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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赴约醉云(二)

驴耳王见王府卫攻向自己,不得不出招相救。但见他驴耳倒竖,仰天一声轻啸,朝王府卫攻出一掌,掌影缠上王府卫的剑,只几声脆响,王府卫的剑已断成几截。王府卫一怔,被驴耳王的内力震退几步,大喝道:“贼子敢在王府撒野。”
拿桩站稳,略一运功调息,又朝驴耳王攻了过来。
花痴见两人斗得正紧,伸手朝福三姐一抓,揉捏着她的香肩,如痴如醉。驴耳王一见,醋性大发,一个劈掌,袭向王府卫的同时,又朝花痴拍来一掌。他本想劈毙王府卫的,一分招攻击花痴,力道又弱了几成,只把王府卫震得后退了一步。
驴耳王盛怒之下,丢了王府卫,便来战花痴。花痴陡闻掌风袭来,身子一溜,从驴耳王高大的胯下滚了过去,肉球般的身子铮铮的撞在石阶上,像井中无水的王八,四处乱跳。驴耳王见他躲过,双掌齐拍,朝他扑了过去。
花痴怒喝道:“驴球,你他妈的驴日的,为了个娘们犯得着打吗?”
驴耳王哪容他多说,飞脚朝花痴的胯下踢去,骂道:“操你奶奶,老子让你只能看,再不能玩。”
花痴冷冷地道:“的够狠,不要逼老子出绝招。”
两人发起怒来,所说的话不干不净,又像是舌战,惹得王府卫心底暗自高兴。但他转眼间牛飞扬和衡阳王斗得很紧,只要稍有不慎,衡阳王便会死于他的掌影之下,不由得眉皱心头。
衡阳王赵义季退到厅前的檐柱下,停招不攻。
王府卫看得呆了,怔怔的道:“王爷,当心。”
只见赵义季眼角露出笑容,轻声道:“牛兄,你这几手腿法果然厉害,不过三招已过,还是请吧!”
牛飞扬怒道:“奶奶的,衡阳王,老子不服,怎滴?”
赵义季道:“倘若牛兄不服,切磋的机会多的是。不过不能少了花兄和驴兄的兴致,让他们也来玩玩。”
他把一场生死搏斗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过去,倒使得牛飞扬不好再出招相攻。虽然有些不服,但在百余招之内,还是奈何不了赵义季。只得略一拱手,闪到一旁。
王府卫心道:“王爷只要和牛飞扬缠斗十余招,花痴和驴耳王必拼得你死我亡,他怎么就住手不攻了呢?”
但听衡阳王赵义季朗声道:“大家都江湖中难得的朋友,又何必死死相逼呢?”
王府卫探过身子,见花痴和驴耳王已扭到了一起,两个人内力相搏,谁也不饶谁,再这样下去,两人非鱼死网破不可。
衡阳王这么一说,本是要两人自动松手,但两人不能同时松手,只要一人先撤招,便会陷于死地。牛飞扬虽内力刚柔并济,但他反应迟钝,深怕招出不讨好,已不愿轻易出招相救。
王府卫看得心里高兴,心想:“两人不能撤招,牛飞扬插翅难飞,天助王爷,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猛见衡阳王长身而起,啪啪的两声响,他的手掌也对上两人的手掌,两人应声飞出数步,口吐鲜血。牛飞扬忙朝衡阳王一笑道:“多谢王爷。”
王府卫见赵义季出招救两人,本也不愉,但见两人口吐鲜血,心下稍慰。暗道:“这样甚好,至少两人也不会太猖狂了,只可怜我死去的弟兄,出生入死,保护王爷,难道王爷对他们就一点情谊都没有?”
衡阳王赵义季朝牛飞扬道:“带着你的老兄弟滚出衡阳王府,本王今日不追究此事,不过你三人如果再在秦淮逗留,非怪本王无情。”
牛飞扬道:“技不如人,本该如此。”
赵义季道:“本王念你与我同脉,也是师父的弟子,今日就此了事,如果你还不服,大可以任所找我。”
牛飞扬道:“多谢王爷,牛某就算是牛是马,也不敢再冒犯王爷。王爷始终不使飘血剑法,已是对先师的敬重了。他日若能重逢,我当厚谢王爷。”
赵义季道:“师父因为当年我放不下荣华富贵,才将我逐出师门。也因为我丢不下这一切的虚名,才让柔雪自困险境,孤独终老。牛兄保重,后会有期。”
牛飞扬道:“王爷自有你的苦衷,不要太过自责。牛某此去,恐怕再不会来江南走动半步。至于两位,听从尊便。刚多有冒犯,就此告辞。”
说罢,一溜烟的去了。
王府卫忙道:“王爷,不能让他们就那样走了。”
赵义季道:“花痴和驴耳王还在,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王府卫道:“他们三人,分明都是奸细派来砸王府的牌子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走他们。日后皇上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况且我们可以用花痴和驴耳王作诱饵,引他们来就犯。”
赵义季叹了口气道:“你去办去吧,本王有点累了。”
王府卫忙应了一声,将花痴和驴耳王押了下去。
赵义季心道:“牛飞扬是先师的弟子,他定知道当日我和先师决裂,今日只不过想趁机来报不平。可花痴和驴耳王两人,定受人指使。可见他们互相厮杀的 样子,恐怕也只为了福三姐这娘们而来。难道他们是故意来王府闹事,打探王府的虚实?不好,得让王府卫放两人出去,昨晚偷袭我的人不像是皇上身边的人,可也 看不出他们是何门派的。如果只为飘血剑谱和飘血剑而来,大可不必杀人灭口。四海已走,五岳还留在我的身边,该怎么办?王府的守卫已被三人杀戮得只剩下几个 功夫稍高的留下了,这里恐怕也不安全。他们定知道我晚上离开,伺隙大闹王府,让皇上知道王府不安全?削我兵权,再将我置于死地?”
赵义季见王府卫走出厅门,又见一具具的尸体被抬出去,心里不住的颤抖。最近发生的事太突然,太奇怪,他想都想不到还能见到柔雪的传人,听她说起月魔宫的事。知道了柔雪的死去,反而让他有了一种人生便是如此,死去活着都无所谓的心态。
赵义季走进卧室,见赵五岳还昏昏沉睡,伸手拉起香衾绣被,将他盖好,叹了口气道:“五岳孩儿,这些年来我也没好好的照顾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 屈。如今朝廷猜疑,月魔宫的人恐怕不会放过徐孟琴,爹如果去了,不要怀恨爹。爹对不住你,更对不住,这一战必会引起月魔宫的人注意,玉龙飞云剑派的人密布 秦淮,我相信日后你也会理解爹的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