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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嚎啕大哭

天火立刻迎了上去……
“哥哥……!”
宁儿扑到天火的怀中号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残忍?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呐?”
“宁儿,别这样了宁儿……莫非无天他……”
这时候,一位年老的狼巫来到了天火的身边……
“狼王,放心吧,无天酋长没有死,宁儿将军和我们拼尽全力总算让他捡回了一条命……可是……”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天火打断了狼巫的话,又看了看其他的狼巫……
“宁儿,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先回去休息吧……”
天火和狼巫们一起将宁儿送回了寝帐……
安顿好宁儿后,天火一人回到了药帐,只见无天一动不动躺在病榻上,几个狼巫在他身旁照顾着……走近后,天火仔细观望,无天的面色和体色一样昏暗,脖子上固定着厚厚的兽皮,浓重的药味从其中散发出来,在帐中弥漫……如果不是胸前那微弱的心跳,他简直与死人无异……
“他的情况怎么样?”
“士兵们把他抬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认为没有救了,可宁儿将军不愿放弃。就在无天酋长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我们都已经绝望得时候,宁儿将军依旧在不停的救治……可能是宁儿将军对自己丈夫的爱感动了神,无天酋长居然奇迹般的又有了呼吸和心跳……”
“这的确是个奇迹……”
“可现在,他依旧随时都可能断气……即使生命勉强的维持下去,也很可能永远是这个样子……”
“不要胡说,他一定会醒来的……好好照顾他……”
当天晚上,天火又来到宁儿得寝帐,宁儿并没有休息,一个人坐在帐中发呆,由于长时间哭泣,她的双目已经充血浮肿,变成了深蓝色……
“宁儿,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救他的办法……
“我想我应该杀了他……”
“什么?”
“这么活着,无天会很痛苦的……”
“你说什么傻话?”
“这不是中了什么魔法或者诅咒,这是确确实实的伤害,他的颈骨和颈部的脉络都已经断了……他不会再醒来了,永远不会……”
“宁儿你冷静点儿!”
天火紧紧的抓住宁儿的双肩……
“我们每个人都曾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磨难,但是每一次我们都能想法化解,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你再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除非……”宁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
“除非什么?”
“把断裂的颈骨和脉络重新接合……拥有这个力量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谁?”
“界之法师。”
“人族的界之法师!”
“没错,可他是人类的法师,是我们的死敌,他是绝对不会救无天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既然有希望就得试一试……宁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什么事?”
“左拉阿姨在临终前曾经告诉我,她在空牙山的故居内给我留了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关系到狼族的未来。我要离开军营一段时间,把那件东西取来,在这期间,你来代任狼军的统帅……”
“这……可那究竟事什么东西?”
“那是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
宁儿立刻心领神会。
“没得选择,我族不能没有无天酋长,时间很紧迫,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把那个家伙抓来……”
“我并非不相信你,可你离开后,万一人类的军队来偷袭怎么办?”
“我相信你的领导能力,况且只要走得方向正确,我应当可以觉察到人类军队的动向,如果人类大举进攻,我会尽快赶回来……好好照顾无天,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我明白,天火哥哥。”
宁儿突然站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天火……
“行了,不要伤心了……”
“只是有些舍不得你,我不知道自己能否保住无天,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我仅存的亲人,我不能再失去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
辞别了宁儿和族内的几个高级将领,天火骑着残狼离开了营寨。事后,狼族的领导层严密的控制着消息……
而天火却并没有回北方,残狼在绕过了克泽城之后,一直向南部的纳达尔都城方向奔去。
界之法师所把守的暗翼之城离纳达尔都城不远……
与克泽城擦肩而过的时候,幻之法师的话一直萦绕在天火耳边,弄得他心烦意乱,也许此去正好可以验证那些话的真假,如果幻之法师是在骗他,那自然不必理会。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算了,等到了暗翼城再说吧……”
天火勉强抛弃了大部分杂念,驱狼向南方奔去,跑了几天几夜之后,暗翼之城终于出现再了天火的眼前……
“哦……”
面前的城堡让天火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近几年来,自己的足迹遍布大陆的各个角落,可象暗翼之城这样的城堡,天火还是第一次看到。
城堡依山而建,但是却并没有城墙,整个城堡好像就是由一座山雕刻而成……城堡背后的群山向两侧蔓延,远远望去,城堡好像插上了两只黑色的巨大翅膀……
“看来又要爬山了。”
天火看了看身边已经气喘吁吁的残狼。
“老伙计,在这里等我吧。我想这些年来。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等待……”
残狼舔着天火的手指呜咽了几声。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就像往常一样……”
天火再次从怀里摸出了以前左拉赠给自己的攀山短刃,在城堡的山壁上凿出了一个个缺口,缓缓的向上攀登……
城堡的窗户很高,攀爬了许久之后,一点亮光终于出现在了天火的头上,天火一身手抓住了窗户的铁砸烂,栅栏上立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天火用力将栅栏拉了下来,从窗户钻进了城堡……
城堡的内部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里面道路交错,岔路口众多,虽然回廊的两侧燃烧着火把,但是光线依旧很昏暗。天火在城中绕了几圈,却一无所获,既然不到出口,也看不到房间……
正当天火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前方的转弯处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天火连忙躲进岔路口的黑暗中……
一位身着长裙的女仆端着一只方形的餐盘从回廊中走过,天火猛地冲到了她的背后,一手制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按住了她的嘴……
“听着!我不想伤害你,告诉我界之法师在什么地方?”
“呜……”
“好吧,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叫,否则我会立刻杀了你。”
天火轻轻的松开了那个女仆的嘴巴……
“我……我真的不知道法师究竟在哪里。”
“你想骗我!”
“我……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负责给夫人送饭,法师在哪里我的确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究竟谁知道?”
“城堡中知道法师在哪里的只有夫人。”
“我想你一定可以找到夫人。”
“是……从这里一直走,进入左面第六个路口,再进入右面第三个路口,一直走右转,就可以见到夫人了……”
“夫人……是界之法师的第二个妻子么?”
“是的……”
“很感谢,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你必须带我去……”
“好吧。”
天火放开了女仆。
突然间,一声尖叫,那个女人捂着脑袋翻滚在地……
“怎么了!”
天火想过去扶起她,却见女仆的脑袋早已肿胀变形……
“啊……!!!”
女人不停的惨叫着,最后只听一声闷响,她的脑袋整个爆裂了……
鲜血溅满了地面和四壁,天火看的目瞪口呆。
“莫非那个家伙可以用意念来杀人?:”
天火察看了一下尸体,又看了看餐盘,盘中只有一小块面包和一杯水。
“这就是他们夫人的食物?看来她十有八九是在骗我……”
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天火只好按着女仆所指的路线走下去……
走到尽头的时候,一道铁门出现在天火的面前,门并没有锁,天火轻轻推开了门……
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厅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屋顶的灯火通明,地面的石板如镜子一般闪着亮光……
一个女仆跪在地上正不停的擦拭着地面,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水桶……
“这应该是一个杂役,她一定知道怎么找到界之法师或者他的夫人……”
天火四下看了看,大厅是圆形的,除了自己进来的门以外,四周墙壁上还有很多门。看的人眼花缭乱……
天火悄悄的走进了大厅,从背后慢慢的接近那个女仆……
女仆正在不紧不慢的擦着地面的石板,突然感到背后有人碰到了自己一下,她猛地一回身,天火立刻按住了她的嘴巴……
而恰在这时,两个人几乎同时大吃了一惊……
“嬴雪!”
天火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
“天火……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嬴雪的嘴唇抽动着,颤抖的抬起了左手轻抚着天火的脸……
“火,真的是你,天火!”
嬴雪扑到了天火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天火……
一时间,天火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你那么思念我,为何当初要背叛我?”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从来不曾背叛过你……”
“嬴雪……”
天火挣脱嬴雪,用双手抚着她的肩头,看见了嬴雪的脸,天火的心又是一颤,现在的嬴雪和五年前判若两人,原来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瘦削,原来结实的身体也变得柔弱无骨……
“嬴雪,五年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什么?界之法师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妻子?事实上我只是他的奴仆而已,我们之间只有仇恨。毕竟,是他毁了我的一生……”
“这么说,幻之法师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
“我不知道,只是我从没有想过要向你开枪。可那把火枪,毕竟是握在我的手中,火……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天火将嬴雪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你无须自责的,战争是人类和狼人都必须经历的劫难。”
“也许我们可以阻止这场劫难……”
将嬴雪抱在怀里的时候,天火猛然发现嬴雪只是一只手来抱住自己。
“嬴雪,你的手……”
天火握住嬴雪的那只无法抬起的右手,而那只手却好似一根软绳一般垂在嬴雪身体的右侧。手腕上还缠着纱布……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只手,已经废掉了……”
“……!”
“那些纱布,是用来包扎放血留下的伤口。”
“放血!”
“界之法师曾经对我说过,我的前世是维龙加火山上的凤凰,尽管我的宿命是给人类带来灾难,但我的身体里流着凤血,只要他得到我的血,就可以拥有足以打败你的力量。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执意要娶我。”
“所以你的父亲就为了自己王国的苟存把你卖给了那个畜生。”
“这个不能怪父亲,他也只是为了联合圣殿骑士。而且在当时,也没人知道界之法师心中的打算……当他把一切向我挑明的时候,我自然不会答应,可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于是,在他第一次采血的时候,我用身上暗藏的利刃偷袭了他,匕首划破了他的脸,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后来,他折断了我用剑的右手,让我每天不停的干活,又不怎么给我东西吃,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他让我勉强的活着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凤凰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