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进士谢于宣祭,减半造葬,荫子。
于宣,太仆少卿三宾子;以闯逆刑死。
命兵部移会兴平伯高杰,谕李必忠弗留官硝。
时工部买到官硝,已经杰批放;其麾下李必忠留之。故令杰谕;则谕贤于旨矣。
兵部侍郎阮大铖陈水陆兼防事宜。命申饬行。
疏:‘以湖口为贼自荆、楚东犯之西路,高宝焉为逼青徐、窥淮扬之东路,以和为闯开、归、汝、颖、寿、喻、淮趋定远、滁州之中路。西路之警,以黄斌卿为前茅,堵湖口;黄蜚为中权,趋荻港、皖口;郑鸿逵为后劲,驻芜、采;操臣则驻江口为援。东路之警,鸿逵堵瓜、仪,蜚趋龙潭,斌卿驻芜、采,操臣亦驻江口。中路之警,蜚统水师于江北针鱼嘴为前茅,鸿逵自京口趋大胜关、和尚港,斌卿自九江下芜湖为左右翼,操江则驻江口为中权。至上江要害,建德接壤九江、彭蠡,而陈家同为冲;于此守之,则池、太安。祁门接壤饶州、浮梁,而三通岭为总路;于此守之,则征、宁安:宸京肩背可以无虞矣’。
升编修陈于鼎为左庶子左春坊左谕德,程正揆为右庶子掌右春坊,编修赵士春为左中允,简讨张居、司业李景廉为右中允。
于鼎后降北,复任编修。
赏杨承恩、德承惠各百户。
余门杨氏所请也;不知何功。
复宣庙吴贤妃尊号,上谥曰“孝翼温惠、淑慎慈仁、匡天锡圣皇太后”。谥建文故皇太子文奎曰“恭愍”。复皇弟允熥吴王,谥“悼”;允熞衡王,谥“愍”,允〈火熙〉徐王,改谥“哀简”曰“哀”。诸公主驸马皆复旧号。追封皇少子文圭“原王”,谥“怀”。
初,方孝孺等既谥,礼部主事张采言于工科都李清曰:‘若不念惠宗弟若子乎?封爵未复,谥号犹悬。如普于诸臣而靳于吾君之弟若子,犹缺典也’。清乃疏言:‘皇上绍统,以惠庙与代庙并尊;且有加谥,又有追复:典礼明备矣。然就此两朝中,有明未尽明、备未尽备,尚在母子兄弟间者。一为景泰之废太后。察正统十四年,代庙即位,尊生母吴贤妃;今代庙称宗矣、汪后亦加尊谥矣,为帝之生母而既靳尊谥,且并削原号,可乎?则何以慰代庙正孝之心!以为明备,孰缺略于废太后之仍旧者!夫废而复之者,正也。一为建文之故太子。察建文元年,立子文奎为皇太子,嗣后革除事兴,所革者年号耳;原未革及帝号,则亦未革及皇太子号。今惠庙称宗矣、马后补谥矣,为帝与后之元子而踵故号,不锡新谥,可乎?则何以慰惠庙正慈之心!以为明备,孰缺略于故皇太子之无谥者!夫无而补之者,正也。一为建文不以罪降之亲王与不以谴锢之皇次子。察建文元年,封弟允熥吴王、允熞衡王、允〈火熙〉徐王。又察建文三年,载少子文圭生;未几,三王皆降封,且废允熥、允熞为庶人,改允〈火熙〉为瓯宁王,又闭文圭于大内矣。今惠庙之号谥复,且孝康与孝康后亦复;为皇弟而或降郡王、或夷庶人,又为皇少子而不锡王封,可乎?则何以慰惠庙手足毛里之爱!或曰:“孝康有四女,其可考者为江都、宜都、南平三主,而其一无考;然皆贬称郡主,是可尽复否”?曰:“帝子与帝姬,一也;何亲、何疏之别”!以为明备,孰缺略于诸王、公主之或贬或罪者!夫贬而复之、罢而近封之者,正也。乞立赐下例:于皇太子文奎应加谥,则照悼、恭、哀、冲诸太子例;于允熥、允熞复号、亦复加谥,则照瓯宁王允熞谥“哀简”例;于皇少子文圭应加王爵且予谥,则照秦、晋诸王以下例。以此诏告海内,曰典礼明备,是真明备矣。然则建文时之吕太后与景泰时之怀献太子今贬为世子者,遂可不议乎?一则应殉而不殉,犹与少子居孝康陵;则有号、无谥可也。一则不应立而立,至欲黜宪皇以自私;则始立、终贬可也’。部复,从之。
命左春坊卫胤文以原官兼兵科,监高杰军西讨。
命诸臣不系从逆外,余皆斟酌末减——从督臣史可法言也。
可法言:‘先帝以尧、舜之君,惨殉社稷。倘在北,始应从死;岂在南,独匪人臣!即如臣可法谬典南枢、臣同官士英叨任凤督,未闻悉东南之甲疾趋北援;即镇臣高杰、刘泽清以兵力不支,折而南下。是首应重论者,臣等罪也。乃以圣明继统,遂盖臣子重辜;不惟斧未加,且恩荣叠被。独于诸臣在北者,毛举而概绳之;岂散秩闲曹,其责反重于南枢、凤督哉!宜将从逆诸臣择罪状显着者数人,重处示儆;若伪命未污、身被刑拷者,皆当置弗问。又如管屯、管河诸臣避贼南来,不系受任封疆、掌握兵马者,皆当以宽典。即督、抚大吏,亦当权其所处时势,以为罪案重轻;其余隐避北方、徘徊后至者,皆准戴罪讨贼,赴臣军前,因才酌用。至于东兵助战,义重复仇;诸臣委曲相从,尤当原其心事。总之,应罪者罪,无为报怨之借题;应宽者宽,无令人心之解体。使天下晓然知君臣大义,不但在北者宜死,即在南者亦宜死;而圣明宥过,不但在南者姑宽,即在北者亦姑宽:必有全身忍垢之人,为雪耻除凶之计。宽以死而报以死,或亦精理所必至也’。疏奏,允之。
甲戌,内传升吏部侍郎张捷为吏部尚书。
阁臣士英意在戎政尚书张国维,侍郎阮大铖意在捷;以国维为言官时纠荐皆异调也。内传忽出,士英抚床惊愕;自此,意惮大铖矣。先是,捷疏言:‘先帝末造,诸臣之心皆坏。浑同之域,自造藩篱;坦荡之途,横生荆棘。有用精神,不矢之奉公效职,而耗之结党行私;兼人才力,不用之任事专功,而并之护同摧异。积威所劫,使人不知有朝廷;重赂所归,使人不知有法纪。文武迁除之格,任意把持;封疆功罪之衡,全凭颠倒。以科场为垄断,功令荡然;以文墨为纠连,应呼遍地。于是举贪官污吏之所猎渔、豪绅悍士之所诓逼、偾帅骄兵之所淫掳,总而聚其毒于民。人心既去,国运随之,而祸且及先帝。今日救时急着,非尽反前此所为不可。阁部大僚,急须涤虑和衷,尽破方隅;举从前钦案实冤者,分别雪之,或录之、恤之;其不冤者确,宜概仍之。即目前从贼之案,污伪最着者,辟之;染逆无据者若干人,末减之。从此与诸臣约:腐烂葛滕,尽情放下;自强作用,真实讲求’。然后秉均、后所行,不践所言也。
保举宗室朱统〈金类〉自请换京职;授行人。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