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的丈夫把家中一大半银两给了打着保票的老乡,老乡许诺最低也能让知县任命个乡保当当,俸禄不少且油水也多。
这个他们信任的老乡,在拿到他们的银子后,一高兴开始花天酒地起来,泡花楼、大吃大喝还参与赌局,很快就把银子挥霍一空。
老乡一看自己完不成田翠一家交付的嘱托,又开始欺骗他们说知县正在考虑,很快就有下落了,可是还得需要银子打点一下知府大人。
单纯的田翠两口子,急于出人头地,又挖空心思举债度日,期望不久就可以潇洒走一回,随后的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
老乡又拿到银子,这些银子的数量不足以面见知县,就狠下一条心躲避起来。
满怀希望的田翠以及丈夫,从梦中惊醒可是来不及了,没有任何的凭据可以打官司,况且若是让外人知道想贿赂知县,一是怕人见笑二是会让知县震怒。
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吞下了委屈,生活也变得一团糟。
田翠的丈夫没有多少墨水,怕老婆也是出来名的,本来是他独做主张,让老婆留下每天骂他的话柄,他就是没有被欺骗的事,也不敢惹老婆生气。
田翠本来享受着一般般殷实的生活,这一下子捉襟见肘让她甚为难堪。在家中抚养儿子多年的她,有些心里荡荡呼,说来也怪,她生过孩子后条子依然迷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要是略加打扮简直和新婚的小妇人相差无几。
就在田翠曾想离开自己的男人,每天心神不定之时,一个知县突然去世的消息从她丈夫的嘴里传到她的耳边。
田翠的丈夫时无意之中提及,还替知县大人惋惜,田翠却不这样想,她还惦记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投入,时刻寻找机会翻盘。
田翠似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正所谓心想也许就能事成,心不想事情没有踪影。田翠假装询问目前县府的情况,丈夫说新上任不久的谭知府这几天一直在县衙处理一些应急的事物。
田翠的丈夫还告诉她,看到一些人暗地忙碌起来,自己亲眼看到谭知府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接待了许多县里的达官贵人。
“你还想不想谋取个好的职位?”田翠在沉思良久后幽幽地询问自己的丈夫。
“唉,我们眼下的处境,还能报什么幻想啊?”
“你难道不知,知县的离去和知府的坐镇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田翠提醒丈夫。
“这个机会是给别人的,我们没钱没势,能有什么机会?”
“我就瞧不上没有出息的男人,没有出息不要紧,你连个想法也没有,真实令我失望。”
“娘子,我过去犯了轻易相信别人的错误,我们被骗了,现在一无所有,我不知道这想法能有什么用处!我承认,我是没有什么出息。”
“我们可以试一试,能否如愿还要看老天的情面。现在的日子简直没法过,要是没有改变我们最后会落魄的连乞丐都不如,每月还要还债呢。”
“娘子,你有何高见?你要是有办法我一切依你,绝不食言!”
“实话给你讲,这个知县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想的。”
“啊?你是说我可以担当知县一职?我们能争取到?”
“嗯,只是想法。”
“你没有发高烧吧?我说娘子,是不是没有钱把你给急疯了!”
“放你娘的屁!老娘为你的前途考虑,也为儿子的前途着想,你真是个窝囊废!”田翠一气之下骂起丈夫。
“我承认我是放屁,不是俺老娘放屁,这样行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招,能变戏法一样变出个知县来。”
田翠的丈夫实在搞不懂自己的老婆,觉得她幼稚天真,这知县一职位像是高高的苍天不可攀越,如果单凭这种想法就能成功,他的想法可多了去了,他可以整天想黄金万两家财万贯,可那不是笑话吗?白日梦谁不会做呀。
田翠却不像他的丈夫想的那样,她似乎有种预感,那是女人天生的敏锐的感觉。田翠有何感觉呢?她感觉这个知府大人能不断接见拜访的人们,足以说明他留有余地。
作为知府大人,对小县城的达官贵人不可能瞧上眼,如果都是送银子那银子也就失去了价值,假如把自己送上去,或许要比那些送银子的更能打动知府大人的心。
知府大人刚刚上任不久,家眷或许还未搬迁至此,手下人大多谨慎观望,这知府大人的寂寞谁能猜的透?
田翠绝对有这个自信,虽然自己已经是个妇道人家,可是在无人之处打量自己的身子,自己都感觉满意,不满意的地方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就是一般般的丈夫唤不起她狂热的情愫。
对丈夫的不满意还来自于他的遭人欺骗之举,每天感觉他窝窝囊囊,不像个有点气势的男人。
话说若是要踏出安于贫困默默无闻这一步,跨越约束自己的道德,也绝非易如反掌,田翠的矛盾心情在眼看日子越来越落魄之后,就不顾及该有的羞耻感了。
“我们总要试一试……”田翠对男人说。
“试一试?我看可以在家里试一试,关上门来可以当皇帝。”田翠的男人情急之下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此话可不能随意说,但是一个小知县的位置俺觉得并非是望尘莫及。”
“我说娘子,你若是有法子让我坐到知县的座椅上,我变牛变马伺候你,你想做什么都不会反对。”
“这可是你说的,你必须要听我的,就是果真当上县老爷也不能在老娘面前摆谱。”
“我一切都唯你是问,听你这说法,好像没有影的事也有了眉目。唉,我们虽然目前困难点,还不至于脑子也饿得昏花了吧?”
田翠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老婆的话和想法会是真的,他不免又在挖苦老婆。
“老娘就要做给你看看,我看你的脑子像是被驴踢了,不但被骗还一点都不开窍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田翠和她的男人都沉默了。田翠的心里感到委屈,自己怎么就没有嫁给个好男人啊?如果他凭着自己的本事,能当大官发大财,还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住他呢。
假如现在梦想的事情有了结果,自己绝不能放弃知府大人,那么自己的男人就是当上知县也不敢对自己造次。哎,这女人一出山,果然是身后有多个男人的支撑。
田翠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她的丈夫还以为她在发神经,为了不再刺激她发怒,就沉默不语,心中却禁不住又发笑,觉得老婆既可怜又可爱。
他也恼怒自己没有本事,没有思量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能办成这样神奇的事情,理所当然要付出的代价。这种代价有时候能转换为一个女人堕落的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田翠的男人悄悄爬起来给女人和孩子做饭,做好简单的早饭就招呼田翠吃。田翠一下子醒来,她同时想好了注意。吃过饭,田翠把儿子抱给亲戚看管,吩咐自己的男人在家里等她。
“我要见见知府大人。”田翠的话毫不含糊。
“这不是很难,关键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跑去县衙,若是让别人知道我的脸往哪里搁啊?”男人难为情地说。
“我可以围上头巾去见,你就对知府大人说我有急事相见。”田翠非常平静地回答。
“什么急事?”田翠的男人心里不踏实地问道。
“你这个窝囊废!什么急事你不清楚吗?不就是想让你抓住个机会得以鸡犬升天吗!”田翠火气又上来了。
“就这样的理由?你能说出口吗?”
“当然我有其它理由,告诉你吧,我有个表哥,从小我们两家就不联系了,我昨晚仔细想想,这个知府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亲戚?”
“这像是凭空编造的理由。”男人不肯示弱。
“你老老实实地带我去,其它不用你操心。你这副不肯改变的德行,我真的看够了,老娘是为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田翠的丈夫无话可说,他真的担心失去这个女人,无奈之下痛下决心,就按照女人的想法试一试。田翠吩咐男人出去等她,她要简单化妆一番。
田翠找出唯一一套压在箱底的服饰,用湿布快速擦洗了身子,洗净了脸和脖子后换好衣服,又找出一个碎花方布围在头部,跟随丈夫前去县衙。
由于一大早县衙还没有外人前来,田翠的男人顺利地接近了刚刚吃过早饭的谭知府。
谭知府吃过早餐,正在县衙的大院散步,迎面走来低头谦恭的田翠的男人,在距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开口说话。
“知,知府大人,我的女人说您像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哥,想单独见你一面,不知道知府大人能否恩准?”
“奥?”
谭知府好生奇怪,他努力回忆起自己的亲属,没有什么失散的表妹啊,转眼一想,这个县衙役的女人……他感到有点意思。
“你让她进来吧,到我的房间一坐,小时候是有一个失散的表妹来这,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人啊。”
谭知县顺着表哥表妹的杆子爬了一下,愈加感到有个好玩的戏剧也许要在这个小县城拉开呢,一提到女人他就心情豁然开朗,再说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有味道吗?
他可是有数月没有好好享受了,是否就是甘愿送上来的肥肉呢?
82田翠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