清泪。
  她手舞足蹈着,最后手指落在了自己腿上的疤痕处。
  原来她一直都介意自己身上的疤痕,更介意以后都没办法走秀这件事。
  最后,她脸色恢复了平静,像是做了一段平稳绵长的梦,梦到最后,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霍……沉渊……”
  她又睡过去了。
  医生满脸担忧地对霍沉渊解释。
  “她已经转换为中度抑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霍先生,你最好根据她刚才说的关键词,对她进行刺激性治疗,逼她面对过去,这样才能痊愈。”
  她越是逃避,就越会在一个人的时候记起那些。
  只有消除她心里的恐惧,她才有转晴的可能。
  霍沉渊点了点头,抱着白悠然回了房间。
  晚上,他一夜无眠,天还没亮,他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缓缓从东方升起的太阳。
  悠然,你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从牢房里走出来。
  上午,他推掉了公司的董事会,开车带她去兜风。
  车上,白悠然吃着冰激凌,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
  “我们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轻的可怕,像是怕吵到谁一样。
  霍沉渊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去一个你不想去的地方。”
  “哦。”
  显然,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心里。
  当霍沉渊把车停在郊外那个废弃的仓库附近时,白悠然死活不肯下车。
  她有意识地想要躲避,但还是被霍沉渊硬生生拖了下去。
  原本废弃的那片草地上杂草重生,但是霍沉渊早在半个月前就让人在这里种上了她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还没长成,都是光秃秃一片的苗苗,但是十分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他为她精心安排的第一站。
  他把她带到了花地的中心,挽起她的手。
  “还记得我们重逢时跳的那支舞吗?就在这里,悠然,我们在跳一次。”
  在她跌落的那条河边,在薇薇遇难的不远处,他搂着她的腰跳了一支圆舞曲。
  途中,白悠然几次落下泪来,不敢再睁开眼睛。
  结束时,她直接落进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就算她睡着了,也是像在哭泣一样。
  霍沉渊心疼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原本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正午的阳光下红了眼眶。
  这样的康复治疗对白悠然来说十分受用。
  很快,就有了件让白悠然意外感到开心的事情。
  就是陆温遇回国了。
  白悠然接到电话时正在给橙子洗澡,自从霍沉渊带她去了各种回忆里的地方,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些,至少不再总是落泪了。
  白悠然在斯承的陪同下去机场给陆温遇借机,她穿着一身素朴的白色针织长裙,像极了油画里走出来的江南女子,令过往的行人频频侧目。
  见到陆温遇后,他们深深拥抱了一分钟。
  陆温遇拍了拍她的背。
  “悠然,你瘦了,我才走了四个月,你却像受了四个月的苦。”
  斯承见状插进了二人中间,笑眯眯地看着陆温遇。
  “陆叔叔,欢迎回国,司机已经等了很久了。”
  车上,陆温遇主动说起了自己回国的目的,他知道白悠然状态不好,所以句句斟酌。
  “悠然,我这次回来是要研究一种药。”
  白悠然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药?”
  “能够治疗你身上疤痕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