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心于大圣大贤。名为自重。戒慎恐惧。名为威。始觉之功。有进无退。名为学固。倘自待稍轻。便不能念念兢业惕厉。而暂觉还迷矣。此直以不重。为根本病也。忠。则直心正念真如。信。则的确知得自己可为圣贤。正是自重之处。既能自重。更须亲师取友。勇于改过。此三。皆对证妙药也。故知今之悦不若己。惮于改过者。皆是自轻者耳。又主忠信。是良药。友不如。惮改过。是药忌。
补注:真实修行。须从心性悟入。从忠信立身。从忏悔起行。知自性无量无边。不生不灭。则誓成正觉。誓度众生。横遍十方故重。竖穷三际故威。知人道不修。他道难修。一失人身。万劫难复。则当戒慎恐惧精进不退。故学日固。知自性无邪故忠。知自性无妄故信。知善恶净染。皆由缘生。故当友下之善士。又尚友古之人。而无友不如己者。无友者。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知多生罪暗。忏炬能消。故过则勿惮改。以期障云尽而慧日明。唐悟达国师三昧水忏。梁武皇慈悲道场忏法。皆忏罪修行之大导师也。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
厚。是本性之德。复其本性。故似归家。
补注:知真性无量无边。不生不灭。则知民德本厚。流于薄者。习为之也。教民慎终追远。其事甚多。不但丧尽其礼。祭尽其诚而已。言其小者。如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便是追远。饭食已讫。一箸一器。必安放整齐。便是慎终。言其大者。如弘扬净土法门。教人临命终时。一心念佛。求生净土。是真慎终。发弘誓愿。普度众生。以报多生多劫父母养育之恩。是真追远。然非教天下人民皆悉归依三宝。安能归其本厚之性德乎。三宝者。佛法僧也。佛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之果位。法是脱苦得乐。去染修净之良方。僧是绍隆佛种弘扬正法之菩萨罗汉诸圣贤也。
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此可与美玉章参看。子贡以沽。与藏。为问。夫子再言沽之。只是待价二字。便与寻常沽法不同。今子禽以求。并与。为问。子贡亦言求之。只是说出温良恭俭让五字。便与寻常求法不同。若竟说不求不沽。则与巢许何别。若竟说求之沽之。则与功名之士何别。若知舜禹有天下。而不与焉。颜子居陋巷。而非置斯民于度外。则知富强礼乐。春风沂水。合则双美。离则两偏矣。
补注:子贡圣门言语之选。不但赞孔子入妙。其论因果亦甚精。温则人亲之。良则人信之。恭则人敬之。俭则人便之。让则人与之。故至于是邦。必闻其政。世间一切得失祸福。皆是自因自果。自作自受。故君子求诸己。不愿乎其外。大学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小人不信因果。不务修身。舍己而求人。行险以徼幸。求之不得。则怨天尤人。而为恶为乱无所不至矣。
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此总就孝道上说。观其志。观其事父之心也。观其行。观其居丧之事也。
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由之。由其本和之礼也。不行者。废礼而尚和。礼不行。而和亦不可行也。
补注: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二句。是说明上文之意。谓礼有所不行者。知和而得行矣。故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而小事大事无不由之也。然不以礼节之。则是同乎流俗合乎污世之乡原。不得谓之和。亦决不可行也。故小人同而不和。君子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发而皆中节。故君子和而不同也。有所不行者。谓可行之道。而有所窒碍。未之能行。不可行者。谓乡原小人之道。必不可行也。和者。平等观也。礼者。差别观也。于平等知差别。于差别知平等。则中道圆观也。若偏于差别。或偏于平等。而欲以强力行之。其为祸于天下。不可胜言矣。
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欲慎终者。全在谋始。只贵可复可宗。不必定复定宗。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敏事。如颜子之请事斯语。惟此一事。更非余事也。慎言。即所谓仁者其言也讱。从敏事处得来。不是两橛。就正有道。是慕道集义。不求安饱。是箪瓢陋巷家风。非颜子不足以当此。故惟颜子好学。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子贡之病。在愿息。又在悦不若己。故因其所明而通之。告往知来。全是策进他处。道旷无涯。那有尽极。若向乐与礼处坐定。便非知来矣。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