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火的一声令下,无数的巨石与火焰蛋呼啸着飞向城堡,尘土与火焰在城头与城墙上四散开来,人类的惨叫声交织成了一片……
连续的轰击一直持续了三天,虽然造成了人类的大量伤亡,可克泽城的城墙却丝毫没有损坏和倒塌的迹象……
“这城墙是钢铸铁打的吗?看来事情似乎不想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天火再次下令停止了进攻,当天晚上,无天在克泽城外截下了一个队出城送信的骑兵,天火连夜审问,这才知道,早在狼人还未抵达克泽城的时候,幻之法师已经秘密的来到了城中,现在城中指挥战斗的人正是她……
“果然是她,幻象一旦被注入力量,也会象现实一样坚硬,这一点我领教过,无天酋长,看来我们要换一种打法……”
“怎么个换法呢?狼王……”
“老一套,那个骑士不是说城中的粮食与水不足了么,我们可以围困整座城市,现在是旱季,人类支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这也可能是幻之法师的诡计,况且我们的食物也不足……这种打法也不符合左拉为我们制定的速战速决的战略方向……”
“一条规则,十条例外,战争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定律……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狼人的军队很快封锁了出入克泽城的所有路径,然后大军迂回,将克泽城团团围困……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两个多月,大概是意识到了克泽城的危机,两个月间已经有数队纳达尔军赶来援助克泽城,但统统被天火率领的狼军歼灭在了包围圈之外……
又过了两个月,虽然狼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天火的心里十分清楚,克泽城中的境况一定更加糟糕……
一个清晨,天火正在帐中与无天和宁儿一起看地图,忽然帐外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
“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个士兵进来禀报,“狼王大人,一支人类的军队杀出了克泽城……”
“看来幻之法师也终于沉不住气了。走,一起去看看……”
人类得军队并没有对狼人的阵型展开猛冲,而是停在城门前……守在门前得狼军向两旁闪开了一条道路,天火骑着残狼,左宁儿与无天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狼人的阵前……
天火向城门口望去,只见一匹黑色的战马徘徊在人类的队伍前,一位身着紫袍手持法杖的中年女子骑在马上,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面容却依旧很美丽,她的目光如电,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天火驱狼来到了女人的面前……
“你就是幻之法师?”
“没错,不过很惭愧,也许我是四大法师中力量最弱的一位……”
“你无须自谦,克泽城的幻象我已经领教过了,我是不会因为对手是一个女人而轻视她的……”
“那并非我一个人之功,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与你对决是因为克泽城是幻之法术祖师出生的地方,因此受到历代幻之法师灵魂的庇护……”
“怪不得它这么坚固,不过很可惜,幻象不能当饭吃,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现在城中的军队应该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狼王天火果然厉害,你说的没错……”
“你这次出来是要和我们决战了?”
“不……”
“你不会是要向我们投降吧……”
“也不是……”
天火感到有些恼火,“我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你斗嘴,要么你把城池献给我,要么我一剑杀了你,我们狼人自己冲进城去!”
“不要那么着急嘛,狼王,其实我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和你打个赌……”
“打赌?这倒是挺新鲜……”
“狼王大人不会是不敢接受我的赌注吧……”
“我从不畏惧任何东西……但是要看你想赌什么……”
“天火,你认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承诺,
信仰,
战争,
死亡。“
“你的话很有份量,可是你真的信仰死神么?”
“我从不信仰任何神灵,这个世界上我所信仰的就只有力量,和我手中的武器……”
“那么好吧,只要我能让你放弃你的信仰你就要遵守约定,带着所有的狼人回北方……”
“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你是答应和我打这个赌了?”
“答应了又怎么样?我的信念是用生命与仇恨铸就的,没有人可以动摇它!”
“是么?……”
“咦……”
“眼前的一切令天火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匹黑色的战马逐渐变成了白色,幻之法师的身体也随之改变……黑色的衣裳,秀美的面容……”
“嬴雪!”
“天火,我不晓得我在你心中位置,我只知道,能够陪伴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就像灵露姐姐一样……”
“可是灵露可以为了我与这个世界为敌,而你呢?”
“天火……”
“幻之法师,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有时候活着的人不一定值得思念。即使真的嬴雪在我的面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天狼展……!”
“啊……”
一道剑光从空气中划过,随着一声惨叫,白马的马头飞了出去。嬴雪的身体也被斩成了两段……嬴雪消失了,一匹无头的黑马被砍倒在地上……“
“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幻之法师……”
“不要着急嘛,刚才只是热热身……”
面前的一切在转瞬之间全都消失了……天火向四周观望,感觉好象身处一个无比黑暗的空间中,胯下的残狼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眼前视野渐渐变得清晰……
白雪覆盖的悬崖上空挂着一弯如钩的新月,耳边传来了悠扬的琴声,一位身着白纱的雪女正坐在悬崖边弹琴……
“这里……这里是黑山!那莫非就是……”
天火轻轻的来到雪女的身边,雪女停止了演奏,缓缓的将身体转向天火……
“雪姬姐姐!”
“火,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而有些东西,你永远都无法忘记,就像这琴声,它伴随着时光流逝,也伴随着你的成长,因此它将永远刻在你的心里……”
优美的琴声再次响起,那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天际……
“可自从你嫁给天双之后,就不再弹琴了……”
“火……”
“这琴声唤起了我的回忆,但也同样揭开了沉睡在我内心的伤口……雪姬姐姐,对不起……”
天火要咬着牙挥起了天狼刃,砍下了雪姬的脑袋……
所有的一切再次消失了,眼前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因为这些幻象是你的记忆与情感的结晶,虽然你杀死的只是幻象,可你的心也会承受和现实一样的折磨……!”
“混蛋……”
“外表越柔弱的东西,其内心越强悍,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但是你自己似乎是个例外,你的内心和你的外表一样强悍……”
“少废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眼前的景物又发生了变化……
“大海……”
蓝蓝的海,蓝蓝的天,海天相连……天火发觉自己站在海滩的浅水中,他感到身体已经不再冰冷……
“我的头发!”
看着水中的倒影,天火忽然发现自己早已半白的头发又变成了黑色,天狼刃也不翼而飞……
“这……这是……时光倒流了么?”
“天火!”
岸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灵露!”
天火转身望去,灵露正站在沙滩上向自己招手……天火跑上了沙滩,来到了灵露的身边。
“天火,你的伤还没有好,最好离水远一点儿,明天我们就要登船了,你究竟想好了没有?”
“这——这情景,和当年一摸一样。”
天火猛然发现自己的冷山月就摆在礁石旁……
“时光真的倒流了么?”
“天火,天火!你发什么呆啊?”
“哦,我想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你说什么?”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的身世,以及你身上的诅咒……露露,我不要什么不死之身了,我们一起回北方好吗?那是一个你师父鞭长莫及的地方……”
灵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怯……
第23章 幻之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