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我们刚站起来的一瞬间,里屋传来李嫣的呐喊,接着又喊了一句“我也去”。
我就纳了闷了,她什么耳朵啊?这么远也能听到,那我们之前说的话她也?我们刚才没说错什么吧?太恐怖了。
向萨大叔打听了一下,我们在村子口附近找到了那个船夫的家。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散射了出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我们到了门口,即将敲门的一刹那,里面突然响起了声音:“门不结实,别敲了,直接进来吧。”
这么神奇?他似乎提前知道了我们会来拜访。
我推开了这个确实不太结实的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天雄过来帮了把手,只听“啪嗒”一声,门栓掉了下来,船夫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急忙摇手,示意跟我没关系,天雄也在摇手,这仍然没躲过船家的一顿唠叨:“哎呀,我都说门不结实拉,你们啊,真是造孽啊造孽!”
这下让我哭笑不得,赶紧把门栓子按上。
进屋后他们俩被船家让到了仅有的两个凳子上,我跟船家坐在了床沿,李嫣不停的打量着屋子,仿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任何一样宝贝,眼光里充满贪婪。
可这屋子实在很简陋,除了那两个凳子,一个床外,墙上零散的挂了些大小形状不一的鱼网,每面墙上都分布着,再就没了,满屋子没个家用电器,一个都没有,如果那个手电筒不算的话。
船夫说:“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跑到我这个破地方来了?”
这种简单的对白,通常都由我们的外交官天雄同志来回答,他竭尽所能的忽悠着啊:“大叔,我们三个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白天载我们一程。”
船夫说:“不用不用,在这里的人都是坐我的筏子的,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
他说话的口气很豪爽,颇有大将风度。
简单几句寒暄后,天雄开始刨根问底了:“听您的口音,您不象本地人啊”
船家答到:“是啊,我老家在西藏,年纪大了吧,还总喜欢游山玩水,后来发现了这里,被这个村子深深迷住了,和外面的花红酒绿想比,这里算的上是世外桃源了。天天打渔种地,自己自足,多快活啊。”
天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也有同感。那您的孩子没跟您一起来啊。”
船夫说:“他们现在都在北京上班,他们也习惯了城里的生活,不想来这里吃苦啊,随着他们去吧。”
天雄说:“那要恭喜你啊,孩子都立足了,您就可以享福了啊。”
船夫笑到:“享啥福啊,都这把年纪了,在这里比去养老院好多了。”
李嫣进来后一直在观察屋子,把整个屋子扫描了一圈以后,她突然严肃的问船夫:“您来这里多长时间拉?”
船夫伸出了右手掌,左手一个一个的掰着右手手指,想了想后回答:“如果我老头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五年了吧。”
李嫣又默默念到:“五年?五年”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我本来是想做个听客,任由外交官同志攻城掠寨,但他这些话问的有一边没一边的,像唠家常似的,仿佛忘记了重点,而且有继续的趋势。
李嫣问的也很不是很沾边儿,于是我赶紧打断,切入正题:“大叔,听说前阵子村子里出现了一个会发光的头骨,这里不是闹鬼吧?”
听到这句话,船家脸色微微一变,收起了笑容,似有所想,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对我说:“听说过,我也是听村子里的人说的,可惜老汉我没看到,不过”
船夫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赶紧问:“不过什么?”
船夫长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大烟杆,塞上烟丝,天雄迅速掏出火机,给船夫点上,船夫接着说:“不过自从那次出现头骨后,这个村子就好久不得安宁了。”
天雄追问:“为什么?”
船夫说:“自从头骨被卖了后,没几天,发现头骨的老白家大儿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很惨。那之后又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了山里,纷纷打听头骨的事情。”
“怎么?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人来过吗?”我问道。
船夫回答说:“是啊,好几批了都,他们说是来旅游的,但我看不像,他们在村子周围逛了一圈后就离开了,当天来当天走。就这几天,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十来个人在这周围活动呢,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经常来。他们都穿着迷彩服,像是当兵的,我问他们来这干吗?他们说是打台湾的,要路过这里,这不胡说八道吗?忽悠我老头不了解外面情况啊?”
这一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笑那些K党的人智商不怎么地,连编织一个稍微圆满的谎言都不会,还打台湾呢?就他们几个人?拿他们铺路都嫌少。
这个时候李嫣突然起身,脸上挂着笑容,对我们说:“行了,这么晚了,别打扰大叔休息了,咱们先走吧,等有空儿再来。”
大叔说:“没关系,我老头子也没啥要紧事,你们是来修路的,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我们俩没办法,也起身道谢,船夫客气的把我们送到门口,意味深长的嘱咐了我们一句:“外面风大,三位要小心身体啊”说到三位要小心身体的时候,字音拖的很慢,似有所含,若隐若现。
回到了屋子里,天雄问李嫣:“怎么突然就走了?聊的好好的啊。”
李嫣说:“聊的是很好,但还记不记的,我们到门口还没敲门,他就知道是我们来了,显然他等了我们很久,他是有备而来啊,恐怕我们的问题和谈话内容,他都提前打好草稿了。”
天雄说:“对啊,现在想想,是那么回事,他的城府真够深的”
我说:“而且,一个游山玩水的人,会好端端的放弃现成的家,在别处安身吗?将心比心,我是不会那么干”
天雄说:“我也不会,他怎么来这里我不管,关键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敌人?”
李嫣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有感觉,他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我发觉他很面善,肯定在哪见过。西藏人,来自西藏”
边说西藏,李嫣边走回自己的屋子,这是她第二次说面熟了,这次我们到希望是真的。
和他们相比,我更想知道临走时船夫说话的意思,这里没有什么风,更不要说大风,他这句话到底隐含了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明说呢?真是奇怪的人。
第22章 神秘的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