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工自北归,为锦卫缉下狱;疏辨,复官——阁臣铎力也。复降北,为淮扬道。
戊辰,北兵陷海州。
起升原任山永巡抚李希沆兵部添设左侍郎。
升湖广参政高斗枢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湖广等处。
筑蟂矶堡、板子矶堡。
二堡皆各水汇归江流最狭处;阮大铖所云“二合”也。
禁锦衣卫纵役扰民。
时卫讯丁象干一案,内干连数人,疑吏部书役所匿;番役遂登堂索之。尚书张捷呵使退,不从;咆哮弥甚。捷怒,疏参其横;然仅云“姑不究”而已。
己巳,准铜陵开采。
命户部议漕折定价,布示省直;革小单私耗之弊。征完银两州县径解饷部若裁运军行月粮兑饷——从户科吴适言也。
行税契法。
凡民间田土,熟田每亩二分、熟地每亩五分,山塘每亩一厘;给与弘光元年契尾一纸,永为世产。行一年止——职方司王期升所请也。
改户部主事武备于吏部。
旧制:降谪官,无在吏部者。备尝谪幕庐州,今又以陪推点;人谓阁臣铎意。
荫内臣李国辅侄李守贞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以微劳功也。
命督、抚、司、道等官有巧骗规卸者,吏科参来重处。
吏科都张希夏言:‘臣屡接塘报,知和议未成,不胜愁愤欲绝。当合举朝精神悉归并一路,非计兵计饷、遏北御寇之事,勿言;非忘家忘身、弘才大略之人,勿举耳。无奈人心滋巧,机智横生;朝廷为封疆求真才,彼遂借封疆作骗局。其间有骗督、抚之法:逢人说剑谈兵,到处挟金求荐;听其虚声,真若忠义满腔、甲兵夙富者。及督、抚到手,又别有安排;非借需饷而延时日,则假条奏以掩逗留。迨至事会既失,自然举步难前;回京别用,正中深谋。盗爵禄而欺至尊,莫此为甚!其次,则骗司、道:明知死灰难燃,不得不藉危途以活机轴。当其毅然独任,若东西南北,惟君所命;及其路径既通,则齐、豫、江、淮,任彼那移。究若逍逍河上者,不闻纵一苇而凌万顷。法纪彰明之世,能容此乎?其次,则又骗推知:题虽名曰“危疆”,心实则在希幸。至于狡猾青衿、市井无赖,亦思邀山之。弁髦名器,贻笑鹈梁,实自近日始矣。臣以为伐其萌,须严其令;杜其终,当慎其始。今后凡点用督、抚、监、司于有事之地,谢恩后即令束装就道,勿再陛辞、勿候领敕;饷不妨源源而来,敕亦可兼程即去。计其路之远近,定其限之迟速。如事尚可为、故意迁延,比至时移势殊,亦以失陷封疆之罪罪之。若危疆推知之考,何以偏见之布衣、诸生!制锦何席?刑名何事?乃可滥授匪人以滋幸窦乎!即贡、监与曾出任者,亦须察年力、验才品,勿谓人所裹足不前者,便可令其快意以往也’。从之。
户科熊维典以民穷差繁、恐滋驿骚,请停止催饷各差。不许。
督理芜、采太仆少卿宋请开采铜陵县铜铅,以资国用。命自行督理。
疏言:‘铜、铅之产,与金、银不同。采金、银则利重而效速,人所必争;铜、铅利薄而效迟,可免眈逐。且开采之地,必用兵防护;今即以营兵轮护,兵不更置、粮不别增,于计甚便’。从之。
命削沔阳知州章旷官职,戴罪充为事官,赴监督军前效用。
命访求“三朝要典”,宣付史馆;又令分别察议“逆案”,量与酌雪——皆从通政司杨维垣言也。
疏言:‘“忠孝”二字迩年不甚明白,之屈膝李贼作几许极不忠大不之事。如张差挺击一案,谁不知其为风癫,而必欲强坐为刺客。倘差为刺客,则皇考母家必杜主使之诛,而彼时藩邸亦将有株连之祸;光庙既不遂友于之爱,而神祖亦且被惑溺之名。首此难者,一贪酷之王之采耳;只图博一非望之功,而使累朝父子、兄弟无一可者:于忠孝为何等!次则李可灼红丸一案,平心论之,亦正可谓之无功,而不可诬为行。倘此药为,则是光庙不得考终,熹宗不能正始;不但彼时首辅方从〔哲〕不能谢责,即次辅韩爌亦不宜再相、刘一燝亦不宜得谥,而先帝亦久失讨贼之义矣。首此难者,一事后之孙慎行耳;只图遂彼报复之私,而使累朝父子、君臣无一可者:于忠孝为何等!次则为李选侍移宫一案。夫移宫亦止送往事居之常,而不当造〔垂〕帘听政之谤。谓非此谤不能速其移,见吾功;然致光庙不能保其栉沐、熹庙不能酬其抚,甚至管冲主者,不归之数年有之宫嫔,而归至妖淫于外事之客氏。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