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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梦回眉山

周吉这帮人接受了皇帝的恩赐,都各就各位奔赴自己的管辖领地,天下出现暂时的太平。皇帝格外欣慰,他的江山稳如磐石,至少他目前这样认为。
更由于善美,他贪恋起后宫的享受,吃酒,看歌舞,赏花,再有就是搂抱善皇妃度日。
善美在周吉离开都城后,每日心里发空,失落的很。好在看到替身的丫鬟带回两只开爱的小鹅,善美喜出望外,连丫鬟都暗自吃惊,连连佩服自己的情人有眼光。丫鬟把两只小鹅贡献给善美,自己负责食物并精心照料。
善美在宫苑的一角挖了个小水塘,小鹅能自由自在地饮水嬉戏。善美看着小鹅,想起和周吉的巧遇,每每在滴落几滴眼泪后是快乐的回想。甜蜜的滋味仿佛就在眼前,这是她在失落时候的补偿,纵使内心愈发失落。
善美的膳食,离不开鹅肉。这从小的习惯,在初来宫中时被打断,那时候的她还不能随意挑食。现在不同了,善皇妃有了自己的炊事人员,所以她得以大口朵颐。
善美看到和自己一块进宫的女孩子,皇帝还没有来得及一个个享受。她曾提议在自己身体见红的几天中,皇帝可以临幸其她女孩。
皇帝觉得善美比较天真无邪,但从这点上更离不开善美,其实善美真心想让其她女孩子能得到恩宠。善美只想静静地呆在宫苑,沉浸在对周吉的思念里。
皇帝倒是招过几个女孩子,都没有善美迷人,他索性不再宣召。善美得知,这些女孩子已经到了青春期,在宫内长了后变得性格扭曲,也曾耳闻两个女孩子一个被窝里鼓捣的事儿。她们渐渐变得没有了活气,面容焉黄。
善美提议皇帝,这帮女孩子要是长期冷落宫中,怕是辜负了年青的鲜嫩。虽然她们没有善美这样迷人,可也是在各地的出类拔萃的,不若大部分许配给当朝的年青官员,也能凸显皇帝的大度和笼络人心。
别说,皇帝还真的接受了善美的建议。眼下,有一个善美就足够了,再说宫内不缺乏女人,民间更有即将长大的幼苗。皇帝渐渐地送出许多美女,得到皇帝馈赠的人都千恩万谢,这是荣耀。
再说,美女们个个长得水灵。哪怕是皇帝玩过的,有些人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能和当今皇帝一同进一个小眼,那不就是皇恩浩荡吗?
自然,皇帝恩宠的女人或是已经有了名分的,即便是烂了,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半毫米。皇帝之所以打破常规,源于他喜欢善美。被皇帝放出去的女孩子,外表都不情愿状,心里都巴望一步踏出宫墙。
大凡皇帝许配的主儿,大小都是官员,生活有保障。来到男方家,地位更有保障,因为这是天子之女。她们在宫中胜不过善美,在宫外那是分外妖娆。
皇帝最近发现,善皇妃的院子里多了两个白色的小鹅,善美呢,每每看着小鹅发呆,有时候皇帝悄悄走进来她都没有发觉。皇帝纳闷,寻思善美这是怎么了?少女的忧愁,在皇帝的推断里就是想家。
“皇妃啊,你的家乡有什么好玩的啊?”有一天皇帝问。
“啊?要说什么好玩的,小女本是女子,女孩不擅长玩乐。要是说,我们的家乡有什么特色,那就是鹅多,家家户户都养鹅。”善美若有所思地说,内心里她有一条小溪,那是最好玩的地方,因为情殇,她已经锁在记忆里珍藏。
“奥,我说嘛。你看看,你的院子里不是养了小鹅,怕是想家了吧?”皇帝关切地问。
“有一点,不过能和皇帝朝夕相处,想家的念头还不曾过于强烈。”善美乖巧地回答。
能说善美是言不由衷吗?不能。在皇权可以大过天的环境,在她隐藏着一个外人不知的秘密情感的状态下,每个人首先做到的也是惯性的促使,就是善于保护自己。
对于皇帝的任何奇思遐想,善美像其他人一样,外表赞同并显现理解。皇帝和善美,不是对等的爱,一个是霸占一个是臣服,这里没有任何公平和信用,更别说真情的流露。
“是呀,皇妃陪侍寡人,也使寡人得以年轻,找回当年的活力。不过呢,念家是人之常情,丞相吴甲似乎熟悉你们的家乡。过段时间,寡人想去皇妃的家乡看看,也好换换环境,疏解一下整日围绕皇宫的烦闷。”
“皇帝若是到眉山,小女欢迎。眉山风景秀丽,鹅肉鲜美,皇帝光顾,必让山河增辉。”善美还是愿意回去的,她自己也不能寻找理由独自回家探望,皇帝要是乐意前往,也没有什么法子加以阻拦。
善美的确也想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她隔一段时间就要给父母稍些物品和银两,可没有亲自见到父母好啊。
虽然若是和皇帝回家乡探望,会有诸多的不便,善美再也不能同以前相比。皇帝亲临,是对善美的倚重,估计整个眉山都会惊动,本来受到格外关注的家,到时候就成为重兵把守之地。敬重变成了威严。想必一个做出巨大贡献的大臣,也享受不到此种待遇。
善美想到过“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也听说过商纣王这个有名的暴君,宠爱美女妲己,将商容、比干、微子、箕子等贤臣逐一废除贬斥,将政务完全交给费仲等弄臣。
为此,商朝走向崩溃和毁灭。她不敢自比 褒姒与妲己,更无须超越“第一狐狸精”的妹喜。
善美的内心深处,还是质朴的“山妹”,一个秀丽村庄的农家少女。她不善于计谋争斗,对奢华享受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她牵挂着一个令他心仪的男子,为不能与他携手到老而懊悔不已。命运她抗争不了,安于现状又沉浮不定,一个秋天的落叶飘荡在没有严寒的地面。皇宫对于她,是强加在她身上的华丽外衣。
皇帝难得一次主持朝政,却突然宣布想到眉山看看。众臣不语,都在思量皇帝此行的目的。眉山,并未有先古遗迹,那里也未发生过规模较大的战争,一般的人还真的未曾听说,那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景致。皇帝见群臣不语,自己说出了前去眉山的理由。
“诸位爱卿,今天下太平,寡人宫中憋闷,欲陪善皇妃逛逛眉山。”
皇帝说完,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此行是因为一个刚刚进宫的女人。善于揣摩皇帝意愿的武甲,第一个发言。
“皇帝有此心愿,只管轻松前往,朝中琐事无需挂念。”
听到武甲第一个支持自己的想法,皇帝甚为开心。
“丞相,你过去不是去过眉山,眉山的景色怎么样啊?”皇帝轻松地问吴甲。
“回皇帝,臣每每履行公务,大多是匆忙赶回。至于眉山的景色,未曾驻留观光,不过,沿路上绿树成荫,当地人淳朴善良,实为受皇恩浩荡之地。那善皇妃,亦是臣派人费力在民间寻到的奇花。”武甲巧言花语,打动了皇帝。皇帝微笑不语。
“臣还发现眉山一奇观,即家家户户放养鹅。臣曾带回来送与皇上。”武甲继续对皇帝媚言。
“哈哈哈,难得丞相一片心意。过去寡人不喜欢吃鹅,最近寡人得以品尝,真还不错,乃鲜美之味道上乘之佳品。”
皇帝喜滋滋地回答。老将军一旁听不下去了,他虽然对所谓的“善皇妃”耳闻不多,可是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每每兴师动众,在近郊狩猎也就罢了,有要前去眉山,况且没有任何值得昭示天下的名目,不免会惹起民怨。
要知道,皇帝出巡非同小可,不但需要精兵护卫,就是吃喝拉撒睡这一套也投入巨大。
“奏请皇帝,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将军面色沉静。
“但说无妨。”皇帝说。
“臣以为,皇帝乃一国之君,但要出巡声势浩大,天下人为之侧目。若能够有正当的理由,乃为国民之盼也。”
“奥?难道寡人陪善皇妃回家巡视,此理由不正当吗?”皇帝脸色一沉,似乎不快。
“皇帝的理由正当,臣更认为再寻找个更为正当的理由,虽此行就是前去眉山,天下人自然晓得眉山是善皇妃的老家。况且眉山并未有前辈的遗址,而大凡圣上出巡必有其祭祖等国事动向。若是单为一个皇妃,恐天下人议论不止。望皇帝三思。”
皇帝闻听此话,渐觉有些道理,可是他是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收回去。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博得善美的欢心。武甲暗暗憎恨老将军,老将军的诘问,不但是针对皇帝,更使吴甲没有脸面,因为他刚刚表示了赞同。
“皇帝,老将军的话也许有道理,不过还需老将军另想对策,怎么能师出有名。”武甲将了老将军,把球一下子踢到他的身上,想看老将军难堪。老将军沉吟片刻,不得已想出一个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