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时间开始!”男子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然后张开双臂。这时,小林一点一点地喝着啤酒,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注视着天花板。
“小林口吸、迷幻药、以前、是嬉皮士、所以、喜欢。旧毒品。”
拉芳丝向我解释说,她和小林做过七次爱,但都觉得很无趣,所以现在已经不是恋人了。穿斜纹苏格兰软呢西装。系蝴蝶形领节的瘦削男子像是催眠师般地走到舞池中央,他让一个醉醋酸的金发年轻男子坐在钢管椅子上,用手使劲戳他的额头,使他的四肢僵硬。强烈的灯光从两个方向照在年轻男子的脸颊上。“那个男孩、是法国人、不懂、德语、可是、那个男的、用德语、问、许多问题、不仅问、什么、刑具、拷打”,我用日语自言自语。这时,瘦削男子不知大声喊着什么,金发年轻男子全身颤抖,一再说他很痛,脚也在不住地抖动。客人们有的叫骂,有的高兴地拍手。流着眼泪的年轻男子被解放,他回到座位时,还一再向催眠师道谢。可能他认为自己得到了催眠师的帮助。“为什么迪斯科舞厅会有这种助兴节目呢?”我问拉芳丝,她回答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正在这时,催眠师让我过去,拉芳丝想阻止我,也许是可卡因的作用吧,我觉得从喉咙到胸部有一种动着感,联结神经的螺栓似乎掉了好几个,这时,只要有人在我面前掏出他的阴茎,不管是什么颜色,也不管他的年龄有多大,我大概都会温柔地抚摸它,用嘴巴亲热它,这不是色情,而是一种爱情的表示。我走到催眠师面前,几个客人为我鼓掌。因为在巴黎最肮脏的迪斯科舞厅里,我是少数民族。催眠师长着一副被希特勒大量屠杀的东欧人的面孔,当他知道我不懂法语后,就改用英语对我说话,而当他知道我的英语也不太好时,只好遗憾地请我回到座位上去。但神经掉了几个螺栓的我没有回去,客人们也提意见不让少数民族回去。这是我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并不是我失去了羞怯之心,也不是我变得厚颜无耻,而是感觉到过去强迫关闭的线路又开启了,正在有规律地流着血液。我在东欧催眠师的催促下,坐在刚才那位金发年轻男子坐过的钢管椅子上。
“闭上眼睛,让你的心一片空白。”瘦削的催眠师说道。我的心总是像全白的画布。额头突然被戳了一下,不是用手指,感觉似乎是被电钻钻得骨开肉绽。虽然没有疼痛,但总觉得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穴,是一个无法挽救的洞穴,独自一人在那个又黑又深的洞穴中雕着木刻。
第27章IBIZA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