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知县,你这是准备的什么礼物啊?”周吉故意问。
“实不相瞒,我还特意为刘元刘知县准备了一份,还有几份啊,预备周知县犒劳手下官员呢。”孙刚说。
“难得你如此细心,在下表示感激。要说上次都城的一点小事情,本人也是微薄之力,也用不着如此啊?”周吉编造了一个小故事,目的是说明孙刚送礼有因。“我看这样吧,我和刘知县的我们留下,你把其余的先拿出一份,就送给我们的王知尉吧!”
周吉看看孙刚转眼又看看王海。刘元一旁暗自高兴,没想到就要离任了,还能收到礼物。王海不知道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面无表情。
“好!就听周知县的,给王知尉一份。现在就送过去吧,省的我们还要看管。”孙刚豪爽地说。
“这,这……受之有愧!我不能要。”王海推辞,他感觉此事突兀,有些坐立不安。
“不要推辞,不能卷孙知县的面子啊。来人,带礼物前去王府!”周吉吆喝一旁的衙役,衙役一看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王大人客气什么呢?两个县衙役走了出去。
“那我一同前往吧,也好从家里找些礼物回馈孙知县。”王海说着就要动身,坐在一旁的孙刚一把拽住他,“无需费心!坐这里便是。”
王海没有办法,他不能够马上发怒,孙刚带来的人也使他没了脾气。
王海浑身像热锅上的蚂蚁。刘元见状说:“就是,就是。王知尉不用客气,来日方长。”王海心里这个骂呀,心想你这个废物,你他嘛懂得什么啊!
“还有一事,李正,”周吉又在招呼花,“带人买些水果,先给孙知县压压惊。”此时,茶水端了上来。孙刚说:“也好,一路口渴,就想吃些甜食。”
花急忙走了出去,四个骑兵一同跟随。花去干什么,她真的去买水果吗?不是,她要前去寻找证人,把那些遭受王海打击迫害的人召集过来。
这些人,有孩子被打残的,有女儿被奸杀的,有屋子被放火的,有老婆被拐骗的不一而足。
那给王海家送礼的车队呢?这个是周吉和孙刚的直捣老巢的妙计。
一百多人推着赶着马车来到王海的家,说明来意后他们把马车停在门口,抬出十个大箱子。大箱子里面,全是兵器。在抬得过程中,骑兵们摸清了王海家里的情况,于是打开箱子拿出兵器一拥而上。
王海家的大门被留在马车上的骑兵控制,外界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兵变”,还由于王海的深宅大院不允许在附近有其它障碍物,所以外人也难于听见里面短暂的争斗。
王海自己养了不少家丁,这些家丁在欺负百姓的时候生龙活虎,但是在饶勇的骑兵面前不堪一击。
局面很快得到控制,随同骑兵们前来的衙役吓呆了,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骑兵们分别把王海家中的女人孩子关在一个屋里,又把男人关在一个屋里严加看管。随后,两个骑兵放下兵器赶回县衙。
周吉得到“礼物已经送达”的消息,面带微笑,第一步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成功,接下来就是“擒贼先擒王”,该是直接对王海出手啦。
“哈哈哈,好!辛苦了。王知尉,王知尉!”周吉说了两声,王海才听见,王海只顾慌张得不知所措,暗想对策。
“啊?周,周知县……”
“有一事相问,你这个“知尉”,有没有皇帝的恩准啊?”
王海一头热汗流了下来,刘元出面打圆场说:“周知县,我不是说了吗,这个称谓是固县的。”
“固县的?是刘知县封的吗?”周吉反唇相讥。
“折杀我也!我岂敢如此造次?”刘元慌忙说。
“那就是王知尉自己封的啦?”
刘元没有再说什么,这王海有些坐不住了,他开始左右环顾,向在场的衙役们投送眼光。
“刘知县,我朝天下怎么会有自封的不伦不类的官称呢?我们都是吃皇粮的,接受皇帝的犒赏,也不能违背朝廷做如此的行为啊?”
孙刚开口说话,直把刘元搞得不知其所以然,内心惶惶不安。
“是本县令失职,望二位不要追究。”刘元解释和道歉。
“王知尉,你还保留这个称呼吗?”周吉不屑地说。
王海默不作声,火气直往头上顶。
“我问你话呢,说!”周吉一拍桌子,发起怒来。
王海一看,这是摊牌了,他恍然大悟,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想这个孙刚是前来助阵的。他一时情绪失控,因为多少年来他从未这样让人数落,王海喊了一声:“来人!”一下子暴露了对抗的意图。
数名衙役准备动手,早被骑兵伸手按住。只见孙刚说:“小子们,拿出礼物!”骑兵们传令出去,马车上的箱子立即被打开,身穿便装的骑兵兵器在握怒目而视。
“撤换县府卫士!不许一个人擅自离开县府!”周吉高声喝道。屋内的其他官员吓得目瞪口呆,都愣住了。
眼看无力挣扎,王海并未感到大势已去。刘元暗暗佩服这个新来的、血气方刚的县令。王海使出浑身的力气,企图摆脱骑兵的控制,孙刚掏出绳索命令骑兵捆绑住王海。被束缚的王海开始高声喊叫。
“好你个周吉,我不过就是一个称谓错了,也不至于如此对待。本人恪尽职守,这个刘知县都有知晓。你刚刚到达固县就如此猖狂,国法也不容你为非作歹。”
“刘知县,你知道什么?”周吉先问刘元。
“奥,这个,这个……不过的确如王海所说,一个称呼问题啊……”刘元还在执迷不悟。
“刘知县,仅仅是个‘称呼’问题吗?我问你,你在固县这几年,是谁在把持县府?又是谁网络自己的恶势力草菅人命欺行霸市?”
“这个……这个……”刘元支支吾吾。
“你空口无凭!血口喷人!”王海又发出喊叫。
“奥,这个话怎么这样熟悉啊?不是前几天有个王方的人在这里狡辩过吗?”王海和刘元瞪起眼睛,在回忆什么。周吉继续说:“刘知县审理案件,你王海横加阻拦,自封为固县的最高审判官胡乱审理一气。”周吉话锋一转:“难道忘记了关于萝卜的事情?”
“啊!周知县,本人有眼无珠,没有觉察是你带民伸冤。”刘元抱歉地说。
“一个萝卜的小事情,无需夸大其词。本人也秉公办案了。”王海狡辩。
“你秉公办案了?你处理了打砸农民的歹徒了吗?推到以后解决,不是你的奸诈吗?你还打了我和我的兄弟各二十大板,就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多管闲事。”
“你这是个人恩怨,对此怀恨在心。”王海继续理论。
“好个‘个人恩怨’。你等等,一会就会有很多和你有‘个人恩怨’的百姓赶来控诉你!”周吉怒火在胸膛直往上窜。
“王海,你老实点。我知道你养了许多家丁,这是你为非作歹的左右手。现在千万不要抱有幻想,我的兵士已经把你的家包围了,他们都成了俘虏。”孙刚插言。
王海立马没了脾气,绝想不到今天是自己的忌日,这突然的改变令他一下子绝望到底,特别是听到孙刚所言。
在县衙的诸位官员都看在眼里听在心中,觉得王海大势已去,新来的知县以不可阻挡之势袭来,他们呼啦一下全部跪下,数名刚才试图呼应王海的衙役也捣蒜似地磕头。王海一言不发,低垂下过去骄横的头颅,眼睁睁看到众叛亲离,大厦瞬时倾倒。
花带着几个将信将疑的证人进屋,当他们亲眼看到往日作威作福的王海被捆绑在大堂上,一下子情绪激动的放生大哭。孙刚带来的文书取出纸和笔开始记录。
周吉又命令骑兵去县衙牢狱,把所有看管监狱的衙役集中,以待询问。刘元坐不住了,主动请示周吉,说一同前往。周吉默然相许,一并让他通知县府的灶房开火做饭。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还有一个围剿的大戏就要拉开。
是什么?就是“海天酒楼”那帮食客,王海的嫡系和爪牙。周吉点了五十名骑兵,亲自带队前往,花自然不肯落后。
此刻的“海天酒楼”热闹非凡,那些惯常吃喝嫖赌的达官贵人、无赖地痞们谈兴正欢,无外于谁赢了多少钱,谁泡了漂亮的妞等。
打砸农工的王方也受到邀请,他得意地喜形于色,感慨头几天一出手,竟然受到王大人的看中,被邀出席新来的知县大人的欢迎酒席。
周吉示意骑兵们在后,他先出现在酒楼门口,花没有听,赶紧小跑几步跟在周吉十米开外。
周吉大摇大摆地想往酒楼里面走,门口的打手拦住他。
“有邀请码?”
“什么邀请?”周吉假装不明白。
“去去去!今天酒楼被县府包了,外人不接待。”
“我就想吃点鹅肉,外加黄瓜炒鸡蛋和四个馍馍。”周吉抬头挺胸说。
“哎,你不是那个从这里爬出去的小子吗?怎么,皮子又紧啦,得回炉疏解疏解?来人!”
打手一吆喝,几个人围过来,抬手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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