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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凰胆

……
两个鸟人的身影在空中合而为一……
“火羽箭!”
无数带着火的翎毛如雨点一般刺向大殿中人群,虽然是羽毛,其威力却不亚于利剑。大殿上,几乎所有人都中箭倒地……
两个鸟人从空中俯冲了下来,一个抱起天火的上身,另一个抓住他的双脚,再次一前一后的飞出了大殿……
“火枪手!”
几个职位较高的将领高喊着,但火枪手也都受了伤,况且刚才只顾着看天火与纳达尔王决斗,忘了二次装弹,待他们再次举起火枪的时候,两个鸟人早已带着天火消失在了夜空中……
……
“天火,天火……看来他是昏过去了……老婆,你还能坚持吗?”
“勉强!这个家伙太重了!”
“我知道,飞到哪儿算哪儿吧,对了,我们现在离开纳达尔都城多远了?”
“我不知道,天太黑了,根本辨不清方向……”
“该死!”
“老公!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
“这是……狼啸声!是残狼!对,不会有错的!帮手来了!”
两个鸟人抬着天火慢慢的降落到地上,刚一落地,残狼立刻扑了上去……
“残狼!不要冲动!是我!”
正要发起攻击的残狼突然发现两个鸟人中的一个正是天火的好友鹰王,立刻停止了进攻。但依旧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另一个人……他的面容与身材酷似一个人类女子,但背后却长着一对火红色的翅膀,披洒在身后的长发与翅膀一样的颜色。虽然是夜晚,但她的长相在残狼的眼中格外的清晰,尽管残狼分不清颜色……
“行了,残狼,用不着怀疑她,她就是我的妻子红玉……天火大概受伤了,我们得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鹰王说着和红玉一起将天火扶上了狼背,又从背后拿出一捆麻绳将其固定好……
“残狼,你一定知道该往哪走吧。”
残狼点了点头,驮起天火向前方奔去。鹰王与红玉在低空中不远不近的跟着……
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鹰王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以前纳达尔国的边界河,残狼的速度的确是很快啊……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鹰王与红玉将天火从残狼的背上抬了下来,看见了天火的脸,两人吓了一跳,天火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不光是脸,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红色……
“这……。这莫非就是……”
“没错,他应该是中了凤凰胆……。”
红玉的眉头紧锁。
“真的是凤凰胆!那……。现在该怎么办?”鹰王焦急万分。
“先把枪砂取出来。”
红玉一打响指,手上立刻燃起了火焰,鹰王拔出短刃在火焰上消毒之后,划开了天火胸前的伤口……
“这个家伙真是皮糙肉厚,如果是一个人类,这一枪可能早就穿透了内脏……”
“这是狼人天生的,即使他没有不死之身,那种小口径的火枪也很难打穿他的肌肉。”
鹰王手中短刃的尖端向上一挑,一个圆形的小钢球从天火的伤口中跳了出来……。红玉拾起了枪砂仔细看了看,面色变得更加凝重。
“枪砂上的毒已经被他全数吸收,恐怕……。”
“你的意思是他没救了!”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这怎么可能!他是天火!是勇士中的勇士,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
“老婆,老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他可是我们的恩人!”
“我知道!我在想……。”
红玉摸了摸天火的额头,又沉思了一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鹰王,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送你那颗炎灵珠……”
“那是你送我的信物,我怎么会忘记……”
“现在你是否带着?”
“当然,我时刻都带着。”
鹰王从翅膀底下拿出一个比枪砂略大的圆形半透明小球……。
“是这个么?”
“正是。”
红玉接过鹰王手中的炎灵珠,“这是护凤族的圣物,现在能够救他的只有这个,不过你我可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别废话了!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认了……。”
“好吧……。”
红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炎灵珠捏碎,又找来两块石头将碎块研成粉。鹰王扶着天火的身体使其平躺在地上,红玉将赤色的粉末仔细涂在天火的伤口上……。
“这就可以了么?”
“只是暂时可以保住性命,凤凰胆的毒十分霸气,即使我们的族人都无法承受,何况是狼人……”
“那……”
“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人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我的老师索娅……要立刻带他去维龙加火山……”
“可你不是曾发誓永远都不回那里么?”
“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我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立刻启程!我来带路。”
……
经过十几天的日夜兼程,鹰王与红玉终于带着天火来到了维龙加火山的脚下……。
鹰王伸手探了探天火的鼻子,还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维龙加火山,可我们从哪里进去呢?”
红玉指了指半山腰的一个不大的山洞,“那里是入口。”
“残狼,在这里等我们……”
残狼呜咽了两声,两人再次一左一右的架起天火向山腰的洞口飞去……
很快,三人便一起进入了洞内,红玉在前面带路,鹰王背着天火跟在后面……
穿过一个狭小的洞口之后,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场地,那似乎是一个被冻结的湖面,但是实际上被凝结的并不是水,而是赤红色的水晶,如镜子般光洁平整。镜面的中央,在一个由熔岩构成的王座上,坐着一位面容俊美但神情漠然的女子,身上穿着似乎是红霜形成的华丽衣服,皮肤成和周围火山岩一样明亮的红色,秀丽的脸庞两侧长着两长长的耳朵,样子酷似精灵族,可背后却有着两只没有形态的红色雾气组成的翼,……
“你们好,我是这儿的主人,你们可以叫我索娅。”女人对三人说到……。
“啊,这不是我美丽的徒弟红玉么!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索娅笑道。
“这次你那个鸟人丈夫也跟你一起来了……”
红玉跪倒在地,“师父,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这次来是求你救救我的朋友……”
“朋友?”
索娅看了看鹰王背后的天火,“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给我带来的见面礼么?好漂亮的狼人,过几天就是凤凰的祭日,他可是一个难得的祭品啊!”
“你说什么!”
鹰王放下了天火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真是有趣,想在这里和我打吗?”
索娅笑了笑,只是将手一扬,一股巨大的火焰卷向鹰王,鹰王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可是翅膀上的羽毛立刻开始燃烧……
“啊……!”
鹰王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不停的翻滚,红玉冲过来,帮助鹰王扑灭了身上的火焰。鹰王双翼的羽毛大部分都已烧焦……
“如何,还要继续吗?这个火山内的温度是外面的数倍,一般的人类来到这里很快就会变成肉干。在这里,我的力量是无限的,即使是神,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索娅用冰冷的语调说着,手上聚集了更大的火球,但是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得意的语气,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哀伤……
“行了,索娅师父!收起你的火焰吧!”红玉冲和索娅喊道,“我们把天火交给你就是了……”
“你在说什么呀!”
倒在地上的鹰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们真的愿意把他交给我?”索娅微笑着看着红玉……
“是的,我们将把他留在这儿,要怎么处置他,随便你……”
“你的脑子坏掉了吗!”鹰王气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闭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谢谢你呀,我可爱的徒弟,一言为定,现在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等等……!”
鹰王的话还没有出口,地面突然发生了异样的波动,红玉和鹰王脚下的水晶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散去后,二人便消失了……
待鹰王与红玉再度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火山脚下的温泉之中……鹰王看了看半山腰,洞口已经消失了……
“该死!我们怎么能丢下天火……”
“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和师父硬拼,我们三个都会被烧成灰……”
“那也不能把天火扔在那种地方。你听见了吗?那个巫婆,她要拿天火当祭品!”
“即使我们把天火弄出来,你认为它还能活得了吗?”
“这……”
“你并不了解我的师父,事实上,没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总觉得她不会伤害天火……”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她真的想要天火死,根本就无需打开入口让我们进去,更不会在刚才出手时有所收敛……尽管我不敢肯定,但唯今之计,也只有赌赌看了……”
……
“呃啊……”
在火山中圣殿的岩床上,天火渐渐地睁开了眼睛……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天火揉了揉眼睛……
“好热……这里,一定是地狱……”
“感到热应该是一件好事……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但却是你获得重生的地方……”
索娅此时来到了床边……
“重生?”
天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真的还没有死……这里到底是哪儿?你又是谁?”
“这里是维龙加火山的中心,我就是这儿的主人索娅……”
“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在最后一刻,我好像看见了鹰王……”
“你的记性不错,正是那个的鸟人和我的徒弟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其实我也一直在救你和杀你两种想法之间徘徊,的确,救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可最后,你还是决定要救我……”
天火捂着胸口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是啊……”
索娅伸出纤细的手抚摸着天火的脸,“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你和他一样,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主之气……”
天火推开了索娅的手……
“那个人,应该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吧……”
“你的确很聪明,可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天火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不必担心,余痛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过以你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
“但愿吧……”
天火移开了一直按在胸前的手想查看一下伤口,可被凤凰胆洞穿的伤口却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前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橄榄印记……
“这是什么?”
天火擦了擦那块印记,如胎记一般长在皮肤上……
“这是血精灵之心,一种可以封存力量与灵魂的奇妙符咒,我正是借助它解除了凤凰胆的毒性……很抱歉,以后你可能要一直带着它了,不过请放心,它是绝对无害的。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此时,印记闪现出了柔和的红光,天火立刻觉得身上的热浪减轻了许多……
“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有一股哀伤的感觉……”
“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灵魂,其实你的心中本就充满了哀伤……”
“不!这种淡淡的,却仿佛可以穿越一切的哀伤我以前从未有过……”
“好了!你的伤也已经痊愈了,虽然是出于无奈,但我还是谢谢你留下来陪我……现在,回到你朋友的身边去吧……”
“索娅……”天火还想说些什么,身体却早已被金光包围……
……
火山脚下的温泉池旁,鹰王与红玉已经整整守候了三天三夜,就在第四天的早晨,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池中射出,在巨池的中心升起了一根火红色的水晶。水晶落下后,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水池的中央……
“天火!”
鹰王欣喜若狂,一拍翅膀跳进了水池中,紧紧的抱住了天火……
“老朋友,你终于出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死的……”
“死亡对于我来说,和生存一样艰难……”
天火也紧紧地抱住了鹰王……
“谢谢你们冒着危险来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是用生命建立的,所以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喂!你们两个!有什么话到岸上来说不行么?”红玉在岸边喊道。
“哦,我忘了向你介绍……”鹰王拉着天火两人一起趟上了岸。
“这就是我的妻子红玉,其实救你的人应该是她。”
“哦,鸟头,看不出来啊,你长得这么奇形怪状妻子却是如此的美丽……远涉重洋的来寻找接骨雪莲,如果事为了她,那的确很值得……
“哈哈哈……”鹰王大笑,红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羞怯。
“不过看你的样子并不是鸟人族,你一定就是索娅的徒弟吧……”
“没错,索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们护凤族的首领……”
“护凤族?”
“是生活在维龙加火山周围,世代以守护凤凰为使命的一个种族。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凤血,因此也和凤凰一样拥有翅膀……索娅是我的老师,也曾是一位被族人爱戴的长者……”
“可她的样子和你很不相同,听你的口气似乎也并不怎么信任她……”
“没人知道她究竟从何而来,只有一些老人都知道她是凤凰最信任的仆人。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死也不会回来找她……”
“……?”
“五十年前,人类的盟军攻上了维龙加火上,他们的目的是凤凰胆。为了保护凤凰,我族拼死抵抗人类的军队,可就在决战的时刻,族长索娅却不见了踪影。由于群龙无首,护凤族惨败。所有的族人都被人类悉数屠杀,凤凰也死在了人类的手上。我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后来我才知道,人类联盟的纳达尔王在很久以前就曾经来到火山与索娅进行过密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最终,索娅出卖了凤凰也出卖了所有的族人……对于她,我只有恨……”
“你的确有恨她的理由,我感觉得到,她得力量远在人类的四大法师之上,如果有她镇守,人类根本不可能攻得下维龙加火山……但我想她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现在我明白了,纳达尔王之所以能取得凤凰胆,一定也是得到了她的支持……”天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怪笑……
“我不知道,而且你所说的我也听不大懂……”
“对不起,让你回忆起伤心的往事……”
“没关系的。”
“索娅给我留下了这个记号……”天火露出了胸前的印记。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血精灵之心!”
鹰王与红玉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鹰王扯了一下胸前的衣服……
“鹰王!怎么你也……”
原来鹰王的胸前,也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印记……
“红玉,我记得新婚的第二天我发现了这个印记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呢,后来你告诉我这是每一个与护凤族少女结婚的人的标志,还说什么………”
“闭嘴!”红玉连忙捂住了鹰王的嘴巴,“看来索娅的确待你不薄啊……”
“她有她自己的目的,而且她也说过,产生血精灵之心是救我的唯一方法……”天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哦,对了,鹰王,你们怎么会到纳达尔的都城来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左拉前辈让我们来的……”
“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