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准风月谈>第67章

第67章

八月十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八月十四日《申报自由谈》,原题《悲观无用论》。
(2)中国文坛的混乱
一九三三年八月九日《大晚报火炬》载小仲的《中国文坛的悲观》一文,其中说:“中国近几年来的文坛,处处都呈现着混乱,处处都是政治军阀割据式的小缩影”,“文雅的书生,都变成狰狞面目的凶手”,“把不相干的帽子硬套在你的头上,……直冤屈到你死!”并慨叹道:“呜呼!中国的文坛!”
(3)章实斋(1738-1801)
名学诚,字实斋,浙江会稽(今绍兴)人,清代史学家。袁子才(1716-1798),名枚,字子才,浙江钱塘(今杭县)人,清代诗人。袁枚死后,章学诚在《丁巳札记》内针对袁枚论诗主张性灵及收纳女弟子的事,攻击袁枚为“无耻妄人,以风流自命,蛊惑士女”。此外,他又着有《妇学》、《妇学篇书后》、《书坊刻诗话后》等文,也都是攻击袁枚的。
(4)李莼客(1830-1894)
名慈铭,字无心伯,号莼客,浙江会稽人,清末文学家。赵“譅叔(1829-1884),名之谦,字”譅叔,浙江会稽人,清末书画篆刻家。李慈铭在所着《越缦堂日记》中常称赵之谦为“妄人”,攻击赵之谦“亡赖险诈,素不知书”,“是鬼蜮之面而狗彘之心”。(见光绪五年十一月廿九日日记)(5)《民报》和《新民丛报》之争
指清末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同梁启超主办的《新民丛报》关于民主革命和君主立宪的论争。
《民报》,月刊,一九○五年十一月在日本东京创刊,一九○八年冬被日本政府查禁,一九一○年初在日本秘密印行两期后停刊。《新民丛报》,半月刊,一九○二年二月在日本横滨创刊,一九○七年冬停刊。
(6)《新青年》派和某某派之争
指《新青年》派和当时反对新文化运动的封建复古派进行的论争。《新青年》,“五四”时期倡导新文化运动、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综合性月刊。一九一五年九月创刊于上海,由陈独秀主编,第一卷名《青年杂志》,第二卷起改名《新青年》。一九一八年一月起李大钊等参加该刊编辑工作,一九二二年七月休刊。
(7)嚣俄通译雨果。一八三○年二月二十五日,雨果的浪漫主义剧作《欧那尼》
在巴黎法兰西剧院上演时,拥护浪漫主义文学的人们同拥护古典主义文学的人们在剧院发生尖锐冲突,喝采声和反对声混成一片。霍普德曼(G.Hauptmann,1862-1946),通译霍普特曼,德国剧作家,着有剧本《织工》等。一八八九年十月二十日,霍普特曼的自然主义剧作《日出之前》在柏林自由剧院上演时,拥护者和反对者也在剧院发生尖锐冲突,欢呼声和嘲笑声相杂,一幕甚于一幕。
(8)“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语见《庄子齐物论》。
(9)林琴南(1852-1924)
名纾,字琴南,福建闽侯(今属福州)人,翻译家。他曾据别人口述,以文言翻译欧美文学作品一百多种,在当时影响很大,后集为《林译小说》。他晚年是反对“五四”
新文化运动的守旧派代表人物之一。他攻击文学革命的小说,有《荆生》与《妖梦》(分别载于一九一九年二月十七日至十八日、三月十九日至二十三日上海《新申报》),前篇写一个所谓“伟丈夫”荆生,将大骂孔丘、提倡白话者打骂了一顿;后篇写一个所谓“罗苍罗阿修罗王”将“白话学堂”(影射北京大学)的校长、教务长吃掉等事。
秋已经来了,炎热也不比夏天小,当电灯替代了太阳的时候,我还是在马路上漫游。
危险?危险令人紧张,紧张令人觉到自己生命的力。在危险中漫游,是很好的。
租界也还有悠闲的处所,是住宅区。但中等华人的窟穴却是炎热的,吃食担,胡琴,麻将,留声机,垃圾桶,光着的身子和腿。相宜的是高等华人或无等洋人住处的门外,宽大的马路,碧绿的树,淡色的窗幔,凉风,月光,然而也有狗子叫。
我生长农村中,爱听狗子叫,深夜远吠,闻之神怡,古人之所谓“犬声如豹”(2)者就是。倘或偶经生疏的村外,一声狂嗥,巨獒跃出,也给人一种紧张,如临战斗,非常有趣的。
但可惜在这里听到的是吧儿狗。它躲躲闪闪,叫得很脆:
汪汪!
我不爱听这一种叫。
我一面漫步,一面发出冷笑,因为我明白了使它闭口的方法,是只要去和它主子的管门人说几句话,或者抛给它一根肉骨头。这两件我还能的,但是我不做。
它常常要汪汪。
我不爱听这一种叫。
我一面漫步,一面发出恶笑了,因为我手里拿着一粒石子,恶笑刚敛,就举手一掷,正中了它的鼻梁。
呜的一声,它不见了。我漫步着,漫步着,在少有的寂寞里。
秋已经来了,我还是漫步着。叫呢,也还是有的,然而更加躲躲闪闪了,声音也和先前不同,距离也隔得远了,连鼻子都看不见。
我不再冷笑,不再恶笑了,我漫步着,一面舒服的听着它那很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