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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有惊无险

“诸位,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并未侵扰各位,各位为何要如此相待?”周吉依然平静地说,他要在善美面前保持冷静,免得善美过于慌张。
“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走,里边说去。”领头的男子说。
周吉被蒙上眼睛,善美和丫鬟红红虽然没有被捆绑,眼睛也被蒙上布,双手被绳子在前面捆住,以便牵引她们行走。
不一会,他们就感觉进入一个山洞,凉飕飕的空气扑面袭来。有周吉在身边跟随,善美并不惊慌,这里可是她的老家呀,怎么会有劫匪呢,再说人数还挺多的。
在山洞走了大约二十几步,人们都停住了。“先把这个女的带过去。”一个声音传过来。善美被牵引着又走了几十步,还有房门开动的声响,一进门,里面很暖和。
“寨主,我们抓到三个人,一个男的两个女的。这个女人姿色艳丽,小的看给您老当个压寨夫人还是不错的。”那个男子的声音。
“取下头布,让俺看看她的摸样。”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嗡嗡地在善美的耳边环绕。
“哇!好美的小娘们儿啊。”寨主的赞叹声,在善美揭下蒙住眼睛的布同时响起。
善美两眼发黑,洞里的灯光忽闪忽闪,她努力适应里面的环境,模模糊糊地看到坐在一张虎皮上面的人影。
“今晚就摆宴席,寨主直接和这个美人入洞房就算了。”那个男子又说。
“不急,不急。我来问问你,小娘们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寨主被善美绝色的美貌惊呆了。
善美已经适应了洞里的环境,看到前面一张大躺椅,躺椅上铺着张虎皮,一个粗大脸呈黑红色的男人,正眼巴巴地盯着她。
“小女叫善美……”
“善美?你家是那里,怎么说话这样耳熟啊?”
“小女的老家就在这里,鹅城。”
“奥,你是干什么的?婚否?”
“小女在皇宫,未婚,服侍皇帝,都叫我‘善皇妃’。”
“奥,是这样……”寨主沉吟片刻,又说:“是啊,服侍皇帝可以说是‘未婚’,赶好我也‘丧偶’,这岂不是天造的缘分吗?”
善美的心不禁一阵收紧,哎呀,这不是调入虎穴了吗?
“我来问你,那个男子是谁?就是刚刚被抓进来的。”
“他叫周吉,也是鹅城人士,刚刚被授予将军的封号。”
“奥,”寨主又沉吟片刻,“恰好我们入洞房前,需要祭奠神灵,这将军也来的比较逢时啊。”
善美听完,不觉颤抖一下,寨主看出了善美的细微动作。
“小娘们儿,你抖动得什么啊?”
“小女是被你给惊了,”善美睁大眼睛看看眼前的寨主,“这周将军可是我们鹅城的骄傲,他斩杀贪官,抵抗外敌,立过显赫的战功。小女子的生命不足惜,要是周将军有所闪失,真得是伤天害理啊。”
“哈哈哈!一个皇妃,还对一个将军有情有意呢,可赞,可赞!不过在我的眼前,都是个毛!”寨主冷酷地说,“我来问你,另外一个女子是谁?”
“她是我的丫鬟。”善美说。
“好,小子们,把那个丫鬟先留在原处,等弟兄们酒足饭饱,都给我排成长阵,排好名次,然后就放松放松。”
“你怎么禽兽不如!”善美喝道。
“啊?我禽兽不如?小娘们儿你算说对了,我本是个禽兽,怎么能‘禽兽不如呢’?”
“你要遭到报应啊。”善美依然愤怒地说。
“什么报应?你在皇宫侍候皇帝,皇帝不仅有三宫六院,还有数不清的宫女,他得到什么报应啦?过去鹅城的谭知县为非作歹,现在还不是步步高升吗?这就是你说的报应吗?”寨主看似也有些激愤。
“这个小女无能为力,可是你不能残害忠良啊。”善美其实还在为周吉鸣不平。
“你说的是这个‘周吉’?他算什么忠良?他是给皇帝卖命的愚人。”寨主宣布了结论,善美一时找不到话语回应。
周吉焦急地等待消息,善美被带走,他显得焦躁不安,为善美的安慰着急,可自己目前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徒劳地在这里等。
路上的车队和人马,还在接受命令原地休息呢,谁会知道他们已经深陷囹圄啊?
周吉正在左右为难,就被带到寨主的眼前,寨主命令取下他的蒙眼布。周吉费了一阵功夫,才看清洞里的情景。
寨主不慌不忙地半卧在椅子上,善美在一边不知所措。周吉看到善美并未遭到伤害,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下面何人?”寨主见周吉能够适应了洞里的光线,傲慢地问。
“小生周吉,敢问堂主何方人士?”周吉无法抱拳,只能稍微弓腰,算是行个礼。
“你不要问我是何方人士,我来问你,”寨主欠身坐起来,“你现在落入我的地盘,还有什么话说?”
“小生周吉多有得罪,不知道这里是堂主的地盘,小生在这里给您赔罪了。”周吉又拱下腰身,行了个大礼。
“赔罪有什么用?我看这样吧,今晚我要和这个小娘们完婚,接着还要如洞房,你是否也要喝一杯啊?”寨主不紧不慢地说。
“万万使不得!堂主,这乃当朝的善皇妃,不可随意欺辱。”周吉发急,立刻说道。
“哈哈哈!与其伺候老皇帝,还不如和本寨主结为夫妻,何乐而不为呢?”寨主回答。
“奥,寨主,”周吉变换了称呼,“寨主所言差矣,皇帝乃当朝君王,怎可冒违背君臣之规的罪名?”周吉再说这种话的时候,也把自己已经违背了君臣的纲纪给忘掉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寨主吗?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皇帝不皇帝的。”寨主气定神闲地说,周吉语塞,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应对。
“敢问寨主,”周吉稍微稳住情绪,“这里不是鹅城的地界吗?”
“嗯哼,是又怎么样啊?”寨主一副无所谓的腔调。
“这里是当朝皇帝的疆域,寨主岂敢如此说辞。”周吉并未发火,只能用和缓的语调。
“我想你忘记了,这里是我说了算。”寨主回应。
“是你说了算不假,可是你考虑了后果吗?”周吉又问。
“什么后果?”寨主说。
“我护送的是皇妃,大路上还有五十名精兵壮士在恭候我们回去,若是我们失踪了,朝廷一定要不肯善罢甘休,会派大军前来征讨,寨主难道不考虑这个后果吗?”
周吉摆事实讲道理,一旁的善美也会意地点头。
“哈哈哈!若是老子害怕,还会上山吗?你吓唬路人,也许管用,你在这里胡乱说上一气,以为我会在乎吗?路上的几十个官兵,我一会就派人干掉他们,不留痕迹。”寨主依然无所畏惧,让周吉素手无策。
“我来问你,你想活命呢,还是想到极乐那里?”寨主随后发话。寨主所说的“极乐”,就是灵魂升天。
“人总有一死,可是要活个明白,死个清楚。周某不知道寨主的意思。”
“不过,就是你想活也活不了啦,进了这里要不降服,不可能站着走出去,你不同一般人,你是个什么‘将军’,归降也轮不到你头上。”
“寨主想怎么办?”
“怎么办?这很好说。喂狼?还是掩埋?这你也说了不算。”寨主看了看善美,“不过,这个小娘们可以参与意见,你说说怎么办好呢?”
“寨主,我们一没怨二没仇,你何苦相逼呢?”善美哀求的眼神,不过在灯光恍惚的洞里看不大出来。
“这里不是你讲道理的地方,你说说,我们怎么处置这个‘将军’?”寨主不听煽动,依然保持自己的逻辑。
“不若寨主先把我处置了。”善美冷冷地说,周吉和寨主都很惊讶。
“你?我会和你今晚入洞房,怎么能算是‘处置’?”寨主辩驳。
“请寨主不要羞辱一个小女子,我情愿死在这里!”
“啊?那我要是放了这个‘将军’呢?”寨主发问。
“寨主,要走我们一起走!”周吉抢过话。
“奥,我忘记了,你们是一块来的。小娘们,你看如何?”寨主不搭理周吉。
“你能放了我们吗?”善美先问。
“那不可能,也许可以放一个。”
“那你先把周将军放了,我情愿待在这里。”善美回答。
“你情愿和我入洞房吗?”寨主不怀好意地问。
“善皇妃!不要这样,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就……”周吉没有把话说完。
“你要是放了周将军,小女可以思量。”
“善皇妃,你怎么如此说话!周某人怎么能贪生怕死,用你作抵押换取放走呢?”周吉一着急说出此话,他和善美光顾着相互保护了。
“哈哈哈!好个心意的表白啊。你们不想想,我把这个‘将军’放掉,第二天他率领大军来围攻我,你们想得到美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吉问。
“我想和这个小娘们入洞房,然后再把你杀掉。”寨主幽幽地说。
“做梦!”善美愤怒地说,“小女子就是死也不会服从你。”
“哈哈哈!好,”寨主拍了拍手,“我感觉你们有情况,是不是啊?老实给我交代。”
寨主这么一说,可把周吉和善美震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寨主说完,周吉和善美依旧没有啃声。
“我看这样吧,这个事儿我们要好好商谈,不若让‘将军’先回去,转告路上的官兵,让他们多等个时辰,然后你再回来。”寨主坦然地说。
周吉和善美不知道寨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再说一遍,将军你要是耍花招,可别怨我翻脸不认人,你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娘们了。”
周吉又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寨主会出这个主意。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周吉瞬间断定,这是个好主意。一切都需要谈判,若是动武不会有好的结果。周吉立刻对这个寨主产生好奇,仔细想想,他不像个江湖的莽汉啊?他稳坐钓鱼台,处理问题要比自己老辣许多。
“寨主所言当真?你不会伤害善皇妃吧?”周吉不安地问。
“哈哈哈!刚才这个小娘们不是提出来,先放你走吗?我成全她的心愿,不过你不能走,一会要回来。我们再解决下一个问题。”
寨主成竹在胸,令周吉不由得佩服起来。
寨主不怕周吉逃跑,也不畏惧周吉一去不返,丝毫不担心周吉会摆脱后前去寻找更多的官兵。
“周将军,你去吧,免得他们疑虑。就说我们要在桃林多待一会。”
善美的意思想说让周吉赶紧离开这里,摆脱危险,可不能这样直说,用眼神示意周吉不要回来,还灯光迷离。
“你的提议非常好!”寨主看了看善美,“不过,你别想让他不会来,那样你就危险了。”
“我一定回来!”周吉斩钉截铁地说。
“好!马上行动。”寨主立即说道,“派两个弟兄引路,蒙住眼睛,回来时再把他的眼睛蒙住。”
寨主发布指示,两个喽啰给周吉蒙好眼睛,牵着周吉向洞外走。
丫鬟红红还在洞内的一个地方,浑身发抖。
周吉随两个喽啰回到陷阱旁边,喽啰解开捆绑周吉的绳子,取下蒙住眼睛的布。周吉被阳光刺激得只低头,隔了一会才算好些。
“你们俩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就回来。”周吉对他们说完,就大踏步赶回车队。
周吉回到路边的马车,吩咐继续原地休息,说“善皇妃还在观赏桃花”。兵士和其他丫鬟也在左看右看,有的坐在地下。
周吉接着返回两个喽啰所在的地点,主动伸出手让他们捆绑,还要求再蒙住眼睛。两个喽啰照做,然后引领周吉向洞口走去。
周吉也搞不懂会出现什么结局,他不能离开,更不能把善美留在这里,一个人逃跑。要活,就一块活,要死,就一起死。
周吉被重新引领回山洞,一进寨主的屋门,善美突然跑过来抱住了他。
善美紧紧抱住周吉的前胸,屋门被哗啦一声关紧。周吉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把抱住善美。
“你怎么样?”周吉着急地问。
“赶快给周将军松绑,取下遮眼部。”寨主对手下吆喝。
“我很好,”善美说完不等别人动手,先解下周吉眼睛上的布,“这是杜大哥。”
周吉努力睁大眼睛,可是全是模糊的影子,捆绑他的绳索也被解开。
“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寨主在一旁说。
周吉只好照做,费了点劲才算看清楚,只见寨主已经端坐在一个桌子上,桌子上摆上了酒喝几样肉食。
“他是个好人,杜大哥!”善美在周吉胸前说。
“奥,杜大哥,小弟给您施礼了。”周吉觉得不还意思,在寨主面前还在拥抱善美。
周吉拍拍善美的肩膀,松开善美,善美则安静地坐下来。当周吉正要单腿着地,跪拜寨主的时候,杜寨主立即起身,连忙拉住周吉。
“都是弟兄,莫要如此。刚才让你们受惊了,哥哥摆酒给你们压惊。”杜寨主拉过周吉,让他在善美身旁坐下。
“敢问哥哥大名?”周吉坐定后问道。
“我叫杜老五,人家都这么叫我,叫着叫着就成了名字。”杜寨主爽快地说。
“哥哥,你因何在这里安寨啊?”周吉没有说“落草为寇”,那样的话也太难听了。
“此话说来过长,来来来,我们先喝酒再说。”杜寨主端起酒杯,周吉的酒杯早就斟满,“我刚才和善皇妃做过交谈,知道了你们的不幸,唉,都是命运的驱使啊。来,先干了这杯!”杜寨主一饮而尽。
“谢谢哥哥理解。”周吉随后也喝光了酒。
“周将军,你的战绩我早有耳闻,不想在这里如此相见,还望赎罪啊。”杜寨主喝完酒说。
“哥哥羞煞弟弟,无名小生,碌碌无为。”周吉的心里,有对和善美的事情没有办法的意味。
“谦虚有度,不可多得,要不大美人对你这样痴情呢。”杜寨主开起玩笑。
善美乖巧地坐在他身边,怎么想都像是小两口子。也许他们第一次这样被认定为合理合法的夫妻,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周将军,我们连干三杯酒,算作有缘认识,来!”杜寨主又提议,一旁的喽啰分别斟满酒。周吉毫不含糊,善美的头还歪在周吉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情状。
“对了,那丫鬟在那里?”周吉想到红红。
“我把她安排到另外一个房间,还在捆绑蒙住眼睛,你们需要小心,这样的人都不大可靠。我就上过一个丫鬟的当。”杜寨主说。
“哥哥可以讲讲我们听听吗?”周吉小心的口吻。
“喝酒,好,再斟满,干!”杜寨主先同周吉喝了三杯,简单明快地说起来,“要说为何呢,还不是那个过去的谭知县,现在到了江城。我曾是鹅城县衙的一个武官,不曾想一个丫鬟和谭知县勾搭上了,要说也怨不得这个丫鬟,那谭知县无恶不作,特别喜欢民间的少女,加上这个丫鬟稍有姿色,就搞到一块。”
“时间一长,就露出原形,这个丫鬟坏了孩子,眼看肚子越来越大。我一看,这还了得?不能背负骂名啊。于是我就开始盘问,她始终不说是谁,我以杀了她相威胁,她最后供出了是谭知县。”
“我怒气冲冲感到谭知县的县衙屋里,赶巧他一个人在,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他拍桌子,还骂他祸害民女。谭知县先是一愣,最后就耍赖不承认,还指责我诬陷县令。他立刻喊来官兵将我捆绑,接着就看押起来。这还没完,他找到那个丫鬟,反而诬告我搞了她。”
“你说我能不来气吗?谭知县为了息事宁人,后来找到我,他让我出钱摆平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转眼一想,先出去再说,就答应了他。放出去我后,我的家里派上了官兵,时刻盯着我的动向。”
“怎么办呢?我是个习武之人,对这种丑恶的事情不能够容忍,更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何况我纵使跳进大河也洗不清自己,知县的势力要比我大。”
“翻来覆去地想,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啊。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想好了极端的计策。我像没事似地,在家里摆上宴席,请监视的官兵划拳行令,他们没有拒绝,心里大多都清楚,就那么点阴事儿,有的还抱有同情我的意思。”
“我狠下心来,在酒中掺了蒙汗药,一下子撂倒四个人,还有两个不喝酒的,被我三拳两脚打昏在地。”
“我换来丫鬟,拿出砍刀,糊弄她只要说出实话并写上字,就放过她。她也吓晕了,在我写的‘谭知县勾引了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谭知县怂恿我陷害杜老五,现予以证明’。她歪七扭八地签好字,就被我砍下头颅。”
“我立即吩咐家人赶紧跑,打发了家里的仆人。我备好马车,趁着天就要黑逃出鹅城。上哪里去呢?我想到了鹅头山,(我知道皇帝和善皇妃去过,目前叫这个名字。”
“哎,现在的知县据说亲民还公正,我想就是因为善皇妃的缘故,他们怕不利的消息传到都城,所以都很谨慎,这是百姓的福气啊。)在这里插一段。”
“我找到一个隐秘的地点,安排好了家眷。自己没事就在附近的山里转悠,就发现了这个山洞,经过我两年多的扩充,这洞里能容纳几百人,还有个秘密的瞭望口,随时可观测四周。”
“哥哥,后来谭知县没有追究你吗?”周吉问。
“他能算完吗?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上丫鬟的供词,委派人去都城申诉。后来被丞相武甲给拦下,送信的人差一点坐了大牢,我提前告诉过他不要说知道信的内容,还亏了这个叮嘱,又花了不少银两才得以回到老家。”
“事情凑巧,谭知县调走了,去了江城当知府了,另行前没有把这个案子当做大案,他明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就不了了之啦。可是我依然不能露面,家眷也被我安置在其它地方,平安无事。”
“你怎么能够养的起这些人呢?”周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