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甲只好说“我去去就回。”说完起身同仆人走出堂屋。屋里只剩下周吉和花。原来这是武甲早作的安排,目的就是让他们单独交流。
周吉木讷地坐在太师椅上,表情端庄目不斜视。花心中暗喜,想这相貌堂堂的男子若是能成为自己的男人,那可要好好伺候吆。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也好远离武甲这个老鬼。
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嫁错了郎君,花怎么会放荡不羁呢?不过,她的确怀念在“翡翠楼”的日子,那叫痛快啊,每天都有好戏上演,她乐此不疲哩。
想想目前,花觉得自己就是被豢养的猫,除去有钱花有好饭吃好衣穿外,缺乏自由自在的情趣。要是有个眼前这样的人每天陪伴,那还算不白活一回。
“周状元,请用茶。”
花脉脉含情款款示意,直恨不得整个身子贴向周吉,一团火在周身荡漾。花毕竟是历经风月的妇人,尽管装作女孩打扮可浑身的骚劲依旧压抑不住,要是那些惯于猎艳的高手,早就按捺不住。
周吉真的以为花就是武甲的女儿,在保持端庄的同时要显露尊重。
“谢谢你,妹妹不用客气。”
周吉没有从花的手里接茶碗,而是看到花不得不放在桌子上后端起来。周吉又用右手护住茶碗,恭敬地举到嘴边喝下一小口。
花的芳心乱颤,她能闻到周吉身上一股男性的气息,这是令女人心动的味道。还未等周吉放下茶碗,花提起小茶壶接近周吉。
“周状元,小女羡慕壮士,此次眼见为实,果然仪表堂堂属国家栋梁之才。”
周吉没有来得及反应,花的茶壶就举到眼前,他只好在半空悬着手臂。花已经把茶壶倾斜,茶嘴对准周吉手里的茶碗。周吉的脸侧向一边。
茶水不是很热,花只顾倒水满溢了也全然不顾,周吉感到手上热乎乎,不由自主抖动。
花假装大惊失色,茶壶一下子摔在桌子上,她还轻轻惊叫了一声,腿一歪就倒在周吉的脚下。
周吉非常惊讶,他立即放下茶碗在考虑是否搀扶一把。
“周状元,我的腿好痛,请扶我站起。”
花在央求,周吉不得不起身弓腰拽住花的臂膀。花慢慢站起来,似乎没有周吉的搀扶还会倒下。周吉只好稍微使了一把劲。
“真的对不起周状元,你的手烫坏了吗?”
花说完伸手摸住周吉的左手,周吉避讳似地向后一甩,没想到花站立不稳身体失控后一下子趴在周吉的身上。
那还了得?周吉迅速用双手稳住花的两肩,使之远离自己。
“嗯!怎么回事?”
大堂里传来武甲的声音,他从里面的门走进来。周吉满脸通红,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双手一松开也没有看到花倒下。周吉愣在那里。
“爹呀,是女儿不好。刚才我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倒在周状元的手上了,我一时惊恐就摔了一跤。还是状元出手相救呢。”
花像是不好意思啊,竭力证明自己的不小心。
“奥,你看看,怕是周状元也受惊了。周状元,请坐!”
这回武甲说出“请”子,那非同寻常,周吉是明白这一点的。周吉重新落座,花收拾一下后重新端来新茶。花分别给吴甲周吉倒上茶水,站在了武甲身边。
“唉,这孩子啊,从小没有跟我在身边。当时一心为皇帝和百姓忙碌,就把她寄放在乡下,直到不久前才接回本府。礼节有时不周,周状元多多海涵啊。”
“丞相,小生没有拘于小节,还要谢谢妹妹的款待。”
“我看这样吧,薄酒素菜,我们这就喝几杯。”
“丞相厚待。”
“好,花,你快去催厨子上菜上酒。”
花闻听此话,扭着屁股走了。不一会就来了绝美的佳肴,花捧着一坛子酒回来。
“花,一旁给我和周状元斟酒。”
武甲发出命令,花打开坛子口给他们斟满酒碗。
“丞相,还是我来吧,不若请妹妹安歇。”
周吉对于这番美意并未领教,他对刚才的一幕也未能细细品味。
“哎……哪里,小女子就该在礼节方面调教调教。再说啦,你进入本丞相府就是拿我武甲当自己家看待,本丞相如何怠慢客人?”
“丞相厚爱,小生得之有愧。”
“哈哈哈,我说周状元,能得到本丞相的垂青,也可以说就如同得到仙人扶持。本府也不是轻易招待客人,需要招待的都是本府能看中的。”
“丞相言之有理,小生经验不足学识寡陋,还请丞相多多指点。”
“哈哈哈,好说,好说。来,干杯!”
武甲的谈兴特浓,天上地下远古近代,无不有他自己阐释的一套深入浅出的道理。周吉处于尊重,点头默许。
不知不觉,一坛子美酒全部被他们两个喝个干净。
花在一旁除去斟酒外没有参与的话,有些东西她也不懂,况且武甲早就吩咐她如此这般这般。
不过呢,和周吉距离较近,这让花心神荡漾在美好的想象情色里。花绝没有想到,她在瞧见周吉的第一眼时,就喜欢上这个人。
此时,不知道怎么地,花开始厌恶武甲,觉得他老胳膊老腿的还满怀杀机。当花在言谈里听到周吉的老家也是眉山附近,更徒增信任和好感,那里产鹅,是有名的鹅的故乡,他们都是鹅的主人。
武甲又吩咐花取来一坛子酒,周吉不好推托自己不喝,他终究是上过战场的人。
在边关,庆功的时候每每都酩酊大醉,因为生命需要麻醉和解脱,加之他和山妹的事情深藏心底,又使得他要寻找慰藉。
在惊险以及变化莫测的战场上,难得有一点放松的时间就是喝酒。
花没有喝酒也没有吃饭,她静静地在武甲的一侧充当乖巧的女儿,而她的全部身心都已经扑在周吉那里。周吉能感觉到花的热辣辣的眼神,他竭力躲避和装作糊涂,武甲举杯他就举杯,期间话也说得极少。
武甲显然也是对周吉增加了好感,觉得这个年青人不张狂还懂礼貌,绝对是朝廷未来的担当重任的首选。
如果自己不把周吉归入靡下,将来武甲的地位和权势会受到冲击,特别是武甲想到皇帝的女儿,小小的柳馨。
柳馨眼看着快要成为怀春的少女,怕是此刻的皇帝也在衡量“驸马”的人选。武甲已经为皇帝想好了“驸马”,就是自己的儿子武文光。
他需要运作,让自己的儿子和公主接近,再从中撮合或是让他们直接进入男欢女爱的情节,他外表又装作有所不知。
武甲自恃酒量高却没有仔细想想到了什么年龄,周吉年轻力壮半坛子酒进肚似乎无碍。端起第二坛子的酒,武甲话题切入了“女儿的婚事”。
“唉,我说周状元,我的女儿花小时候一直不在我身边,对她我是有愧的。现在就想啊,能给他找个周状元这样的壮士,也算了却我心头的一个大事。”
武甲说完故意停顿,他一口喝下碗里的酒,心想这个周吉的反应能否符合自己的心意。
他能不能顺杆子向自己指引的方向爬呢?周吉没有吭声,他在心里盘算一会觉得突然,但这又印证了武甲请他喝酒的目的。
要是一般人自然受宠若惊,还不立马千恩万谢跪拜岳父大人啊。
花假装低头不语,眼角的余光在扫视周吉。没想到周吉竟然是一如常态,丝毫没见到兴奋的样子。武甲有些尴尬,喉咙里“嗯哼”了一声。周吉意识到该接手话题了。
“丞相大人,以您功德万丈况且乃当朝重臣,还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将相踏破门槛子呢。”
“是啊,是啊,我需要好好把关。只有我看上的,将来能够担当起一国之重任者,方为我力荐并把小女许配与他。”
武甲停顿一下,继续开始点明话题:“周状元,不知你是否订婚呀?”
“小生没有,过去为赶考每日苦读经书,不曾考虑此事。后因赶赴边关,更无从谈起。”
“唉,应该考虑了,从现在起。本丞相替你考虑考虑如何呀?”
武甲故意把语调拖长,以便显示态度亲切又姿态颇高。花此时像有面小鼓梆梆在心里闹骚。
“丞相高见……”
周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这样说。他对花还没有任何感觉,就觉得她很成熟,没有一点山妹清纯的影子。
再说,如果答应了这门亲事,山妹内心会怎么想呢?不会认为他是愚蠢的报复吗?要是武甲看好自己,最好是找老将军传话做媒。
这丞相怎么如此自负和蛮横呢?周吉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丞相看错了他。自然这些心里活动吴甲分辨不出。
“长话短说吧,”武甲端坐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周状元,本丞相较为器重你,也想呢成为亲戚,以后我们在朝廷自然宽重厚实。不知意下如何啊?”
武甲说完两只眼睛如鹰鹫,迅速扫视周吉。周吉面带歉意,并未喜形于色。
“丞相大人,婚事父母做主,此等大事务必要回家同父母商议。小生不敢允诺。”
周吉不卑不亢,把定夺权推到父母那里,当初他和山妹私定终身的时候也未曾想起“回家同父母商议”啊。这是爱情的魔法。
武甲一听,心里顿时失落。看来周吉这小子不是好对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在武甲经验丰富,能及时圆场。
“好好好!不愧为孝子,本丞相算是没有看错人,等周状元回家之时我要给你父母稍些礼物。”
武甲刚说完,花起身不好意思地走了,她装作羞涩难堪。两个仆人代替了花的忙碌。周吉只好给武甲敬酒。
“丞相,感谢厚爱,小生敬你三杯!”
“来,干!”
19丞相色骗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