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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劫后余生(一)

他从小萝卜头手里接过烤肉,慎重地道:“我们快吃完,现在就进月魔宫。我想兰儿已经混进月魔宫了,再不去我怕她有危险,我欠她的太多,不因为我,萧邪风萧老前辈就不会死。”
徐孟琴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不必为过去的事伤心,只要将六大长老绳之以法,就可以为萧老前辈报仇了。”
赵五岳啃了一口兔肉道:“徐姑娘说得对。”
他将目光转移到远处的山峰,此起彼伏,忽隐忽现。赵五岳心道:“月魔宫内必凶险异常,此遭进去,不知能不能见着兰儿?”
三人吃完,小萝卜头浇灭了火,跟在赵徐二人的身后。
赵五岳瞥了眼鳞次栉比的山峰,雾气随着月光的光晕,倾泻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难辨山脉。忽听徐孟琴轻哼一声道:“随我来。”
赵五岳忙纵身跳到徐孟琴俯身蹲的巨石之上,但见月魔宫的弟子把守深严,无隙可入。赵五岳不解,刚才分明没有月魔宫的弟子,可现在为何多了那么多人?难道赵啸天他们已经进入宫内,迟迟不见兰儿的身影,他不禁又有些焦急。
抖见徐孟琴飞针一探,朝不远处的白石上打去。两名巡逻的弟子听得响声,喝道:“谁?”随即拔出兵器,四下张望。
小萝卜头爬到赵五岳的身边,嘴里啧啧地道:“好一个月魔宫,比我们大宋国的皇宫还有华丽。”
赵五岳抬头朝月魔宫的洞府望去,果见洞口金碧辉煌,三个落落大方的镶金大字耀然眼见。守卫分两排左右而立,衣服色泽分明,黄黑相间,威风凛凛。洞口摆设各 色花卉,香气迷人。将整个月魔宫映照得像个大的花园,洞口的山石,鬼怪百出,玲珑娇俏,又有无数细石,如鹅卵,似鸡蛋,无奇不有。细碎的圆石铺成的路面, 在月光照耀下显得然然生辉。
赵徐相视回顾,互相一点头。徐孟琴的飞针射出,打在守卫月魔宫宫殿口的守卫身上,最近的两名黄底黑衣的汉子冷哼一声,倒在地上。
赵五岳见状,飞身扑去。双手两掌一合即分,朝扑来的两名卫士拍去,两声惨哼,应声而倒。小萝卜头也毫不示弱,旋风腿一闪,抢在赵五岳的前面,抱住一名卫 士,赵五岳知他只会旋风腿,跑得快,不会武功。当下再度劈出一掌,但听咔的一声,那人的天灵盖爆出,小萝卜头轰的一声扔到地上,望了望道:“这么快就死 了。”
徐孟琴见了,摇了摇头,飞针飞向扑向赵五岳的两人。
赵五岳见徐孟琴情急之下还出招来救自己,心里感激,两人合到一处。遥见小萝卜头奔进宫去,忙道:“快,我们杀进去。”
徐孟琴哂道:“不能硬闯,只能智取。先换上他们的衣服,我们再进去。”
赵五岳朝她眼睛瞟向的卫士的尸身望去,脚尖点向那人,那人弹起,他顺势脱下衣服。就在此时,徐孟琴已脱掉另一人的衣服,两人才穿上,但听宫内几声呵斥,闯出一人来。赵五岳定睛审视,正是秦萧峰。
只见秦萧峰一身戎装,大有大宋将军的风范。手里的羽扇一摇,身后闪出两人,朝小萝卜头一抓,喝道:“告诉武林各大门派,若再私闯月魔宫,这就是下场。”
他的手一扬,毒镖从羽扇中飞出。徐孟琴见了,右手慌忙一闪,轻轻的将秦萧峰打出的飞镖弹出。小萝卜头眼见有人出招相救,大喝一声,朝洞外奔去。
赵五岳忙上前禀道:“属下无能,竟让探子闯入宫内,请长老责罚。”
秦萧峰冷喝一声道:“这次初犯,下次再犯,有如此石。”
他右手一拍,朝身旁的怪石拍去,轰的一声,碎石纷飞。赵五岳颤兢兢地道:“属下当誓死守卫月魔宫。”
秦萧峰长声一笑,羽扇一摇,得意地道:“天下武林各派都是蠢货,以为随便就可进入月魔宫。听说赵啸天已来到月魔宫,我就要让他知道,凡事与我秦萧峰作对的,都得死。”
赵五岳忙道:“长老洪福齐天,功高盖世,举世无匹。”
秦萧峰仰天一声怪笑道:“好好守住宫门,等退了江湖各派,我坐上宫主的宝座,你们都是功臣。”
赵五岳俯身道:“多谢长老。”
秦萧峰瞧也不瞧赵五岳一眼,拥着扔掉小萝卜头的两名美少女,进入宫内。赵五岳恨恨地道:“妈的,与当日的赵啸天没有什么分别,大爷我今晚就要你的命。”
徐孟琴朝他使个眼色道:“五岳,我们闯进去。”
赵五岳忙道:“贤弟他……,他……。”
徐孟琴伸出右手,在赵五岳眼前一晃道:“你放心吧,他没事。就我们两人进去,危险会少一倍。”
赵五岳点点头,两人拾起地上的兵器,缓缓朝宫内走去。赵五岳没到过月魔宫,每走一步,都仔细的查探地形。月魔宫庄严宏伟,虽是洞窑砌成的宫殿,比之皇宫,没有两样。一股暗香透出,心神俱醉。
徐孟琴低声道:“闭住气息,香气有毒。”
赵五岳听徐孟琴一说,忙屏住呼吸,心道:“秦萧峰能大摇大摆地出没,必早有埋伏。要不是徐姑娘,我岂不是中了他的毒?”
他这样想着,两人也顺着灯火通明的夹道行了一箭之地。但见四周洞府深严,比之不归谷的隐榭居,又别有一番风味。赵五岳不解月魔宫为何要在洞内修筑宫殿,但他是乎觉得月魔宫修炼的玉雪邪魔手,与洞脱离不了关系。
两人行了一程,见洞内宽敞明亮,又有不少的月魔宫红衣香主之类的人出没巡逻。赵五岳不知月魔宫到底有多少人,但觉月魔宫守卫防范都令人不可思议。洞内又有 不少歌童舞女,陪伴在香主们的身前。个个妖艳绝色,楚楚可怜。赵五岳心道:“从小生活在这里,不知能把玩多少美丽佳人,也不会有秦淮河的落寞。”
他这么一想,离徐孟琴就慢了一步。
徐孟琴见他落后,停住脚步轻笑道:“这些香主跟前站的,都是从小经过严格训练的童男。”
赵五岳听罢大惊,心里低呼“童男,童男,为何打扮得如此妖艳?”
徐孟琴知他吃惊,忙又道:“月魔宫的宫主怕他们酒色误事,把这些小孩子从小招进宫,给他们吃了凰素催情丸,教以歌舞针织,故意打扮得像女人一般。宫主把他们分给香主,由香主调教,倘遇万急之事,他们就派上了用场。”
赵五岳噗嗤一声笑道:“派他们去迷惑男人。”
徐孟琴捏了他一把,低喝道:“不许笑。”
赵五岳细细的打量一遍徐孟琴,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这样离奇的故事,他还是第一次听,不由得又怀疑起徐孟琴来。
徐孟琴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妖里妖气的东西。他们也很可怜,都是无家可归,月魔宫才收留的孩子。”
两人边说边来到一个洞口,赵五岳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冷柔雪”。又见徐孟琴呆呆的望着洞府,不出一言。
半晌,徐孟琴才道:“这三个字,你应该很熟悉它的字迹吧?”
赵五岳低声道:“很像爹爹的手迹。”
徐孟琴点头道:“正是衡阳王当年留下的,自从他南回后,师父就长住此洞,再没走出半步。”
赵五岳知听见到此情此景,有些忘情。自己也想起爹爹的不幸,隐忍道:“徐姑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办正事要紧。”
徐孟琴点点头,朝灯火忽明忽暗的更深处走去。赵五岳跟在身后,越觉它幽深可怖,不知徐孟琴带他去哪里。他心想,来月魔宫主要是和兰儿汇合,再想法报仇。可 见秦萧峰明明出得月魔宫,可须臾就不见他们的身影。月魔宫,透着古怪。赵五岳越想越怕,这里到底住着的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转过几个弯,渐见廊檐环抱,勾心斗角,龙飞凤舞的壁画,雕镂画栋,历历在目。又听泉水哗哗,楼阁屡现,珍琅满目,无奇不有。眼前豁然一亮,全是镂金的 雕塑,碧绿的翡翠,穷其所有。多数奇珍异宝,赵五岳生平所未见。又听歌声嘹亮,笛音飘扬。要是宁氏七君子在此,必定赧颜。
又见彩带飘飞,回廊连锁,月光如练,照耀整座宫殿,如同白昼。赵五岳此时放眼望去,洞中有洞,几分不清是鬼斧神工,还是天神之作,去雕琢玉翠,存自然精 华。就算秦淮河的宫殿,穷工极巧,无一能及。头顶之上,赫然悬着“养心殿”三个大字,金光和着月光,娇美柔弱,却暗含杀气。赵五岳心里感叹,又注视着周围 的变化。心道:“要不是徐姑娘带到此地,又岂知月魔宫并非洞外所见的山洞。从洞内穿过,才是它的真面目,令人难以想象。”
忽听徐孟琴低声道:“楼阁四处,机关密布,五岳小心,听我飞针出声的方向前进,必是安全的。”
赵五岳点头如捣蒜,眼睛却不离四周的美景。如帘的瀑布,没有惊涛骇浪般的波澜壮阔,也没有推波助澜般的震撼,平和翔静,恬适安然。左边檐柱之下,立着两人,白衣飘飘,像风絮随风摇摆。右边檐柱下立着四名抱剑而立的黑衣中年人,极聚目力,神光如矩,朝两人望来。
赵五岳心里一震,暗道:“我们贸然过去,不知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但见徐孟琴晃身朝前行去,他也只得跟在身后。行不数步,又见一株结满果实的小树,将树枝压倒在地,果实树下的流水,冲刷得洁白。中有一草,开着各色小花, 花香四溢。赵五岳心道:“原来花香从这里传出,要不是我细心留意,哪知道有这么一种花,要是想法弄到手,让秦萧峰也闻闻,不知他作何感想?”
他心里一忖,手却去抓那株草。眼前徐孟琴拐过一个檐柱,他将草望怀里一藏,快步跟上。又走过几个廊柱,才到大殿跟前,上书四个大字“宁静淡泊”。赵五岳啐了一口,心里嘀咕,却没有说话。眼见两人用枪挡住去路,喝道:“做什么的?”
徐孟琴朗声道:“长老让送药的,你们胆敢挡路,迟了长老怪罪下来,你们担当不起。”
两人听是给长老送药,忙将长枪一收,站立不动。赵五岳轻轻伸手在左边那人上一拍,见他环眼望着自己,却不敢动弹。赵五岳得意地一笑,忽听一声暴喝道:“拿下,他怀里揣有幻株草。”
徐孟琴大吃一惊,身子向后一飘,护在赵五岳跟前。左首那人指着赵五岳喝道:“交出幻株草,大胆小贼,找死。”
赵五岳心悔不该去动他,自己怀里揣了东西,被他发现。徐孟琴飘来的瞬间,闻到香味,忙道:“五岳,快躲。”
殿内的守卫听得喝声,都纷纷持枪奔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赵五岳见来了不少守卫,叫苦不迭。忽听徐孟琴道:“随我来。”
赵五岳只见她身影一闪,朝左边的廊柱奔去。赵五岳长身而起,几个起落,跟在徐孟琴的身后。宫殿内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两人急得无处藏身,又见秦萧峰、杨觉风一行赶到,将两人包围在骇心。
秦萧峰羽扇一摇,喝道:“何方毛贼,胆敢私闯月魔宫?”
徐孟琴手中的飞针一样,冷喝道:“秦长老,不会这么健忘吧?”
秦萧峰听得徐孟琴的声音,羽扇轻摇,朗声道:“俏佳人徐孟琴,自己送上门来,休怪本长老无情。”
徐孟琴冷笑一声,飞针打向扑来的几名月魔宫弟子。赵五岳见徐孟琴被几名弟子缠住,脚尖一点,拾起地上一杆长枪,朝几人劈去。秦萧峰见赵五岳身手矫捷,喝道:“赵五岳,正好本长老不用南去宋国。来人,给我拿下。”
众人听得秦萧峰一声令下,枪杆齐至,攻向赵徐两人。杨觉风见两人出招甚快,一晃身,咆哮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落到赵五岳跟前。徒手来抢赵五岳的长枪,赵五岳见他出招神速,朝地上一滚,身子一猫,闪过杨觉风一招。
秦萧峰见杨觉风出手,羽扇一摇,飞镖朝徐孟琴打去。徐孟琴将右手一兜,将飞镖袖住,反朝月魔宫众弟子扔出。但听声声惨哼,倒下不少月魔宫弟子。秦萧峰抖闻喝声震天,羽扇再不敢扬出。徐孟琴朝他一声冷笑,飘到赵五岳跟前,喝声道:“五岳,我们走。”
赵五岳闪过杨觉风一掌,随着徐孟琴的身影奔去。两人奔了一程,见前面的山洞毫无光亮,一旁赫然几个大字书道:“月魔宫禁地”。
秦萧峰等追到跟前,喝道:“徐孟琴,你敢进入禁地,就不怕祖师爷的遗训?”
徐孟琴长喝一声,一枚梅花针朝秦萧峰打去道:“本姑娘不是月魔宫的弟子,祖师爷的遗训对本姑娘就像废话,有种你就追来。”
说完,拉着赵五岳的手,朝更深处走去。
洞外响起秦萧峰的声音道:“徐孟琴,里面机关密布,就算你能进洞去,也是一具死尸,你们就等着死吧。”
徐孟琴听得外面没人追来,喘了口粗气道:“外面没了动静,我们先歇息。”
赵五岳点头不语,两人正想蹲下,忽听嗖嗖的声音传出。
赵五岳抖见一支箭矢飞来,忙朝徐孟琴的身上挡去。他闪身间,箭矢也插进他的左臂,大叫一声,将徐孟琴扑倒。徐孟琴见他受伤,嘤咛着道:“伤到哪了?我看看。”
赵五岳忍着疼痛,伸手拔掉箭矢,道:“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没事的。”
徐孟琴伸手在他身上一摸,摸到左臂,惊道:“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赵五岳忙站起身道:“不要紧的。”
话音未毕,抖听响声四起。徐孟琴忙道:“蹲下,看来洞内机关不少,得想个办法再进去。”
赵五岳道:“我们先避避,等月魔宫的弟子走后,再设法出去,不用再往里面走。”
徐孟琴叹道:“你听,洞外的响声。”
赵五岳侧耳细听,洞外传来巨石轰隆的滚动声。讶道:“他们是想用巨石来压死我们,该怎么办?”
徐孟琴凝神半晌,右手晃出一枚梅花针,在石壁上一闪,荧光点点。赵五岳趁此朝洞底望去,但见其深不可测,黑漆漆一片。他打个寒颤,不发一言。轰隆声越响越近,巨石滚来,赵五岳和徐孟琴相视一惊,只得朝洞内滚去。
但见巨石越滚越快,越快越让两人闪避不及。赵五岳暗叫声不好,拉起徐孟琴,朝洞顶飘去。但闻嗖的一声,抓住一支箭矢。赵五岳慌忙往洞顶一支,恰嵌入石壁。 两人倚着箭矢,让过巨石,猛然间落到地面,两人的心噗噗直跳,几乎欲裂。赵五岳听着徐孟琴的心跳声,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仿佛她只是娇柔的飘絮,任人蹂躏。 可赵五岳见她矮着身,一动不动,又像只受伤的羔羊。
半晌,两人的心才平静下来。徐孟琴拍拍道:“好险。”
赵五岳淡淡地一笑道:“没事了,现在应该安全了。”
徐孟琴点点头,摸着赵五岳受伤的左臂道:“感谢秦萧峰派人滚下巨石,将机关给我们冲开,要不然我们就会死在洞里了。”
赵五岳嘿嘿一笑道:“秦萧峰万不会想到,我们还活着。”
赵徐两人劫后余生,相拥而笑,笑声传出洞外,像一缕飘荡的风絮落地的声音,几不可闻。
两人休息片刻,朝洞内慢慢走去。赵五岳忽觉脚下踩空,掉了下去。他松开徐孟琴的手,喝道:“徐姑娘,不要过来。”
徐孟琴见他落下,身子一凝,伸手抓住他的衣袂道:“不要松开手,抓紧我的手。”
赵五岳上气不接下气道:“徐姑娘,你快放手,脚下很滑,没有支撑点。”
徐孟琴眼泪扑簌一声掉下道:“五岳,千万别松开。”
她用力拉着赵五岳的衣袂,沙沙的破碎声不停的响起,赵五岳忙道:“快放手,再不放手你也会掉下来的。徐姑娘,快放手啊。”
徐孟琴见赵五岳往下沉去,慌忙将手腕一紧,右手顺势打出梅花针,可就在瞬间,石壁上的碎屑滑落,两人都朝洞底落去。
赵五岳见徐孟琴落下,心里一震,叹道:“徐姑娘,你不能和我一样,你不能这样啊。”
徐孟琴伸手缠上赵五岳的双肩,她的唇吻上赵五岳宽厚的嘴唇道:“五岳,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愿偷生。我们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
赵五岳心情激动,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与自己共生死,他感到欣慰,同时又感到对不起眼前的美人。自己没有什么好,可她却愿……。赵五岳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娇柔的躯体,柔声道:“徐姑娘,我……,我……。”
徐孟琴嘤咛一声道:“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徐姑娘,我想在死之前,听你叫我一声琴妹。”
赵五岳哽咽着,不是害怕下一刻的死亡,而是为徐孟琴不畏生死感到莫名的伤痛。他轻声唤着:“琴妹,我们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
徐孟琴闭上双眼,缠着赵五岳的手一紧,幽幽的道:“五岳,抱紧我。我不想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你的怀抱。”
赵五岳使劲抱紧她,两人忘了凶险的无底洞,忘了深处险境。深情的吻着,仿佛天长地久,再不分离。
那一刻,赵五岳感到了人世间的真情。要是能在这里安详的死去,他该多好。可两人落到深处,赵五岳翻身落在徐孟琴身下,希望能在落地的瞬间,将她举起,使她脱离痛苦。两人在黑寂的半空中停留,忽听喷的一声,赵五岳的身子落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他一声闷哼,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