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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里逃生遇神医(2)

走着走着白云一想,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得监视那老头点儿,如果不是司马龙,还得赔人家的马。于是又调转马头往回走,走了一阵远远看见红脸老头大步赶来。心道,这老头脚程真快,定是司马龙。我还得想办法,不能让他这么快与朱敛财会面。便快马一鞭向前疾驰一阵后,把马放入林中。待司马龙过去后,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宁波的一家酒店里。
红脸老头正是司马龙,他来此倒不是为了那批军火,而是访查江浙的名医陈实功。陈实功江南人称誉他为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他精于切脉望诊,病人来此就诊,一望即知其病之轻重和能否医治。临床治疗的汤药、刀石、针灸、蒸熨、推拿、按摩等无所不能,尤其是开刀缝合之术,几近神奇。有一病人脏腑有痈,陈实功举刀破开肚皮,将痈毒割去,又将腐烂之肉刮净,再以针缝合伤口,不几日即愈。前来就诊者,只要他着手医治,无不手到病除。陈老医师自幼习医行医五十余年,被他治愈者数以万计,人们称之为赛华佗。
朝廷闻知其医术高明,多次请他上京做专为皇上看病的御医,陈老认为,习医乃是救助世人,岂可因一人而弃天下民,便借故婉辞。朝廷见软请不成,欲采取强逼的办法,早有人向陈老通风报信,为避麻烦,陈老便逃往他处,隐姓埋名,再也无人知其所踪。
朝廷何以催逼陈老医师,如此之急呢。话还得从客氏说起。这客氏本是当朝皇上熹宗的乳母,极善逢迎,颇得熹宗之喜爱,故一直留在宫里服侍熹宗。客氏丈夫早死,青年守孀,性淫喜媚,当然耐不住寂寞,先是与假太监魏朝做了对食。所谓对食,乃是得宠太监虽已净身,无法与女子再行云雨之乐,但心亦好色,故由主上特赐,令其成家授室,虽不能生儿育女,却可以同床合卺。魏朝既系假太监,这名义上的夫妻,自然成了实际上的夫妻了。
魏忠贤与魏朝同姓,便拜魏朝为兄,由魏朝介绍也以假太监之名进了宫中。魏忠贤进宫后,常到魏朝家中坐,认识了客氏。这客氏本极淫荡,一个魏朝满足不了她的欲望,见魏忠贤高大魁梧,自然少不了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很快就勾搭成奸。魏忠贤原是荒淫无耻之徒,自幼在勾栏院、赌博馆里长大,耳濡目染亲身体验,对男女交合之事有着独到之处。客氏求欢,自然曲意逢迎,使得客氏大畅其欲,兴奋之极。再与魏朝交欢就觉得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因而便对魏朝生出一种厌恶之心。魏朝本是因客氏才得以显贵,客氏本是朝秦暮楚、寡情薄义之人,有了新欢自然忘了旧交,甚至对魏朝产生了极度的反感,便到熹宗那里讲魏朝的坏话,找了一个借口把魏朝赶出宫。
魏忠贤更是阴险狠毒,虽因魏朝得以进宫,可河过了桥还有何用,既然鸠占了鹊巢,鹊还能留么。客氏到了手谁去念什么兄弟之情,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客氏反复,重拾旧情又如何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绝后计。于是派人把魏朝给宰了,从此便安安稳稳,扎扎实实的一个人独享了客氏。
乐极生悲,这客氏自从与魏忠贤尝到了甜头后,有如馋嘴猫偷吃了鱼,越吃越有味。不仅夜夜需要,甚至白天还得加几个餐。这魏忠贤性喜渔色,得势后也常常到外面打点野食,换点口味。可如今客氏天天要,一夜一次还不满足,经常还得一夜几次,如果满足不了就横眉冷眼,大发脾气。
魏忠贤知道,自己的富贵全是客氏带来的,倘若惹恼了她,魏朝就是前车之鉴。既然客氏今天可因魏忠贤抛弃魏朝,明天有何尝不会因张三、李四而抛弃我魏忠贤呢。想到此魏忠贤急得如坐针毡,坐卧不宁。没办法只得舍命陪君子,尽力满足客氏吧。于是天天上马,昼夜征伐。客氏虽已心满意足,可魏忠贤毕竟不是铁打的金钢,不坏的身,这种日以继夜的劳作,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不仅无力再去寻花问柳,而且每天应做的作业也不想完成,甚至一见客氏就心惊肉跳。先是借助人参、驴鞭之类的东西来补肾壮阳,而后又是搜尽天下春药来增强耐力。但靠药力维持战斗力终非长久之计,后听人说女人如此好战也是一种病,于是请医诊治,可客氏吃过药后,性欲非但不见衰减,反倒越来越旺,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魏忠贤此时已是又怕又急又恨又气,听说江浙名医陈实功医术如何了得,便派人延请,先是借皇上之命相召,后以私人之名恳请,岂知这陈老头,有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先是婉辞,后是隐避。这可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权宦,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下令非把这个老儿抓来不可。命令一下,下面这群龟儿子,王八孙子们可忙坏了,为邀此大功,追寻得极为卖力。但陈老儿隐藏得十分隐秘,这般龟孙们费尽心思也无法找到。魏阉得力爪牙崔呈秀,便将此重任交给了司马龙,司马龙自然亲自出马去寻找陈实功。
司马龙抓了孟、文两人后,即到静室疗伤,把去北仑港取货之事交给了朱敛财。疗完伤已是三天以后了,原想把孟、文两人叫出来打听一下陈老儿的下落,岂知提出来的却是两名巡院武士,这才知道孟、文两人已被救走。没办法只得叫班帮中人马,到处打听和寻找陈老儿的踪迹。终于查出一些眉目,得知这位神医曾在雁荡山一带行医。司马龙不敢怠慢,选了一匹快马直奔雁荡山。谁知路过余姚,马竟突然死亡。便想在宁波等朱敛财路过时要一匹宫中御马,后发现白云跟在后面,便将其擒住,见白云根骨极佳,又起了收其为徒的念头。此时正碰上运着货物返回的朱敛财,朱敛财一眼认出白云是陈公子的书僮。司马龙叫朱敛财牵一匹好马给他,一看却不是宫中御马。一问,朱敛财便将坐骑腹泻,只得换马而耽搁时间之事说了一遍。
司马龙一听顿生疑窦,急命人打开木箱一看,气了个七窍生烟。朱敛财认为是东瀛人在作弄人,司马龙则认为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派人再去北仑港,已查不出半点线索。再问朱敛财沿途可有异常情况,朱将几天来发生的所有情况,事无巨细都详尽的说了一遍。当讲到西湖遇陈公子一事时,司马龙道:“坏了坏了,问题就出在这陈公子身上。”而且推断这陈公子,可能就是江湖新近冒出来的,爱管闲事的白衣大侠白风。甚至认为救出孟、文的也是此人。于是,便对白云进行了盘问。
白云的戏演的十分逼真,又露出满脸的稚气,司马龙无法辨其真伪,只好用独门手法点了白云的穴道,使其无法逃走。如果这小子真不是白风一伙,就留做自己的徒弟。有了这层想法,白云虽被抓并未吃什么苦头。
朱敛财待人走开,跪在地上:“小人办事不力,甘受帮主处罚。”司马龙无奈的说:“起来吧,东西已丢,再怎么处罚也无济于事。留下几人在此继续打探消息,再找不着,就将箱子按原样封好,将错就错交给冯侍卫。一定要封锁消息,再也不能把货物丢失的事让外人知道。你带几人和我一起去一趟雁荡山,寻找赛华佗陈实功的下落,明天一早出发。”说完不再答理朱敛财,就在椅上做起了吐纳。
白风悄声离开府衙,回到客栈,躺在床上,苦思营救白云之计。实在睡不着,便来到孟天伦和文云义的房间,轻轻拍了两下门,门应声而开。原来孟、文两人也因为三义庄的血案难以入睡。白风便把白云被抓之事说了一遍。
孟天伦忧虑重重:“司马老儿武功极高,加之此次军火已失,更是恼羞成怒,如果贸然去救,很难成功,当三思而后行。”
白风道:“急切间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只有暗中跟踪至雁荡山,再寻机救出白云。”
商量已毕,白风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端正身形,收敛心神,澄清杂念,意守丹田,跌坐一阵只觉一股真气循经漫游,行至一周天,已是遍体生津,顿觉疲劳已消,精力充沛。便将所习拳掌温习一遍。一看窗外已是晨星寥落玉兔渐隐,曦阳初出熹光微露。
白风思忖:“司马龙老奸巨猾,武功高强,人多恐怕易被其发现,莫若独自跟踪,留下记号让中州四杰慢慢跟来。”于是留书一封,急忙驰向府衙等候。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司马龙、朱敛财及三名武师押着白云,跨上快马匆匆而去,白风在显眼处留下记号,拍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