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英说:“四叔、五叔你们要多加保重,侄女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重见天日。”
四叔五叔又拉着白风的手嘱托:“华小哥,少主人全靠你照顾了,无论怎样也要保证她的安全。”白风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司马凤英未说一句话,走出洞口,朱庄主已将马备好栓在旁边。两人也未向朱庄主告辞,即跨马向洛阳驰去。
白风忍不住问:“四叔、五叔和陈庄主中了什么毒,竟然不能见阳光。”
司马凤英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们中了毒?”
白风答道;“因见他们印堂呈灰色,且这几人武功高强,他们要出去,洞中武士根本无法阻住,而象四叔五叔那种性格的人,一个地方根本不会呆多久,何况在洞里呢。所以如果不是中毒不能出去,就不可能会被困在洞里。”
司马凤英点点头,满脸悲戚的长叹一声:“唉,此事说来话长,待以后慢慢告诉你。”
朱府离洛阳虽有二百里,但马踺蹄快,不过半天功夫就已到了。毕竟曾为故都,虽说时过境迁,但当年皇气仍在:朱红宫墙,白玉河桥,凭添雄壮之气,车水马龙,人群熙攘,一片繁华景象。司马凤英与白风在繁华闹市中,只得牵马跟在人流后面缓慢而行。
好不容易才挤出人流,两人上马急奔,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个时辰,已到一幢极为别致的小院。司马凤英甩蹬下马,白风亦跟着下马。从院内走出两名小童接过马缰,把马牵走。
白风跟着司马凤英走进院里,这是个八角小院,院中一栋圆形楼房,院门口十名剑手按剑而立,一见司马凤英和白风到来均举手行礼。司马凤英领着白风来到楼房楼梯旁停了下来,白风上前正欲提步上梯,被司马凤英一把拉住:“危险,跟在我后面。”白风莫名其妙的望着司马风英。
司马凤英指着楼梯上的天花板道:“这里机关重重,你看。”白风抬头一看,上面露出一个个黑孔。司马凤英接着说:“上面布满毒箭,只要你刚才把脚踏在楼梯上,里面的毒箭就会铺天盖地的射来。任你武功再高,也难全身而退。”司马凤英说着用手在墙上一按,黑洞已隐去,而且看不出一点痕迹。
白风暗中一惊:“好厉害,刚才若非她拦得快,岂不稀里糊涂送了命。”
站了一会司马凤英这才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吸取刚才的教训,白风跟在司马凤英后面慢慢走着。
来到楼上,司马凤英指着靠里的一间房:“这是我的卧室。”又指着靠外的那间房:“华公子就住在这里吧,先到我的房间坐坐。”说着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只见房门一转白风和司马凤英已进了房内。白风颇感惊奇的问:“少主人这门亦有机关么?”
“不错,若是有人害我,即便到了房门口,也难抓住我,而且只要一推门就会被飞剑刺死。”司马凤英说着一按墙壁,只听“咔嚓”一声门打开,从门框上突出十把利剑,向外一刺即逝。如果真有人在那里,身上至少会被戳上十个窟窿。看完后,司马凤英关上机关,门又关上,一切恢复到原样。
白风对机关设置也是内行,在崔呈秀府中,亦见过十分奇妙的机关。但比起这里来则有如小巫见大巫,差得多了。心中正在赞叹,又听司马凤英唤道:“华公子坐下休息,先吃点东西充充饥。”说着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又用手在墙上的柜上一按,靠柜的墙出现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一会儿洞口推出几个菜碟,里面盛着一只烧鸡、一盘牛肉、一盘青菜,还冒着热气呢。
白风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司马凤英:“少主人,你吃吧。”接过鸡腿,司马凤英有些羞涩的说:“华公子以后不许称什么少主人了。”
白风说:“华某是你的保镖,不叫少主人又叫什么。”司马凤英红着脸:“你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华大哥,你就叫我凤妹吧。”白风面有难色:“这——,可不太合适。”司马凤英急切的说:“莫非,华大哥瞧不上我这个小妹。”白风忙解释:“少主人乃金枝玉叶,华某只不过是一介武夫,与少主人称兄道妹,只怕有辱少主人的身份。”
司马凤英展颜一笑:“只要不是嫌弃小妹,其他华大哥不必顾虑。”说完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紧盯在白风的脸上。
白风碰上司马凤英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目光,不觉心神一荡,一阵慌乱,顿时感到心跳加速,热血沸腾,面部发烧,难以控制。急忙收敛心神,顾左右而言他:“这些机关设置如此周到,是何人设计。”
司马凤英洋洋自得:“华大哥想见见此人么,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本姑娘是也。”
“你真聪明。”白风第一次发自出内心的赞叹。接着又问:“只是万一敌人进了你的房间,你将怎么办。”“那也不要紧,你看。”司马凤英在座椅扶手上一按,顿时连人带椅失去了踪影。一会却见她从床下出来,手里拿着一只长约五寸比笔管约粗的喷筒,对着白风介绍:“这喷筒里面是唐门的牛芒针,这里装有机簧,小妹只要将手中机簧一按,无数毒针就会喷射而出,这种沾满毒质的毒针,只要沾人皮肤即可化成血水。说着把喷筒递给了白风。
白风手持喷筒,反复观察,觉得制作精致,小巧实用,由衷赞道:“凤妹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机智百出聪敏过人,实是人间奇女子。”
司马凤英满脸通红柔声道:“华大哥,可不要再捧小妹,再一捧,小妹可就身轻如叶飘飘欲飞了。小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你呀,你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武功高强,博学多才,连四叔五叔初次见面,就对你赞不绝口呢。”
白风说:“这只是四叔、五叔对愚兄的抬举,愚兄哪有这么好。”
司马凤英试探地问:“华兄家中都还有什么人,嫂子一定是贤惠能干,美丽动人。”
白风长叹一声:“唉——,愚兄命苦,自幼父母双亡,幸遇恩师抚养,稍大即随师习艺,恩师病故,就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如此行踪无定到处飘迫之人,又何以家为。”
司马凤英亲切的说:“华哥既然是孤身一人,莫若就留在此处,以此为家如何。”
“凤妹盛情心领,只是愚兄闲散自由惯了,受不了诸多拘束。再说愚兄乃山野鄙夫之辈不懂礼仪,时日一长恐惹凤妹生厌,因此待凤妹之事一了,又将他去。”白风婉言相辞。
司马凤英出自内心恳求:“华大哥何必推辞,常言道:叶落归根,鸟倦返巢,纵横江湖总有疲倦之时,到时请华大哥能把这里当作叶之根、鸟之巢如何。华大哥品貌俱佳,小妹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能与华哥匹敌的也只有一人。”
白风闻言一愣:“不知这人又是谁。”
司马凤英十分惋惜地说:“唉——可惜这人已成死鬼一个,不然他与华大哥可称是一时之瑜亮难分上下,这人就是名动一时的白衣大侠白风,据说此人机智过人,武功亦高,可惜太自以为是。本来小妹风闻他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想找他一起做一件大事。谁知他自恃其能,不听劝阻,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终于被人击落崖下,成了个枉死鬼。”
本来白风接近司马凤英,是想通过她找到三义庄血案的真凶,并顺藤摸瓜,揭穿“天马行空帮”的内幕。
谁知听到司马凤英谈及白风,突然省悟到:眼前这人就是在太白酒楼盯住自己,并阻止自己去名剑山庄的那位神秘女子。莫非她就是真凶之一,不然她为何一直盯住自己呢。一想到三义庄十几条人命,白风头脑一热,火气上冲,一时控制不住,也没去仔细推敲,再三思量,一脚踏住房中机关,以手中喷筒对准司马凤英怒喝一声:“不要动,一动就让你尝尝这玩艺的滋味。”
司马凤英闻声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华逸民面色铁青,目露怒火,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一愣:“华大哥这是为何,你想干什么?”
白风怒气冲冲地说:“我想杀了你,为三义庄讨还血债。”
司马凤英一听惊问:“为三义庄讨血债,你到底是谁?”
白风冷冷的道:“我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刚愎自用的枉死鬼白风。”
“什么,你是白风,不,不可能,白风在雁荡山从百丈悬崖坠下,不可能还会有命。”司马凤英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白风冷哼一声:“三义庄血案未清,血债未偿,真凶还未缉拿,我白风能死么,我死了,你们这些杀人恶魔,岂不更加逍遥自在了么。”
第31章 误会冰释结同心(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