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情恍惚,只因思恋周吉。你说这情感奇怪不奇怪呢,可怕不可怕呢,其实原本就简单,这个世界上无非存在两种人,即男人和女人。情感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它隐藏于内心深处,花可能就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绝不愧对人生。
要说就如周吉在皇帝打猎庆祝时听到的那首千古名诗,也是他熟读乃至随口即可朗诵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君子也是淑女的梦啊,也该是“谦谦君子,淑女好梦。”
花抑制不住自己,吃了点饭就离开住所,她换上一双没有花纹的布底鞋,把头发挽成一个马尾巴,随身带了银两。出门前,她对左右人说要躲避武公子,其实正好借此缘由。
花赶往一个成衣铺,购置了一顶男人的帽子和长袍。在一个僻静地方,花套上长袍,头发盘起来塞进帽子,嫣然就是一副公子哥的摸样,就是手和脸部比较白皙。
她左打听右询问,还真找到周吉他们暂时落脚的地点。花转来转去,看不见周吉的身影。她停留在距离门口稍远的一个角落,眼睛不停张望。令她失望的是,没有看见她思慕的人。天黑下来,她脱下长袍和帽子,黯然地回到住所。
武公子没有来,晚上武甲也没有来花这里。花吃了饭就钻进被窝,把门插好,进入思想的天地。她一定要接近周吉,最后她想出继续扮作男人接近他,只有这样似乎才能不会被他拒绝。只要接近了,再想别的法子。
花从来没有这样犯过相思病,想当年自己焦虑过,这道是真的,那是为了不争气和看着就恶心的男人。现在不一样了,这个思慕的男人令她倍受折磨,她还知道自己成功的可能极小。
花不由自主,爱,使她增添了无畏的勇气。按说,她配不上周吉,但哪怕是一个拥抱或是能够和周吉呆上一天也心满意足。不过,花有自信,只要周吉能和她呆上几个时辰,就无法忘记她,她会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调动起周吉的爱欲。不能嫁给他,就做个暗地的情人。女人爱英雄。
第二天一早,花就醒来。她洗洗脸还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早早出门,对左右又是那套怕武公子的说辞。花走出门口很远,从小包袱里取出长袍和帽子,立即改变了摸样。
在周吉暂住馆舍的门口,花等了一个时辰。周吉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花这个激动啊,几乎浑身颤抖。周吉独自一人,吃过饭没事闲溜达。花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在走进一个人头攒动的集市时,花急忙加快了步伐,和周吉离得较近。
花低着头,只顾用眼睛的余光扫视周吉的背影,不想一下子撞上一个人,还把这个人手里的鹦鹉撞落在地。此人可是真的一个公子哥,父亲是一官僚。
“什么山猫野兽,竟敢撞掉我的鹦鹉!”
公子哥勃然大怒,见花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威风,就破口大骂。骂声惊动了正在悠闲逛街的周吉,他停下步子回头观望。
花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我说你呢,你没长眼睛吗?蠢猪!”
“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忙着赶路,不小心碰撞了你。”
“还他娘的嘴硬,我分明看见你是故意的。惊吓了我的鹦鹉你说要怎么办?”
公子开始耍横,重又站立在他手掌心的鹦鹉也学主人的话喊:“怎么办,怎么办。”花定定神,显然也被激怒了,她故意粗声粗气。
“我说这位,我还被吓着了呢。这路人多谁还不碰谁一下?干嘛口出秽语。”
公子哥一听,火立马窜上脑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丁呢。
“够娘养的,还嘴硬,看我不扇你耳光!”
说完,公子调调身子,举起另一只手直奔花的眼前,就要打花的脸。公子刚把手举在半空,一个有力的大手已经牢牢地攥住他的手臂。由于公子哥用力过猛,这只手抓住他时,身子险些歪倒。
公子哥被震住了,旁边的家丁跃跃欲试,但没有一个敢上前。原来是周吉。花的眼睛和心不觉顿时一片阳光。
“你是谁?敢管闲事?”
公子忿忿不平,扭头看着周吉,他也被周吉俊朗的外表折服。周吉一甩手,把公子哥的手臂向地下一抛,公子哥狼狈地扭动身体保持平衡才不至于摔倒。
“我是周吉。看不惯你这种盛气凌人的样子。”
“啊?是周壮士。失敬,失敬!”
公子哥立即变成唯唯诺诺的样子,弓着身和家丁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发出啧啧的赞叹,花更是连激动带惊喜,一时说不出话来。周吉看看花,见是一面皮白净的男子。
“小兄弟,没事啦,你走吧。”
周吉说完,转身又向前方走去。围拢的人们也四散,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花呆呆地站在原地几秒钟,才意识到周吉就要走远。她急忙快走几步,追上周吉,还一把拽住周吉的一只手。
“周哥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吗……”
周吉调转身,一只手被花紧紧攥住,一下子还抽不出。
“小兄弟,你还有事吗?”
“当然有了,”花紧紧握着周吉的手,心里暖暖的,“我还要感谢你呢。”
“说什么感谢啊,区区小事。小兄弟,不要把我的手攥得这样紧。”
“不攥紧,我怕你跑了。”
花悠悠地说,同时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合住周吉的一只手。
“我不会跑,好了,撒手吧。”
“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花只好不情愿地松开手。周吉大量她看她想说什么。花没有直视周吉,心里的激动稍稍平静。
“我想请你喝一杯。不要不给面子啊。”
“好吧。不过我刚吃过饭,肚里有食,这个时候喝酒也不妥当。”
“不要紧,咱们先喝茶,等喝得肚子空了就吃饭。”
周吉只好跟着花走进一个小酒馆,先要了壶茶水。
“原来你就是周状元啊……”
“唉,徒有虚名而已。”
“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啊,我早就听说过你,你不但是状元而且还在边关立了战功。”
“都是过去的事情。”
“也该接受封赏啦。”
“皇帝最近就要恩典。”
“恭贺周兄!今天事情凑巧,多亏周哥哥相助,我们也是兄弟缘分啊。”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不过我对那些欺压百姓,蛮横无理的人天生就反感。”
“你将来一定是个好官。”
“多谢兄弟抬举赞美。”
就这样他们五拉六拉,不觉到了晌午。茶水已经喝掉几壶,肚子开始咕咕。花点了几样美味佳肴,又要了壶好酒,他们对饮起来。花能喝二两,酒场上的事情她经过不少,今天又是和她思恋的人巧妙地坐在一起,真恨不得让时间停止转动。
周吉本身就闲的无事,想善美又想得黯然伤神,也不觉喝下不少。花的酒超出了平时,整个人都醉了,沉浸在无法言说的喜悦里。他俩都喝高了。
吃饱喝足走出酒馆,花才意识到眼看着就要和周吉分手。她心头来了一计,装作醉的不省人事,身体直往周吉身上靠。周吉以为她真喝得过多。
“小兄弟,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家。”
周吉搀扶住花,询问花的住处。花被周吉身上的男人味道熏迷糊了,这是只有周吉身上才有的味道,她恨不得扑在周吉的怀里,但是绝不能这样,要是暴露了身份,周吉会嫌弃自己的。
“周哥哥,我不能现在回家。父母管教严格,若是发现我烂醉如泥会严厉惩罚我。”
“那怎么办?”
周吉虽然喝了很多酒,不过还是比较清醒的,身子也不歪斜。
“怎么办呢?不如我们先花钱找个馆舍稍作休息。”
“好吧。”
周吉没有过多考虑,也是觉得两个人喝酒过多,是该稍微休息一下,他不知道花是个女人啊。花也没有过于复杂的想法,就是想多和周吉磨蹭一会。他们相伴找到一家小旅馆,花首先掏出银两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对旅馆的人说只休息几个时辰。
周吉和花来到房间,周吉想把花先安稳在床上,花直摇头,让周吉先躺在里头。
“不瞒你说哥哥,我从小习惯睡床边。你先躺下,我在床边上休息。”
周吉无奈,脱掉鞋子转身上床。周吉看到花还戴着帽子,就说:“兄弟,你的帽子不是租来的吧?在屋里还用的着带吗?”
“周哥哥,我这几天有些受凉,出门的时候俺娘特意嘱咐我要捂严实,特别是头。”
“奥,是这样。”
周吉自言自语,仰面躺下。花心里只觉得好笑,想这周吉真是憨厚,愈发爱恋。她见周吉已经休息,就抬屁股上了床边躺下且侧身向外。花如何不想调转身子一把抱住周吉啊,但是不能,那样会吓坏周吉,还会被认为是变态。
花身不由己地像周吉小心翼翼靠拢,为了寻找理由她说:“周哥哥,我好冷,怕是受凉还未痊愈。这被子也不顶事哩。俺只好借一下你的体温啦。”
周吉没有言语,花的后背贴近周吉的侧身。周吉有些犯困,就呼呼打起鼾声。这花可是禁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你说心里这个瓷实啊。
说来也怪,花竟然没有那种房事的冲动,如一朵云彩漂浮在大山的周身。她不敢用劲靠住周吉,周吉男性的也是她所未体验过的磁性,一直荡漾在心怀,包含小小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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