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自从与赵王在渑池之会上结盟交好之后,便向楚国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白起率领秦军一路势如破竹,打下了楚国的都城郢,楚国被迫迁都到陈。
这是楚国第二次迁都,第一次是在春秋末期,因为受不了吴国无休无止的纠缠而被迫迁都,现在,又一次无奈的迁了。
收拾了楚国,白起遵照秦昭襄王的指示,又向魏国进发。首战告捷,占领了魏国两座城池。后来,秦相国魏冉索性亲自出马,率领秦军团团包围了魏国的首都大梁。魏人急了,向邻近的韩国求救,韩国的救援部队被白起斩首四万之后,不得不退了回去,被迫与秦人结盟。魏国人节节败退,于是投入了赵国的怀抱。赵魏联军也被白起杀得打败,这一次是斩首十三万。魏国最后急得没办法,又是找人游说秦相魏冉,又是答应割地赔罪,秦人转念一想,打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遂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就在白起刚刚开始攻打魏国的时候,赵国也没闲着。趁火打劫,也攻占了魏国的防陵、安阳等地。后来看到秦军势头太猛,这才和魏国联合起来对抗。不过,或许先前攻占魏城时士兵已近有损元气,身体疲惫了,接着又与骁勇的秦军大战,竟然落败的很惨。从这时候起,除了赵国还在撑着,其他的国家已经不得不开始割地求生,暂保平安了。
赵国见到秦日益强大,心中的焦操不安是非常明显的。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秦国,不断扩大自己的地盘,增强自己的势力,以此来和秦国相抗衡。
只是可惜,秦国的国君教育估计做得比较好,每一代秦君即便不是大有作为之人,其能力也足以保国安定。其他的国家就不行了,好不容易出了一代英主,挣得了一点财富,下一代就要出个昏君,把老本几乎都要赔进去。如此反复折腾,数百年过去了,还是当初那个水平。赵国好容易出了个赵武灵王,又英年早逝,而且死得那么冤枉、那么戏剧化、那么叫人不敢相信。赵惠文王虽然没有父亲的雄才大略,好在也不糊涂,靠着蔺相如、廉颇、赵奢等杰出人才,也还能维持昔日的辉煌。可惜后来到他的儿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家伙了,真是搞不懂,从小是怎么教育的?
就在秦国南下进取的时候,赵国也在暗中准备。攻占了魏国三座大城邑之后,被秦人打败,好几年也没动静。约三年之后,蔺相如亲自带人攻取齐国一直到平邑。秦国也不甘示弱,也派人伐齐,抢城占地。于是,赵国与秦国的矛盾越来越深刻了。
秦昭王盛怒之下,派胡伤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赵地閼与,这是赵国一处非常险要的地方,道路险要而且狭窄。蔺相如、廉颇、乐乘等因此都忧心忡忡,赵惠文王也束手无策。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一言不发,这个人就是赵国的将军赵奢。赵惠文王眼力还是不错的,看到赵奢十分镇定又不言不语的样子,便问他的意见。赵奢想了想,说:“道险且狭,譬如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这就是我们今天常常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原话。赵惠文王大喜,心想总算有个人有信心了。便点了五万精兵给他,让他上前线。
赵奢领命拜别赵惠文王,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邯郸城。可是,仅仅走了三十里,他便下令就地驻扎,不再前进。并且令军士们伐木垒土加固营寨,做出要坚守的样子。士兵们都急了,閼与那边十万火急,这边却停滞不前,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奢也不解释,只是一再强调必须听从命令,不准再议来论去,否则立刻请出军中司马将之斩首示众。
秦将胡伤那边,听说赵王派了援军前来,正想着好好的大打一场,谁知道迟迟不见赵军踪影。不多久,秦军的探子回营报告,说赵奢才出了邯郸三十里就驻扎着不敢前进了,光顾着加固营寨,根本没有出兵的迹象。胡伤听了,也真以为赵军胆怯,一笑之后,也放松了警惕。
赵奢足足停滞了二十八天,估计秦军那边已经不再重视他了。这才突然以两天一夜的时间急行军,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距秦军十五里处的地方,接着又采取军士许历的建议,选出一万善射贯战的骑兵迅速占领了制高点北山。这样,秦军的一举一动都可居高临下,尽收眼底。
胡伤见到赵军的气势,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又听到赵军占领了北山,把自己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更是气急败坏,率人前来夺山。
北山山势险峻,赵军又占据了有利地形。当秦军往上进攻时,赵奢命令万名射手,轮番向乱射,秦军抵挡不住,纷纷逃窜。许历趁机带领人马从山上杀下来,喊声摇山撼地,把秦军杀得无处躲避,大败而逃,胡伤自己也因战马受伤而坠下马来,差一点就被赵军俘虏了。
赵奢趁胜追击,不给胡伤一点休整的机会,秦军在赵国铁骑的追赶下,没有办法停下来安营扎寨,只好一气溃退,退出了赵国。
这次战役是秦军在兼并战争中非常难得的惨败,大大挫伤了他们的锋芒。赵奢也因此有功,被封为马服君,与蔺相如、廉颇地位相当。
后来,秦军又来挑衅,又被廉颇击退,这才领教了赵国的不好惹,不敢再试了。但是,魏国就没这么好运了,被秦国一再的侵占,弄得筋疲力尽,年年割地赔款。
第40章 赵奢与閼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