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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两种期盼

“周吉,奴家的心永远是你的!”若是平常,善美此时也许要哭出声音。可是她出奇地外表冷静,她预计丫鬟们快回来了,转头看看屋门。
“山妹,周吉的心从未和你分离!”周吉说完,竟然止不住双眼流出泪水,和上次善美流泪一样,这回他终于控制不住了。他还来不及擦眼泪,丫鬟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善皇妃,这茶叶压在箱子下面,我们好个找啊。”话音刚落,丫鬟们已经走近了周吉和善美。
“我说周将军,你能得到皇帝的赏识,公主又很快嫁给你,确实值得激动。”善美在替周吉掩饰。
“嗯,想我周吉有何德何能,竟然又是将军又是驸马的,我感恩戴德啊。”周吉接过善美的话茬,进一步把对善美的感情的流露加以掩藏,还用手擦了擦脸。原来他们还是如此地默契。
“快沏茶,给周将军贺喜。”善美对丫鬟说。丫鬟们还觉得这个周吉,怎么像个女人似地,竟然对皇帝感激的流下泪,怕是在善皇妃面前装个姿态吧。
“周将军,请喝茶。今特请将军前来,就是有一事相商。”善美见周吉稳住情绪,轻启朱唇,“我们一路不必麻烦官府接待,皇妃非皇帝,这样兴师动众的,我于心不忍,也有违皇帝的厚爱。”
“善皇妃的意思是?”周吉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沁人心脾的茶水后问,心态也从互诉情肠转为眼下的事物。
“依小女的意思,我们尽量赶路,若是安歇也不用官府出面,我们自找地方。”善美说道。
“也好,善皇妃深明大义,在下周吉深为佩服。实在推脱不了的接待,可以领受之,不过如你所说,尽量避免之。”周吉“之之”的回答。
“官府招待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啊,是不是?”善美一语双关,提醒周吉,他们随后会寻找机会晤面,“小女一心赶回老家面见父母,这官府招待起来礼仪繁多,小女不胜接纳。”
“周吉帮助调整一下就是,善皇妃放心,保证一路畅通。”周吉用官话回答善美。丫鬟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周吉走后,善美很快进入床铺休息。她似乎感觉到周吉的体温,在不远处一股一股地扑面而来。让她安心的是,周吉还对她保持原有的热度,她对周吉更是激情不减。
接下来的日子里,该是多么心旷神怡啊!善美在想象她和周吉单独在一起,也许数个时辰,至于他们在一起除了诉说分离的痛苦,相见的快乐,还要做什么呢?
善美自然想到男女之间,特别是两情相悦的真挚恋人之间,总缺少不了的如胶似漆的亲密。
“我是不是要做个坏女人啊?”善美这样想。
为何善美这样想呢?因为目前她是皇妃,周吉即将成为驸马,横亘在她和周吉面前的,是再也无法攀越的大山。
而无法压制的情感,在善美心里顿生叛逆之心。周吉该是她的男人,她始终就是周吉的女人,这样衡量,善美觉得自己亏欠了周吉,“女人”的称呼,该有实际的给予。
公主柳馨的心情,可以用两句话形容,一句“夜长梦多”,一句“心想事成”。
第一句的状态是,夜晚如今显得那么漫长,独自一个人曲卷在被窝,这睡意就是姗姗来迟,等好不容易困着后,各式各样的梦境不断地飞转;第二句则显示她焦急的心情,满心里就想着“那个事儿”快一点化为现实。
至于“那个事儿”,有一部分为婚嫁的场景,更大的部分是夜晚的激动。
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深得她父皇的赏识,长得五官端正,英俊洒脱。这个男子就要面对她,能够挥发她的情欲,别看柳馨是个公主,可是到了花烛之夜,说不定乞求他威猛有力呢。
陌生人,是个好戏的开始,过去谁也不了解谁,彼此陌生如路人,可哪有什么关系?这才有种新奇的味道,彼此可以探究一下各自的身体结构。
这种陌生感,只是柳馨她没有同周吉接触过罢了,又不是谁都对他陌生。更让柳馨陌生的,当然是她偷看的“房中术”里面的招式。
结婚嫁人的愿望,实话说,和这有极大的关系。一般人的借口,就是为了“生儿育女”,殊不知,儿女只是享受快乐的“不留意”的产物,激情的附加值。
柳馨为当朝公主,见得多,听得多,吃得好,睡得足,自然成熟的就快、就早。
其心态的早熟,显现在待人接物都有皇室的身价,懂得她的父皇可以给任何人地位和财富的满足;其身体上的早熟,则体现在自身的极快发育上,体态饱满情欲煽动不息。
她如果变为公子,也许早就和丞相武甲的儿子打成一片,寻花问柳乐此不疲。作为女孩子,地位虽高,也要照顾父母的看法,顾及天下人的眼光。
皇帝作为老辣的帝王,能理解女儿成长过程中的困扰,这不,皇帝从鹅城回来后,采用了两手措施,一手硬一手软,乃为软硬兼施。
一方面皇帝派人监视柳馨,不让她随便走出皇宫,怕招惹是是非非,结果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随便和男子苟且偷欢。
即使是这样,还被丞相武甲的儿子武文光上下其手,侥幸上了公主的位。
另一方面,皇帝早就为柳馨选好了“男人”,只不过为了锤炼他,把周吉派往边关县城固县。
柳馨和周吉的会面,则像点燃了导火索,哧哧冒着烟,不可能熄灭,一直快速点燃婚礼的鞭炮似地。只有双双滚到红彤彤的新床上,才算一锤子定音。这一锤子下去,是柳馨最大的盼望。
柳馨忍耐了两天,又想看望父皇。御医已经责备他人,再也不要轻易打扰皇帝的修养,不管是谁。“我给父皇送‘排骨汤’,不算打扰啊,何况我是他女儿。”柳馨这样想。
于是柳馨在头一天就提醒母后,准备“骨头汤”。柳馨之所以着急看望她的父皇,盼望皇帝早日康复,肯定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就想打探周吉的消息。
周吉现在忙什么啊?虽然定亲前后,男女是不能随意接触的,这是规矩,但也要随时知道他的动向吧,毕竟他们有了关联。
“父皇,我又给您端来骨头汤啦。”柳馨见到卧床的父皇,头一句话就这样说。
“奥,你来了,柳馨。”皇帝躺在床上实在憋得慌,可也没有法子。
这一躺就是数天,他从希望自己早日康复,转为有些绝望的心情,特别是今天善美就要出发会鹅城。皇帝许诺了善美成行,善美果真离开自己,皇帝又觉得深深的失落,加之身体不好,更增添烦恼。柳馨的到来,多少让皇帝欣慰一些。
“父皇,您好些了吗?不要动,您躺在那里就好。”柳馨关切地询问她的父皇,并走到床头。
“父皇好多了,把汤罐放下吧。”皇帝见到谁的问候,都是“好多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愁苦。
“父皇,周吉没有来看您吗?”柳馨刚放下汤罐,就关切地询问周吉。皇帝内心一阵好笑,他能理解女儿的心情,并不在意柳馨的唐突。
“奥,你说的‘驸马’啊,他今天出发到鹅城去了。”皇帝欠欠身,向黄色的枕头靠了靠。柳馨又回到她父皇的床头。
“他去鹅城啦?干什么啊!”柳馨毫不掩饰她的好奇。
“他护送善皇妃回老家,善皇妃家中有喜事,家里人奏请我恩准,父皇恩准了。”皇帝一边解释,一边似乎动用了公主的人,觉得不那个。
“父皇啊,一个妃子回老家,还用让“驸”……还用让周吉去吗?”柳馨差一点说出“驸马”,觉得不好意思,才改用“周吉”这个称呼。
“柳馨啊,去不了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我就不让他(她)随便出都城了。”皇帝像是说周吉,又像是说善美。
“就是啊,作为皇妃,该随时服侍父皇,不能随意回家探望。什么事情也没有父皇的身体重要啊。”柳馨小嘴一撅,立刻改变了方向。
柳馨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冒失,怎么可以指责自己的父皇呢?谁敢当面指责他啊,就是婉转的指责也不可以的。关于着急询问周吉的动向,也属不应该,起码要不经意地提及才好。
“柳馨啊,你有所不知。”皇帝又把自己一套理由讲给柳馨听,“父皇的身体很快就要恢复,若是不允许善皇妃回老家,有失公允,会让天下人议论纷纷,就好像父皇离不开皇妃的看护。你说是不是啊?”
“嗯,父皇说的还真有道理来。”柳馨嘴上这样说,心中却这样想:“父皇啊,什么皇妃不皇妃,也不管她家里有什么事,我说的是,您不该把周吉派出去啊!”
“善皇妃能赶回老家,参加喜事的庆典,不也彰显父皇的恩威吗?”皇帝不厌其烦地解释,其实他的心随善美走了,就和柳馨随周吉的人而走了心一样。
“父皇的恩威,对,父皇的恩威。”柳馨没有其它话可说,真心话又不方便讲,只好重复她父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