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神话记载于柏拉图的对话录《理想国》(TheReublic)中。
柏拉图在这本书中也描述了“理想国”的面貌。所谓“理想国”就是一个虚构的理想的国度,也就是我们所称的“乌托邦”。简而言之,
我们可以说柏拉图认为这个国度应该由哲学家来治理。他用人体的构造来解释这个概念。
根据柏拉图的说法,人体由三部分构成,分别是头、胸、腹。人的灵魂也相对的具有三种能力。“理性”属于头部的能力,“意志”属于胸部,“欲望”则属于腹部。这些能力各自有其理想,也就是“美德”。理性追求智慧,意志追求勇气,欲望则必须加以遏阻,以做到“自制”。唯有人体的这三部分协调运作时,个人才会达到“和谐”或“美德”的境界。在学校时,儿童首先必须学习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而后再培养自己的勇气,最后运用理性来达到智慧。
在柏拉图的构想中,一个国家应该像人体一般,由三个部分组成。就像人有头、胸、腹一般,一个国家也应该有统治者、战士与工匠(如农夫)。此处柏拉图显然是参考希腊医学的说法。正如一个健康和谐的人懂得平衡与节制一般,一个“有德”之国的特色是,每一位国民都明白自己在整个国家中扮演的角色。
柏拉图的政治哲学与他在其他方面的哲学一般,是以理性主义为特色。国家要能上轨道,必须以理性来统治。就像人体由头部来掌管一般,社会也必须由哲学家来治理。
现在让我们简单说明人体三部分与国家之间的关系:
身体灵魂美德国家
头部理性智慧统治者
胸部意志勇气战士
腹部欲望自制工匠
柏拉图的理想国有点类似印度的阶级世袭制度,每一个人在社会上都有其特殊的功能,以满足社会整体的需求。事实上,早在柏拉图降生以前,印度的社会便已分成统治阶级(或僧侣阶级)、战士阶级与劳动阶级这三个社会族群。对于现代人而言,柏拉图的理想国可算是极权国家。但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他相信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有效治理国家,理由很简单:统治者是以理性来治国,而柏拉图认为女人只要受到和男人一样的训练,而且毋需生育、持家的话,也会拥有和男人不相上下的理性思考能力。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统治者与战士都不能享受家庭生活,也不许拥有私人的财产。同时,由于养育孩童的责任极为重大,因此不可由个人从事,而必须由政府来负责(柏拉图是第一位主张成立公立育儿所和推展全时教育的哲学家)。
在遭遇若干次重大的政治挫败后,柏拉图撰写了《律法》(ThelaWS)这本对话录。他在书中描述“宪法国家”,并认为这是仅次于理想国的最好国家。这次他认为在上位者可以拥有个人财产与家庭生活,也因此妇女的自由较受限制。但无论如何,他说一个国家若不教育并训练其女性国民,就好像一个人只锻炼右臂,而不锻炼左臂一般。
总而言之,我们可以说,就他那个时代而言,柏拉图对妇女的看法可算是相当肯定。他在《飨宴》(Symposium)对话录中指出,苏格拉底的哲学见解一部分得自于一个名叫黛娥缇玛(Diotima)的女祭司。这对妇女而言可算是一大荣耀了。
柏拉图的学说大致就是这样了。两千多年来,他这些令人惊异的理论不断受人议论与批评,而第一个讨论、批评他的人乃是他园内的一名学生,名叫亚理斯多德,是雅典第三位大哲学家。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苏菲坐在虬结的树根上读着柏拉图的学说,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东边的树林上。当她读到那个人如何爬出洞穴,被外面闪耀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时,太阳正在地平线上露出顶端,向大地窥望。
苏菲感觉自己仿佛也刚从地下洞穴出来一般。在读了柏拉图的学说后,她对大自然的看法已经完全改观。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从前一直是色盲,并且只看到一些影子,从没见过清楚的概念。
她并不确定柏拉图所谓永恒范式的说法是否都对,但“每一种生物都是理型世界中永恒形体的不完美复制品”,这种想法多美妙啊!世上所有花、树、人与动物不都是“不够完美”的吗?
苏菲周遭所见的事物在在如此美丽、如此生气盎然,以至于她不得不揉揉眼睛才能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不过,她现在眼见的事物没有一样会永远存在。但话说回来,在一百年之后,同样的一些花朵和动物仍然会在这里。虽然每一朵花、每一只动物都会凋萎、死去,而且被世人遗忘,但却有某种东西会“记得”它们从前的模样。
苏菲向远处望去。突然间一只松鼠爬上了一棵松树,沿着树干绕了几圈,然后就消失在枝桠间。
苏菲心想:“我看过这只松鼠!”然后又悟到也许这只松鼠并非她从前看到的那只,但她看过同样的“形式”。在她看来,柏拉图可能说得没错。也许她过去真的见过永恒的“松鼠”——在理型世界中,在她的灵魂还没有栖息在她的身体之前。
有没有可能苏菲从前曾经活过呢?她的灵魂在找到身体寄宿之前是否就已经存在?她的身体内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物体,一个不受光阴侵蚀的宝物,一个在她的肉身衰朽之后仍然活着的灵魂?
第27章 哲学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