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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天香酒楼 (一)

刘五岳趔趄着嘴,不敢相信她知道晋熙郡有个天香楼.
徐孟琴看出刘五岳不相信自己,轻声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随我来.”
刘五岳一怔,忙松了松手上抱着的琴道:“那位姑娘要是不见了我,还以为我吞了她的琴,她会找来的.”
徐孟琴冷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人家和你素不认识,将琴交给你就是见了琴如见了你.”
刘五岳忙伸手去捂徐孟琴的嘴道:“你可别胡说,你看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半天不说一句话,憋都憋死人.”
徐孟琴仰天打个哈哈,眼睛朝刘五岳一瞪道:“傻瓜,人家是面皮冰冷内心火热.你没见一路上,她主仆三人对你有多照顾.”
刘五岳将琴朝徐孟琴身上一扔,怒吼道:“你说什么我不懂,你抱着琴,说不定人家见了你就忘不了琴.”
说完,赌气离开了.
徐孟琴见状,忙低声呵斥道:“你还去不去了?”
刘五岳忙走回来,接过徐孟琴手里的琴道:“当然去了.”
随即做了个鬼脸,笑着跟在徐孟琴身后.
两人转了个弯,见赵啸天随在白衣蒙面女子主仆三人身后,疾步前行.徐孟琴伸手拉了刘五岳一把道:“快躲,我们朝左边巷道穿过去,你把琴背上,我给你易容.”
刘五岳怔道:“你给我易容,别丑化了我这副俊俏迷醉多少女人的脸庞.”
徐孟琴冷哼一声,重重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记.啐道:“就你这熊样,有谁看得上.快走,要不然他们回来找我们就没法去喝花酒了.”
刘五岳心道:“少女怀春,比我们男人还等不急.今晚有得美了,看你平时一副狠辣性子,今天突然变得火辣起来.难道你吃错药了,不管这么多,我先听你的,去看看究竟.”
忖罢,随徐孟琴奔了一程,见身后并无人追来,才停住脚步.
徐孟琴回头见他将脸凑了过来,恰巧碰了个对脸.不禁冷喝道:“促狭鬼,离我远点.”
刘五岳心里一甜,笑道:“徐姑娘好香啊,这种香味我从来没闻过.”
徐孟琴怒喝一声,做出要打的姿势道:“你再说半个字…….”
说完,横眉怒目.刘五岳见了,忙矮了半个身子,自觉没趣地缩了回去.
徐孟琴见他乖了许多,才道:“转过身来.”
刘五岳不理,朝反方向行去.
徐孟琴嗔道:“还耍大少爷脾气了,本姑娘今日就看你给我硬到什么时候?”
刘五岳奔出数步,突觉眼前豁然一亮,迎面便见酒旗招展处,赫然写作三个大字,“天香楼”.
刘五岳顿时瞪大了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酒幌闪动,香飘漫天.
亭台楼阁,历历在目,好一处洞天石府,一见迷离忘返.
更有几多雕镂画栋,蟠桃盛宴,彩女献花,歌舞升平,各色名目繁多,绘于廊柱之间.中有蟠龙环抱,争相抢珠,衬着一轮明月,鬼斧神工,巧极一世.
楼前美女如云,显贵奔走,车如流水马如龙,嘈杂声一片.
刘五岳擦了擦眼,见徐孟琴才走到跟前,忙道:“我还以为已经进入天香楼了.”
徐孟琴盯了他一眼道:“天香楼可不比秦淮差吧,里面的姑娘更是水灵水灵的,你见了都会流口水.转过来,让你变得英俊迷人一点,你也好风流快活一回.”
刘五岳向后一迈,喝道:“你干什么?”
徐孟琴委屈地道:“刚你跑得快,我在铺子里买了些假发胡须什么的,替你粘上,你这样进去,不被人认出来才怪.”
刘五岳按耐住胸中的怒火,蹲道:“别把我弄得太帅了,我只喜欢你一人.”
徐孟琴戳了他的脸颊一下道:“少废话,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
刘五岳抓住她的手,迫切地道:“徐姑娘,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徐孟琴挣脱双手,厌恶地道:“你无奈,休想我这辈子会喜欢你.”
刘五岳见她生气,忙赔罪道:“不好意思,徐姑娘,刚才我是情难自禁,但我对你确是一片真心.”
徐孟琴眼珠流转,幽幽的道:“想我不生气,你就好好的站着不动.”
刘五岳怕她生气,站在风口里,心道:“你对我一忽儿热一忽儿冷,一时间对我关怀备至,一时间却对我隔如路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他正忖时,徐孟琴已将长发胡须粘到他的脸上.
见徐孟琴轻声一笑,忙道:“你把我弄成啥样子了?”
徐孟琴不屑地道:“前面有一片水泽,你过去照照.”
刘五岳走到那一汪清水旁,见自己浓眉大目,长须苒苒,哪像先前那般英挺潇洒?他极不情愿,但为了讨她的欢心,只得笑笑道:“想不到我刘五岳也有这般粗豪,真真见了世面.”
徐孟琴低声道:“从此刻起,你不再是刘五岳,你是南叟三怪中的老大游向龙,不可漏了馅.他虽面貌丑陋,但平时身边美女如云,又身怀绝技,无人不敬仰他.”
刘五岳再回头看看徐孟琴,不禁前仰后合,笑得捂住肚子道:“他身旁美女如云,怎么会跟着个老婆婆?”
徐孟琴神秘地一笑道:“一会便知.”
说毕,朝天香楼走去.
两人走到天香楼前,早有一年轻英俊的少年迎住,笑嘻嘻的道:“二位客官,今日小楼不招待客人.”
徐孟琴冷哼一声道:“此话怎讲,道不出个名堂,老娘今天就砸了天香楼.”
少年忙赔罪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小楼已被一位阔爷给包下了,还请客官见谅,小的也是替人办事.”
徐孟琴指着刚进去的一手提青铜宝剑的剑客道:“那他能进去,老娘就进去不得?”
少年一愣,笑道:“客官,进去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何况他们手里还有英雄帖.你们…….”
刘五岳没等他说完,一旁沉声喝道:“少废话,让不让大爷我们进去.”
少年听他这么一说,正眼也不瞧两人一眼.
刘五岳再次审视眼前的少年,见他穿着整齐,落落大方,必是在大场面上经历惯了的人.随即双手朝少年肩上拍去,他只想试试少年的功夫,谁知他双手压下的瞬间,只觉双手一麻,向上弹起.刘五岳知他内力惊人,不好相强.
徐孟琴斜眼见了,骂道:“老鬼,他们不让我们进,分明是没把我南叟三怪瞧在眼里,我们走.”
刘五岳还有些念念不舍,见有热闹可瞧,哪有不看之理.见徐孟琴离去,也只得轻移脚步,随她而去.
刚转过一个巷道,远远的便见两名江湖中人,手执大刀,威风凛凛,一副望而生畏的模样,踱步款款而来.
徐孟琴朝他使个眼色,刘五岳会意,双手一抄,抢在前面,夺过左首一人的大刀.右首那人见同伴被人暗算,正要出手相救,忽觉手心一麻,大刀脱手.那人惊呼一声道:“俏佳人徐孟琴,老婆婆饶命.”
徐孟琴低声冷笑道:“还算你有点见识,不过得委屈二位了,本姑娘只想要英雄帖,并不想要你们的命.”
那人忙道:“英雄帖在我们的怀里,你取去便是.”
徐孟琴伸手入怀,掏出英雄帖,朝刘五岳笑道:“有了英雄帖,让那看门狗难堪去.”
刘五岳不知徐孟琴要怎么折磨看门的少年,但想到她刚才对付持大刀的汉子时的手法,不觉得好笑起来.他扔下手中的那人,拍了拍手掌,大喇喇地跟在徐孟琴的身后.
两持大刀的人爬起身,你望我我望你,半晌才道:“传说中的俏佳人徐孟琴是个年轻貌美的绝色少女,怎么变成了个老太婆?她身后跟的不是南叟三怪的老大游向龙吗?背上却背了一古琴?”
且说赵,徐两人,来到天香楼前,将英雄帖递与少年,少年接过一看,满面阴笑.徐孟琴趁他接过英雄帖的瞬间,右手随之一晃,飞针窜入那人袖里.当他递回帖子的瞬间,才知被人动了手脚,但又不便发作.将袖口一扬,压住飞针.
徐孟琴见他面有痛苦之色,在接帖子的瞬间使出二成功力,用力一按,少年痛苦失声,忙道:“二位请,二位请.”
刘五岳不知徐孟琴使了啥诡计,竟让少年服服帖帖.
两人走进天香楼,见楼内陈色华丽,桌椅一尘不染,坐满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些官场得志的方面大耳之流.歌童舞女穿梭其间,果真与别处不同.刘五岳见众美姿态优美,款款细步,蛇腰乱扭,香风扑鼻,早销魂九天.
徐孟琴伸手拉了他坐在靠窗的一张桌旁,忽头人走来道:“对不起,两位客官,这两个位置是给今天的财神爷坐的.”
刘五岳按耐不住心头怒火,一拍桌面,喝道:“管他娘的谁坐的,老子今天就坐这里.”
众人听到啪的一声,都朝两人看来.
徐孟琴忙伸脚踢了他一下,千里传音道:“我们来喝花酒,不是来踢场子.”
刘五岳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徐孟琴忙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俩隐居江湖多年,不知道这些规矩.”
那人冷眼白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的位置不在这里,在二楼上.”
刘五岳指了指自己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不屑地道:“南叟三怪的老大游向龙,不是听说早在三年前,被神医汪晓阳用药给毒死了吗?”
众人听他一说,都朝刘五岳投来鄙夷的目光.刘五岳怒目瞪向徐孟琴,徐孟琴一副无辜的样子,探了探双手,意思是自己并不知游向龙是这样的人.
刘五岳觉得难堪,讪讪地道:“想必是江湖传闻不实,我游向龙一向光明磊落,哪会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冷哼一声,啐道:“今天正好神医汪晓阳要来小楼,你做没做出那事,自有分晓.”
刘五岳一听神医汪晓阳也会出现在天香楼,不由得两腿发软,朝徐孟琴不断的使眼色,希望她现在离去.但他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人,长声冷笑道:“小二哥,你未免将我游向龙看得低了.”
说完,右手朝店小二拍去.店小二见他朝自己左肩拍来,躬身上挺,想架住刘五岳拍来的力道.刘五岳在门口吃了亏,此时使出的力道比在门口时对那守门的少年又多了几成.但听一声脆响,店小二矮了下去.但店小二忍住疼痛,并不发言.
徐孟琴见刘五岳如此,怕错过了见着夺命七星剑崔三郎的机会,忙道:“游老大,我们上二楼去.”
刘五岳听她一说,巴不得有人圆场,忙跟着朝二楼走去.忽觉身后一凉,忙转身一闪,见一人空手袭来.刘五岳不及辩那人是谁,身子一飘,退出数步.
徐孟琴右手一扬,飞针疾出,怒喝道:“老娘最忌讳偷袭暗算的人,给老娘滚.”
那人见右手掌心刺有梅花针印,梅花针却不翼而飞,忙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后会有期.”
众人不禁朝这个佝偻娇小的老太婆看来,见她形容憔悴,枯瘦,并没有过人之处,但又奇怪刚才鼎鼎大名的巨蟹帮帮主鸿宇一招未出,便吓得屁滚尿流.
徐孟琴轻轻踱上木梯,行走间故意让人看出她的轻身功夫不在场中人之下.刘五岳见她故意卖弄,脚下使出全身力道,震得楼梯似断非断.众人更加不解两人的真正来路,都纷纷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赵,徐二人来到二楼,见二楼上各派的高手齐集,一眼就见五柳萧客郭静斋坐在右首靠窗的位置.慕容晨风坐在正首巨幅山水画像之下,显得稳重端庄,一世豪杰般.青衣帮帮主汪凡清坐在慕容晨风左首,谈吐文雅,举动颇恭.
徐孟琴心里纳闷,心忖道:“按理,荆楚八杰会出席这次英雄大会,可他们却迟迟未到,他们去了哪里?”
两人忙挑了角落最不显眼的地方坐了,猛听得轻微的响动,慕容晨风满面春风,笑道:“夺命七星剑,本长老知道你会来此凑热闹.”
那人还未现身,声音也飘进酒楼,道:“慕容长老盛情,且有不到之理.况一点通裘问天是在下的朋友,得他引荐,在下不胜荣幸之至.”
话音刚落,才觉一阵风闪过,那人也落到慕容晨风跟前的空桌上坐下.
徐孟琴见来人无论举止武功都在当日醉云坊见到的夺命七星剑崔三郎之上,他自称崔三郎,必有缘故.江湖中人知道飘血剑就在夺命七星剑崔三郎手里,他是不敢轻出江湖,让武林各派追杀的.但此人是谁,徐孟琴不得而知.
刘五岳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酒,朝徐孟琴笑道:“此人行踪飘忽,脚下虚点着地,却带有无尽的力道,想必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只是…….”
徐孟琴耳语道:“只是当日伤了衡阳王的绝非此人.”
刘五岳点点头,不再言语.心道:“他既冒充夺命七星剑崔三郎而来,定知道他的下落.飘血剑乃我祖传神剑,不能落于他人之手.原来徐姑娘并不是来此喝花酒,而是想知道飘血剑的下落.”
刘五岳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刚才对徐孟琴的轻薄自惭形秽,趁着酒性,脸色绯红.
徐孟琴见他红了脸,还以为他是瞅中了穿梭桌椅间的姑娘,拍了他一巴掌道:“看中谁了,大可去玩乐去.”
刘五岳啐道:“你真把我当色中饿鬼,这些货色我看不上,除非是你.”
徐孟琴冷眼一瞪,喝道:“这话你再说一遍,我要了你的命.”
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夺命七星剑崔三郎的身上,没人来管他俩的闲事,是以两人的谈话没被任何人听见.
徐孟琴见刘五岳一副小鸟受惊的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知道神医汪晓阳还没到来,要是他一来,刘五岳和自己的真面目就会被拆穿,到时恐怕众人比喜欢飘血剑还喜欢刘五岳.
忽觉刘五岳轻轻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忙朝刘五岳的眼神望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夺命七星剑崔三郎手一晃,飘血剑从不远处的楼梯口闪出,驰到桌上.众人见状,心想能有这么厉害的人得到这柄绝世利剑,还有谁敢去抢,去夺.
就在众人惊疑的瞬间,刘五岳飘身而起,朝飘血剑驰去.
徐孟琴不知刘五岳见了飘血剑会有这么大的举动,暗暗懊恼一回.但刘五岳的身子也飘出,再不能让他回来,身子随即一个闪身,先刘五岳飘到夺命七星剑身旁道:“既然是绝世宝剑,需要大家共赏.”
说毕,伸手便去夺夺命七星剑手里的长剑.
慕容晨风见有人来夺剑,伸手一抓,朝长剑剑柄上按下.
五柳萧客郭静斋见有三人同时出手夺剑,手握长萧,喝着烈酒,脸露笑容不语不动.
众人见三人正抢得水深火热,忽听木梯口几声脆响,走上来一人.
徐孟琴趁隙望向来人,正是那晚所见的一点通裘问天.
裘问天一上楼口,夺命七星剑崔三郎朗声笑道:“裘兄,你来得正好,不是想要另一半地契吗?小弟得你相救,承蒙厚爱,今日先你来取地契了,切莫见怪.”
裘问天脸惭于色,佯作吃惊地道:“崔兄,小弟并无此意.”
夺命七星剑崔三郎仰天长笑道:“慕容晨风,你只要把另一半地契给了裘兄,这柄飘血剑就是你的.”
众人一听是飘血剑,都慌忙起身,按住兵刃,随时准备去夺宝剑.
五柳萧客郭静斋见众人起身,抚弄萧管,镇定自若.
慕容晨风朗声笑道:“大家都是朋友,坐下来慢慢谈.今日广发英雄帖,本长老正有要事向大家宣布,各位,坐下慢慢谈.飘血剑在夺命七星剑崔三郎崔大侠手里,本长老可担保宝剑无虞,在天香楼内,不会被人带走.”
徐孟琴朝刘五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手.刘五岳只得松开手,极不耐烦地回到坐上.
慕容晨风见众人归了座,才缓缓地道:“崔大侠同本长老是多年的忘年交,今日召集大家来,目的是告诉大家飘血剑的下落,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久已失传的飘血剑.”
夺命七星剑崔三郎轻声一哼,一缕轻袅的声音响起,却震得屋宇片瓦飞扬道:“慕容长老,你既知道飘血剑的下落,就得履行诺言.”
慕容晨风不理崔三郎的话,继续道:“飘血剑难得一现,诸位想一睹它的风采,可向崔大侠借去一饱眼福.”
崔三郎按住剑柄,长啸一声道:“慕容晨风,少耍滑头,交出另一半地契,否则飘血剑下不留人.”
慕容晨风冷哼一声道:“什么地契?崔大侠,本长老可不欠你什么,怎么会有你的地契.”
裘问天忙道:“慕容长老,你可是亲口答应,只要告诉你飘血剑的下落,就将皇城一带妓院的地契给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损折一世英明啊.”
慕容晨风一拍桌子,震得酒水满地.
汪凡清忙用抹布擦净慕容晨风身边的酒水,才慢慢坐下.
慕容晨风见汪凡清擦干了桌子,才斜身坐下,冷笑道:“裘兄,我们从未谋面,你却说我要交给你地契,在座的都是武林名宿,大家就评评这个理.”
当下便有人议论,指责裘问天的不是.
徐孟琴心里冷哼,但她希望天香楼闹得越乱越好,越乱神医汪晓阳来了就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和刘五岳身上.但她对慕容晨风的为人,更加鄙夷,却又不愿伸张.裘问天贪图财货,不惜出卖朋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自找活该.
裘问天指着慕容晨风,喝道:“慕容晨风,想不到你是这样卑鄙无耻的人.我这里还有你的一半地契,你作何解释?”
慕容晨风站起身,朝在场的武林中人抱拳道:“各位,一定要替本长老作主,洗脱冤孽.本长老一向长住月魔宫,月魔宫离此万里之遥,本长老又从哪里弄得到秦淮皇城妓院的地契?如果诸位觉得本长老说得有理,还请诸位替我向裘兄解释一番.”
众人听慕容晨风如此一说,都朝裘问天道:“裘问天,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裘问天被众人指责,想隐忍不发,却见崔三郎手一抖,喝道:“慕容晨风,崔某敬你为人,今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裘兄,他不仁,我们就不义.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裘问天惴惴不安地道:“崔兄,都是我见钱眼开,是我害了你.”
夺命七星剑崔三郎朗声道:“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就是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拿去.现在该轮到我崔三郎报答你了,你快走.”
裘问天慌忙驰下楼梯,忽听一个声音喝道:“既然来了天香楼,不喝杯水酒就想走,也不问问本姑奶奶同不同意?”
裘问天听得喝声,颤兢兢地道:“你想怎么样?”
众人都没见着呵斥的人,不禁疑惑道:“原来天香楼的老板是个女的.”
“不想怎么样,只要陪老娘睡一觉,把老娘睡爽了,就让你离开.”
众人听着屋宇内回肠荡气的响声,久久不绝.
刘五岳心道:“这娘们好骚,今天众武林高手齐聚,不把你弄得泪人儿一般?你却先卖弄风情起来,且不低估了在场的人.”
慕容晨风也自觉奇怪,心道:“我包场子的时候,并无此人.况据下人打听,天香楼的老板是个京城的显贵.她会是谁?不管是谁,今天到了这里,非玩玩这娘们不可.”
随即声音一整,朗声道:“既是风月场中老手,又何别躲躲藏藏,出来大家相见,且不是乐事?”
“慕容长老,姑奶奶我一出来,你就犯了大忌了.到时你不但不能回月魔宫,还会闹得像当年一样,再来一个冷月魔,不是要了老娘的性命.”
慕容晨风听她提起当年的事,怒上心头,可他强压住怒火,心道:“你敢抖出大爷多年前的心病,大爷我今天就让你死无全尸.”
忖罢,沉声道:“今日看来不会会老朋友是不行的了.”
说完,长身而起,朝发声处奔去.
他听完来人的话,竟连人人垂涎的飘血剑都不在乎,可见来人对他是何等的重要.徐孟琴心里嘀咕道:“慕容老鬼好色如命,曾闹出许多笑话,今日又不知他有什么新闻发生.不管许多,先抢到飘血剑再说.”
她朝刘五岳点点头,让他故意制造混乱.刘五岳也害怕神医汪晓阳到来,也想搞得整个天香楼越乱越好.
见徐孟琴朝自己点头,随即会意,一个闪身,朝崔三郎驰去.崔三郎听得有声音飘来,按住飘血剑剑柄的手随之一动,一招剑影招风扑向刘五岳的面门.
刘五岳知他会出招还击,使的确是虚招,见他攻来,左手向外一吐,抓向汪凡清的后背.崔三郎攻出的掌影朝旁边座上的三人攻去,但听哐啷一声巨响,桌椅顿时粉碎.三人还来不及闪避,也倒在地上,指着崔三郎破口大骂.要不是三人内功深厚,早像桌椅一般成为齑粉.
众人见崔三郎武功如此了得,忙又站起身,按住兵刃.
徐孟琴一眼瞟见五柳萧客郭静斋如前一样,端坐在桌旁,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心道:“此人城府最深,不得不防.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像他这样老奸巨猾的人,等到鱼蚌相争过后,自己得利.我需使他也加入混乱之中,才能带动全部的高手浑水摸鱼.”
忖毕,朝刘五岳暗递眼色,刘五岳晃眼见郭静斋呆坐在桌旁看着众人的一举一动甚为得意,不由得他不怒,脚尖朝身旁的桌子上一点,飘身驰到.但他并非直接朝郭静斋攻去,而是借助郭静斋桌上的酒杯一点,又弹回朝崔三郎攻出一招鲫鱼跳波.
郭静斋见他的脚踩在自己酒杯的边缘,那只酒杯旋动之际,朝他的身上撒去,但就在将要掉出桌面的瞬间,一只酒杯顿时刹住,酒分毫没有撒到他的身上.
郭静斋座旁的三人,见游向龙露了这一手,虽不是找郭静斋的茬,但郭静斋如果好战的话,早同游向龙厮杀到了一起.
郭静斋知道刘五岳的用意,随即朗声一笑,不加理会.依旧同桌上的三人谈笑风生,讲经论道.
刘五岳见郭静斋不上当,心里正着急之时,忽见徐孟琴走了过去,笑道:“七星剑派的郭大侠,幸会幸会.想必与你同座的三位左首这位便是南豫州刺史,右首这位乃是江州刺史,对面那位是晋熙郡的郡守吧.”
三人从来没见过这位佝偻的老太婆,见她知道自己的来历,脸有惊疑之色.
同时朝徐孟琴望来道:“你是……?”
徐孟琴淡淡的一笑道:“老娘无足挂齿,不过郭大侠,小小一个晋熙郡的郡守得你如此青睐,坐在你的对手,而两位刺史,却…….哎,郭大侠,别说老娘没提醒你,你在官场上混得还不行.”
左右两刺史想想也是,我堂堂刺史,比他一个郡守差了什么,却坐在他的旁边.
郭静斋朝徐孟琴一欠身,冷笑道:“你不过想趁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趁大爷我还没动怒之前,有多远滚多远.今日飘血剑现身江湖,谁不想一睹为快?不过你这种下三滥的做法,会令群雄不耻.”
徐孟琴撇嘴一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妇人之见,哪会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在场的官爷,除了两刺史一郡守外,恐怕还有比你们更大的官儿,不过他们可不像你们有种官场的邪气.哎,我一个老太婆,也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