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世纪》曰:秦凡四王二帝,合四十九年。
楚义帝(附)《尚书中侯》曰:空受之帝立。
《史记》曰:项梁闻陈王定死,召诸别将会薛计事。沛公亦起沛,往焉。居鄛人范增,好奇计,往说项梁曰:“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后而自立,其势不长。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争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后也。”梁然其言,乃求楚怀王孙心在民间,为人牧羊,立以为楚怀王,从民所望。陈婴为楚上柱国,与怀王都盱眙。秦灭,尊怀王为义帝。项羽谓诸将曰:“天下初发难时,假立诸侯后以伐秦。然身被坚执锐首事,暴露於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之力也。义帝虽无功,故当分其地而王之。”诸将皆曰:“善。”汉元年四月,诸侯罢戏下,各就国。项王出之国,使人徙义帝,曰:“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乃徙义帝长沙,都郴县。其群臣稍叛之,乃阴令衡山、临江王击杀之江中。
八十七
《河图》曰:帝刘季,日角戴胜,斗胸,龟背、龙眼、长七尺八寸,明圣而宽仁。
又曰:刘受纪昌,光出轸,五星聚井。
《龙鱼河图》曰:高皇摄正总万庭,四海归咏治武明。文得道治承天精,元祚兴隆协圣灵。
《尚书帝命验》曰:贼起蜚,卯生虎。
又曰:有人雄起戴玉英,祈旦失龠亡其金虎,东南纷纷注精起。
《尚书考灵耀》曰:卯金出轸,握命孔符。
《诗含神雾》曰:含始吞赤珠,刻曰玉英,生汉皇。
《春秋孔演图》曰:其人日角龙颜,姓卯金刀,含仁义。
《春秋文耀钩》曰:庶人争权,赤帝之精。
《史记》曰: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母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暝,父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上。已而有娠,遂产高祖。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为泗水亭长,亭中吏无不狎侮。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酒。时饮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尝徭咸阳,纵观,观始皇帝,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高祖以亭长为县送徒骊山,到丰西泽中,止饮,夜皆解纵所送徒。徒中壮士愿从者十馀人。高祖被酒,夜经泽中,令一人行前。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斩蛇,蛇分为两。道开,行数里,醉,困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何哭,妪曰:“人杀吾子。”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因忽不见。后人至,告高祖,高祖乃心独喜。秦始皇帝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东游以厌当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又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秦二世元年秋,陈胜等起,沛令恐,欲以沛应胜。沛父老皆曰:“生平所闻刘季奇怪,当贵,且卜筮之,莫如刘季最吉。”乃立为沛公。祠黄帝,祭蚩尤於沛庭,而衅鼓,旗帜皆赤。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於东井,沛公兵先诸侯至霸上。秦王子婴降轵道旁。遂西入咸阳,召诸县豪杰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馀悉除去秦法。”民大喜。五年,项羽灭,诸侯尊汉王为皇帝,天下大定。高祖都雒阳,置酒南宫。高祖曰:“通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人功,得志而不与人利,此所以失天下者也。”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运筹策於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人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范增而不能用,此所以为我擒也。”戍卒娄敬说高祖曰:“都洛阳不便,不如入关,据秦之国。”上以问张良,因劝上即日车驾西都长安。
第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