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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

寂静的夜里,小小迷迷糊糊的睡着,忽听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声音虽轻,听在小小耳里却仿佛惊雷,他下得床来,开门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沉着脸紧盯着他,正是他心中的伤痕,养母杜莉。
小小大惊之下,豁然清醒,方知是南柯一梦。近半年来的离家出走,他虽至今不悔,却也有些惆怅,近半个月来,在先后结识的刘风、肖渔和汪平的帮助下,他的生活起了梦幻般的变化。面对三个非亲非故但却对他视若兄弟的大哥哥,他数年来自认清晰无比的思维也被搅得如一锅浆糊,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对待的呢?
他越想越睡不着,在柔软的床上翻过来倒过去也觉烦闷,干脆起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仍觉无聊之极,悄悄开门来到客厅,关小音量后才打开电视机,回身在沙发上坐下,定睛一看,电视上的画面让他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白天看的那间屋子里,除了那个高官司朱定、间谍秘书都穿着一身睡衣,远远相隔地坐在那长长的沙发上之外,本应高睡的汪平却嘻皮笑脸地坐在先前朱定坐的老板椅上。小小忙将音量调高一点,却见汪平神色古怪地向着摄像头方向望了一眼,不由一惊,心中如有无数面鼓在乱敲。
汪平双脚架在宽大的桌案上,道:“朱参谋,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违法犯罪行为吧,人民可不会宽恕顽固不化的腐败分子的。虽然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是要知道,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调查核实,你以为抵赖就行了吗?”
朱定抱臂陷在沙发中,闭目不语,倒是那个间谍秘书脸上神色变换不停,不知在转些什么念头。小小心中大惑,平哥在干什么?
汪平转向秘书道:“武秘书,你在朱参谋身边工作已经有七八年了吧?他的事你也该有些了解了,你是包庇还是检举揭发呢?”
武秘书两眼像要喷出火来,作色道:“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朱参谋也睁开眼睛,望着汪平,想从他的神色和话语中得出点什么有用的情报来。他心中将所有部队和机关想了一遍,却想不出有任何机关的行动人员是这种办事作风,难道是中南海的秘密行动组织?那么,他知不知道有外国间谍已经潜入国家中枢?他不敢相信只有自己身边有间谍存在,这次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把危机暗示出来的机会。
汪平轻敲着扶手,慢条斯理地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做过什么事,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做了好事,人民会支持你和拥护你,国家也会奖励你;做了坏事,人民会反对你、唾弃你,国家更会惩罚你。当然,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即使你做了错事,只要你认识到错误,能够以实际行动加以改正,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类似错误,人民是会原谅你的。说了这么多,朱参谋长,武秘书,不知你们怎么想呢?”
小小“呵呵”乐出声来,平哥真是令人惊讶呀,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整日里在街上卖报的汪平,不过平哥为什么会用这种官腔?
朱定也觉得自己仿佛昏了头一般,面前这人面容怎么看都是一个经过日晒雨淋的样子,却说出这种自己说过几百遍的官腔,完全是一种不可能的搭配,令人啼笑皆非。他望了望蜷缩在沙发那一头的武秘书,心道,我还想揭发他呢,你却让他揭发我,真是个讽刺啊。
武秘书定了定神,显是想明白了什么,忽地惨笑起来:“哼哼!想用这种小手段骗我?早知道中国中南海特别行动组神通广大,找到我这样的小角色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不要妄想从我口里得到任何情报。”
汪平神色有些不善,武秘书续道:“中国有所谓为共产主义理想献身的人,我们也有为自己的信念奉献一切的志士。”他越说越亢奋,忽地向朱定道:“不过,朱先生。现在中国好象越来越缺少这种人了吧,这还要多谢你们这些精英分子的配合呢。哈哈——”笑声未绝,忽地嘎然而止。小小轻呼一声,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电视机屏幕。只见武秘书头一垂,人一歪,倒在长长沙发上。
汪平抢前一看,武秘书口中已渗出血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朱定道:“他居然嚼舌自尽了。我本来已经查过他口中并无毒药的。”见朱定神色不安,微微一笑道:“至于你所中的毒,请放心。有办法解的,请相信我。”
朱定迟疑道:“你,你真是中南海特别行动组的?”
汪平仰头一笑,道:“是与不是,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就够了。不过,更重要的,是你要记住自己也是一个中国人。”
小小微微一笑,平哥越来越不象卖报的平哥了。难道,以前他是中南海特别行动组织的?接下来的一幕,小小不由得瞪圆了双眼,张口结舌,仿佛看到神仙般难以置信地指着屏幕,“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屏幕上,汪平一掌拍晕了朱定,就在地上将他摆了个打坐的姿势,自己也端坐在朱定身后,凝神聚气,忽地一掌轻按在朱定的后心,仿佛影视剧中运功疗伤的架式一般无二,看得小小无比惊异,也无比激动。
难道,平哥身负传说中才有的内功?这一疑问在朱定头顶冒出丝丝黑气的时候,得到了确认。
我,一定要学会!小小的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的一个念头不可抑止地疯狂生长起来。从跟汪平出来周游全国的这半年来看,汪平正是想将自己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吧。看了许多小说中那些隐世高人满世界寻找优秀少年作徒弟,小小也时常有着这种期盼。说到聪慧灵秀,小小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