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曰:昔柏皇氏、栗陆氏、骊连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此古之王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此皆古之善为政者也。至於伏羲氏、神农氏,教化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古之不变者,有苗有之,尧化而取之。尧德衰,舜化而受之;舜德衰,禹化而取之。
《太公伏符阴谋》曰:武王曰:“三皇之治,毋礼义而民利之,何也?”太公曰:“三皇之时,近之则利,去之则病。所谓上圣神德而治,其次教而化之,近圣赏罚之。”
《管子》曰:黄帝立明台之议,上观於贤也;尧有衢室之问,下听於民也;舜有告善之旌,而主不蔽也;禹立建谏鼓於朝,而备评谣也;汤有总街之庭,观人诽也;武王有灵台之宫,贤者进也。此古圣帝明王所以有而勿失,得而勿亡也。
又曰: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谋得兵胜者霸。
又曰:桓子问曰:“三王者,既杀其君矣,今言仁义,则必以三王为法度,不识其故何也?”对曰:“昔者,禹平治天下,及桀而乱之,汤放桀以定禹功也;汤平治天下,及纣而乱之,武王伐纣以定汤功也。善之伐不善,自古至今,未有改之,君何疑焉!”
又曰:言室满室,言堂满堂,是谓圣王。
又曰: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夫富国多粟生於农,故先王贵之。
《晏子》曰:古者有紩衣挛领而王天下者,有处层巢窟穴而王天下者。
《老子》曰: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又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无为,则无不治也。
又曰: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
又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矣!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矣!圣人在,天下歙然。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又曰:圣人之言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事,而民自富;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欲,而民自朴。”
又曰:圣人执左契而不责於人,故有德司契,无德司撤。
又曰: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也。是以圣人欲上人也,必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也,必以其身后之。故处上弗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也。
《董子》曰:为天子,不可不承天意,必顺其道,然后为安。
又曰:古之造文字者,三画而谓之王。三画者,天、地、人也。连其中者,通其道也。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也。
又曰: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天子讨而不伐,诸侯伐而不讨。
《孙卿子》曰:人君者,降礼尊贤而王,重法爱人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欲近四旁,莫如中央,故王者必居天下之中也。
又曰:粹而王,駮而霸,无一焉而亡。
又曰:国者,天下之利用也;人主者,天之利势也。得道以持之则大安大荣,积善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则大危也。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行一不义、杀一无罪而得天下,仁者不为也。
《庄子》曰:盗跖曰:“古之禽兽多而人民少,於是人皆巢居以避之,昼拾橡栗,暮栖木上,故命之曰有巢氏之民。古者人不知衣服,夏则多积薪,冬则炀之,故命之曰知生之人。神农之代,卧则居居,起则于于。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同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
又曰:夫帝王之德以天地为宗,以道德为主,以无为为常。无为也,用为天下而有余。
又曰: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道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明於天,通於圣,六通四辟於帝王之德者,其自为也。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万物之本。以此处上,帝王天子之德也。
又曰:广成子曰:“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失吾道者,上见光而下为土。”
又曰:赫胥氏之时,民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以此矣。
第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