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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愧对

  李逵心中悔恨难当,都怪自己,喝酒误事。这银两也不知有没这个命花,也罢,若是他反悔,此番轩天奇也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指不定还有生路。
  想明白后,李逵也便不再左右为难了。开口道:“既如此,此事便包在李逵身上。”那冷将军虽是武艺高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女流之辈,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总会有机会的。
  轩天奇看他终于开窍了,心下一喜,当即便开口道:“李兄且放心,此事若是成了,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待我踏平东照国后,定给你封侯拜相,赐一方领土。”这般上次,轩天奇可是下了血本的。这李逵现下既已是为自己办事,自不能亏待了他,到底是有才之人。
  李逵心下一掂量,顿时便明白了。这若是刺杀成了,日后荣华富贵必定是享之不尽,日后也不必再在刀尖上混日子,若是不成,也就是交代了自己一条小命罢了,算不得什么。
  这边,也算是商量妥当。
  这会,沈念婳与韩东二人已带着冷锦歌的密函回到了城中。此次回城,她没有提前告诉慕晚恩,这回回到宫中,慕晚恩也很是意外,但心下也了然,这定是锦歌的意思。现下边境这般凶险,她不愿沈念婳留在那,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
  “沈念婳,拜见陛下。”大殿上,不少大臣已在底下窃窃私语。这慕王妃不是跟随冷将军到边境处抗敌去了吗?怎么忽然又回来了,莫不是边境那出了什么大乱子,念及此众人更是惶惶不安。若边境守不住了,这敌寇的下一步,便是京城,他们自是有些坐不住了。
  “平身,可是冷将军有何紧急军情要你传报?速速呈上!”慕晚恩心下挂念冷锦歌,可惜,身为天子,他没有任性的权利。即便心下再着急都不能显露一二,若是让底下的人瞧见。对东照国恐会产生不可挽救的影响,今日见了沈念婳,自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下急躁。
  沈念婳随即便将冷锦歌交于她的书信呈了上去,越看,慕晚恩的脸色便越黑了一分。
  这底下的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地便消失了。再无一人敢置咄些什么,生怕下一秒陛下就要龙颜大怒。
  “退朝。”等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不料想慕晚恩竟就这般让他们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不敢吭声,身边那太监随即便识趣地重复道:“退朝!”今日还未有人上奏一事,陛下看了那信便要退朝,定是出了大事。沈念婳也未看过那书信的内容,自不知为何。
  陛下都已开口,他们自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当即有序地退了出去。
  沈念婳一直在殿内没有离开,至众人都已经离开之后,沈念婳这才走到偏殿,此刻,那太监正在门外守着。
  “陛下可有交代什么?”沈念婳开口问道,这老太监伺候了几代皇帝,定然深知他们所想。问他再是合适不过。
  没料到,那老太监只是摇了摇头,随即便开口道:“慕王妃,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奴才劝您还是明日再来。”今日看他情绪这般低落,也商量不出什么。
  沈念婳看了韩东一眼,后者也点了点头。这老太监说的有理,虽这战事紧急,但今日看陛下这般模样,恐是听不进什么谏言。
  “劳烦公公随后禀报一声,明日我且来此。”
  出了宫,沈念婳仍有些不解。这冷锦歌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竟让陛下这般失神。往日可从未见他这般模样,只是,如今这军营中的情况她自也是知晓的,倒也不至完全没法子的地步。
  这一时半会,沈念婳也想不明白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韩东……”沈念婳本想开口询问,只是,这转念一想,既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韩东不过一个上尉又怎能猜测冷锦歌的意思,当即也便住了口。
  韩东自也识趣地不再多问,两人一路无话,走到那相爷府的门前。
  那守门的门童倒是机灵的很,当即便认出了沈念婳,热情地招呼道:“慕王妃,可是来找我们相爷,可要小的通报一声?”虽这还是沈念婳第一次来此,但她也早早便知晓规矩。
  当即便点了点头,两人在门外等候了一阵子。不一会,那右相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恭敬,道:“怎敢劳烦慕王妃亲自来此,有何吩咐,派人通报一声便是,这是要折煞树下了。”
  不管怎么说,慕璟睿都曾救了他小女一命。这救命之恩,自是不能忘记的。沈念婳接话道:“李大人就打算在这说话?”这相府门前人多口杂,沈念婳也不愿在此多言。
  闻言,李沉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侧身让二人进府邸。
  这到了正厅,管家早已经识趣地备好了茶水。三人也步入了正题,“李丞相,场面话我便不多说了。你手上现下能拿出多少人?”
  自然,这才是沈念婳目前最关心的事。想来要个万余人,问题应当不是太大。
  不料想,那李相脸色霎时便有些为难地道:“慕王妃,如今东北一带旱灾甚是严重,暴民众多,微臣也着实需要人手镇.压,否则一旦动.乱后果不堪设想。”自然,他也得先保住自己的领地才是。
  沈念婳心下顿时便冷了些,按这意思,是不打算出兵?当真是枉费了当年慕璟睿出手相救的恩情。
  “李丞相,如今边疆战况如何您也不是不知道,且不提王爷当年救你小女一命的恩情。就凭你还是东照国的子民,这责任也是在你肩上的,边疆一旦被攻,后果更甚。”
  自然,这凡事也分个轻重缓急不是。这旱灾一事,朝廷拨款放粮也可缓和一时。但这边疆的战事一触即发,若是再拖下去,谁知道那轩天奇会使什么招数,现下他虽是吃了亏。但也难保能安生几日,派兵支援一事,只能快,不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