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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IBIZA71

“快释放我,否则就传递更粗俗、更下流的东西,就像50年代后半期在温泉地区出售的黄色电影片断一样。在某个偏僻乡下出生、身份低微的女人,在十岁以前已换过几十个监护人。还有一个在东京附近的山区出生的色情狂女人,长期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出于厌恶自己的心情,将白色松懈的屁股抬高成三十三度,向空虚的远方伸去,让瘦削男人的又长又大的阴茎插到里面去,使湿儒的阴毛交织在一起”。我将包含这些内容的信息正确地投射在矮小日本男人的头部、腰部和大腿间,随即发现合适的接受信息部位。
信息是在前额的触觉领域加以解读,或许是因为他在北非呆的时间过长,有些性饥饿的症状,心脏单纯得像儿童火车换钢轨一样,一接受到信息,马上向阴茎的海绵体输送血液。我发现一个简单但重要的现象,那就是所有波动的传递都像热制导导弹的飞行动作一样。空对空导弹是在得知敌机机械部位发出的热源后,追踪而至并爆炸。语言也是如此,对不懂法语的人来说,法语只是毫无意义的声音组合,就像用当地土话向对古典音乐一无所知的巴布亚新几内亚人讲授莫扎特音乐的美妙,其信息也无法传递。也就是说。
如果想利用语波将信息传递给对方,必须具备诱导制导导弹的热源。就信息与接受信息部位的关系而言,矮小日本男子有如火力发电厂似的热源,而伊斯兰教徒的警察办公室就没有这种热源。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不仅没有释放我的概念,连支持概念的“内部”都不存在。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成为警察呢?对没有“内部”的人传递因释放而欢喜的信息,就像在西伯利亚雪原上发射热制导导弹一样。语波可能被他身边一团肉贴上性欲标签的矮小日本男人所吸收,如果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语波会改变方向,朝着发射人自己飞来。“释放我吧!这样做将有无限欢喜的波动涌向你……”这样的信息对这个伊斯兰教徒来讲,有如粪土。
“他在哪里出生的?”
我问贴上性欲标签的肉团,而且是不客气的语气,带有“如不快点回答就杀了你”的威胁性语气。只是、肉团、性欲、标签的领事馆矮小男人咽了一口唾沫,用法语询问伊斯兰教徒,然后急匆匆地回答。
“在马拉凯西南方四百公里的柏柏尔人村庄,村庄好像没有名字。”
“那里一定是沙漠地区”,我猜想着。我沿着巴黎、热那亚、丹吉尔,到卡萨布兰卡来,却没有看到任何像是抄漠的东西。
“风景”,我低声自语道,反复嘟嚷了几十遍。“风景”,直到风景这个音节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为止。
风景风景风景风景风景风景直到风景这个词像日本广播协会一样在我身体中解体时,类似沙漠原型般的东西在影像的一端出现。我就像同声传译机似地,立即将在影像中出现的沙漠原型传送给伊斯兰男子,但他仍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将沙漠原型放大好几倍再传送给他。有反应了。伊斯兰男子的表情既不悲伤也不喜悦,肩膀也没有丝毫的动作,海绵体亦未输入一毫克的血液,但他用全身反应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反应。这是什么?因为他不是用视线。或是下巴、或是指尖。
或是肩膀的动作作为回复的信号,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反应。但他还是反应了。我想将沙漠原型般的东西再次放在影像中,有意识地进行此事反而招致失败,因为我的眼睛里只浮现出某个陈腐的过程,而且是非常平庸的过程。例如在远处有个无人的天文台,有一大片奇维果园的精神疗养设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崩溃,细小的崩溃再三重复后,全部变成了砂粒。传送出这样一幅画面,很容易引起这个在拍拍尔村庄随着狂风沙暴长大的男人开口大笑吧,就像被嘉蒂奈戏弄的拉芳丝的大阴唇那样。那绝对不是过程。接下来,我嘟囔着“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