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美准备好了午饭,正等待周吉回来一块吃。周吉没有回来,她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了,像是向自己所在的住处靠近。善美警惕地整理好衣服戴好男士帽子。
门被推开,进来几名官兵,善美大惑不解心里好生奇怪。
“你是周知县的弟弟吗?”一个官兵问道。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善美小声问。
“有,请到大堂。”
善美跟随官兵走进大堂,见周吉被绑,周吉过去的大桌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好面熟,一时还想不起他是谁。善美预感情况不妙,不过有周吉在,她反倒安稳不少。
“弟弟,你不要惊慌。丞相突然来到固县,说有人告我私藏军火。我们问心无愧。”
“嗯,问心无愧就好。请问,这位就是你的弟弟吗?”
丞相武甲在善美刚一进屋时,迅速地盯了善美一眼,万幸啊,果真是善皇妃。武甲的心放下了,此番固县之行收获颇丰,不但验证了周吉和善皇妃一同潜逃,也恰好两个人都被抓捕。
不过武甲对善美不敢放肆,因为皇帝还深深念着她,说不定押回去后原谅她的冲动呢。周吉呢,必死无疑。武甲装作不认识善美,也不急于揭露真相。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周吉回答。
“周知县,没有听说你有个弟弟呀。”武甲卖弄关子。
“是我姨娘家的。”周吉冷静应对。
“不管是你亲弟弟还是什么姨娘家的,总之要一块回都城。”武甲阴险地一笑。
“丞相,我一人做事一人担当,这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请放过我的弟弟。”
“要是他没事,也不用担忧他去都城啊。回到都城,谜底方可揭晓。”
“哥哥不要担心,弟弟跟随便是。”
善美忍不住说话,她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她躲也不是办法,况且她也躲不掉。即便是回到都城,事情若是被皇帝知晓,她可以把罪责都包揽过来,能抱住周吉的性命才是上策。
“好!果然是明白人,这位小弟就受委屈了。即刻出发,在路上吃饭。”
丞相武甲令一个随行的人暂时接替周吉的位置,找出官印留给他。为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周吉和善美被请进两个带车棚的马车,拉上帘子。
善美没有被绑,周吉却是严严地绑在那里不能动弹,防止他逃跑。即便是这样,周吉被绑并被押回都城的消息也很快扩散。
一口气行走了二百多里地,武甲在一个县城安歇,天已经黑下来。武甲此次并不招摇,还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一些对外界的联络都安排手下去办理。
对外则声称,这是一队皇家卫兵,前去边关有事物办理。沿途的州县都毕恭毕敬,吃喝睡榻安排得令人满意。
第二天又行走了二百多里路,离固县越来越远,丞相武甲稍作安慰。天色黯淡还未进入改进的县城,而且前面还有一段山林。武甲并未在意,这里不是域外况且没有听说什么草寇之事。
车队行走了一天,人困马乏,在走进山林时比较缓慢。忽然,当全部人员都进入山林时,前面带队的官兵一下子掉进陷阱。
后面的人马慌忙止住行走的步伐。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树林的前方出现火把和人不人鬼不鬼的影子,后面也堵住了。他们手里还挥舞着狼牙棒和看似尖尖的兵器,越来越近,一边走身体一边摇晃不止。
官兵们吓得面如土色,武甲也搞懵了。掉在陷阱的官兵试图挣扎着出来,被狼牙棒和尖尖的兵器抵住。
后面也传来吆喝,“放下兵器,放下兵器。”虽说是人的声音,可不是人该有的动静,像是唱歌。未等武甲发布命令,未掉进陷阱的官兵纷纷缴械,惊呆地发愣。
几个打扮的非常怪异的人围住武甲,“下马投降,下马投降。”他们不停地一边吆喝一边晃动。
武甲看不清这些人的面目,一个个都是野兽的打扮,面目狰狞。官兵们在惊吓中被捆绑,落入陷阱的官兵也被一一打捞上来捆绑住。武甲也吓得不敢说话。
“蒙上眼睛,蒙上眼睛。”这些人又开始吆喝和晃动,两个家伙捆绑了武甲。周吉也被请下车,并蒙上眼,善美也在恐慌中被蒙上眼。只有他们三个被带走,大约走了几百米,像是进入一个账房。
“跪下,跪下。”一些人又开始拖着长音说。
武甲极不情愿地下跪,他从小骄横的成为习惯,除在皇帝面前没办法要表现自己的忠心外,不曾跪拜他人。武甲假装没有听见,两腿直直竖在那里。冷不丁的,一个棍棒敲击在武甲的小腿肚子上,他噗通一下跪到在地。还未等他再做动作,又一棍子敲击在后背。
武甲疼的直咬牙。周吉和善美搞不明白什么名堂,反正听到武甲被结实地敲打,心里格外欣慰,他们未等再做催促就一起下跪。
“下面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三个人都未回答,也不知道谁该首先回答。武甲在生闷气,他认为这是一帮歹人,周吉和善美不停地猜度,可是没有结果。
总之,周吉觉得,这些人要比丞相武甲要好,落在他们手里也比跟随武甲回都城要好。善美呢,虽然惊恐,可是只要周吉在身边她就无所谓了,大不了一起去死,她在被押上马车时就是这样想的。
周吉其实心情比较低落,他的计划和愿望全盘落空,而且他和善美一同被捕,等待他和他们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他不但害了善美和自己,还连累了父母,虽然可以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可要看皇帝当时的心情。皇帝的爱妃被拐走,皇帝能不大发雷霆吗?后果是很严重的。
周吉当然知道武甲的用心,就是暂时不便说出真相,先不令善美难堪,待把他们押回去让皇帝定夺。周吉觉得一切都完了,若是他被斩杀,善美肯定也不活了,皇帝一气之下就要杀周吉的父母。
沉静片刻,武甲的脑袋上挨了一小棍子,能听到咚咚的闷响。
“你先说,你先说。”几个人围在武甲周围连说带唱。
武甲继续保持沉默,他虽然跪在地上可仍旧估计自己丞相的尊严和脸面。
“拖出去杀了他喂狗!”
瓮声瓮气的声音发怒了,武甲的两臂被拽住,这就要往外拖。
“我说,我说。你们是什么人?”武甲开口问道。
“我是本地的土地爷爷,今天傍晚正在祝寿,不想被你们的马蹄声坏了我的喜庆,你知不知罪啊?”
“笑谈。朗朗晴空之下,有何土地爷爷这一说法?”武甲终于发威,上半身还挺了挺。
“还真有不信的,天兵们,先解开他的蒙眼布,让他睁开狗眼瞧瞧。”瓮声瓮气的人发布命令。
武甲蒙眼的布被解开,他眼前一阵虚光,头脑也晕腾不止。武甲抬头眯眼仔细观望,见上方坐着一个庞然大物,面部狰狞可怕,后面像是趴卧着一只打老虎。
左右都是些怪物,马头牛面有的背后还晃动着大尾巴,手持巨大的狼牙棒。
这是在一个大房屋里,依稀看得到桌子和床,火把闪烁,台子上堆满水果、坛子和不知道什么食物,昏迷的火光摇曳不止,冷风阵阵袭来不觉一片萧杀。武甲迷惑不解,自己也感到置身于迷幻的境界。
“围上他的眼睛,人间的俗子不能看天界的环境。”
又是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发布命令,武甲的双眼重新被蒙蔽。他将信将疑,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这是哪路的神仙或是土匪。不过目前落在这伙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手里,需要小心对待。
周吉并不相信人间会有任何的鬼神,不过只要他们不对善美有所伤害,就算告慰了自心,若是敢于擅自动善美一根毫毛,周吉就要不顾一切地拼命。周吉的腿部没有被束缚,他把力量集中到腿部,静待变化。
“先说说你吧,刚才解下围布之人,说说你姓名和职务。老实点,不然你的肉皮就要被刀子划割。”
“我?我乃当朝丞相武甲是也。”
武甲本不想着急说话,但是当听到肉皮会挨刀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挺挺胸脯,跪在地下昂然回答。
“什么为当朝?武甲你回答一下。”
“啊?当朝就是我朝,整个的山河都是吾皇的天下。”
“哈哈哈!天和地乃至于银河,都归我玉皇大帝管辖,一个小小的人间皇帝,算做什么东西?”
“玉皇大帝为最高统帅不假,可是大众亲眼目睹的威武之人,就是我朝皇帝。”
“武甲,我来问你,你的眼界能看到几米的距离?”
“人的目击之处大约在百米开外……”
“那千米的距离和万里的遥远,你能够看到吗?”
“但是能够听到,也能够通过他人的瞭望而得知。”
“武甲,我给你个时间,让你一直走下去,看看你能够走到尽头吗?”
“这个……本丞相不曾体验。”
“丞相?丞相算是什么职务?”
“丞相辅佐皇帝。”
62奇异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