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明明就是妃芳馥眼见抓破她的脸不成,就临时改变主意,自己扑倒在地想要嫁祸她的,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居然还能这般冤枉她,诋毁她,借故将她黑成了翔,那也是绝到没朋友了。
简直就跟提前串通好了的一般,就是要将她给拉下水,然后将她往死里带去!
“妃卿雪,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了一大通话,太后都险些顺不上起来,震得脑袋上的环配珠钗叮当作响。
旁边的丫头见了,赶紧上前去给她顺顺气,生怕她一个不慎,就会被气得中风或者昏倒了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个妃卿雪也真的是忒大胆了些,都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会遭雷劈的荒唐事情来,闹得整个大泱都为之动荡不平。
嘴角抽了几抽,鱼浅浅满面无语地看着那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犹如洪水猛兽般要将她给撕扯了杀掉的人群,心塞到不行。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话说?
他们经过了一夜的紧急商讨,都已经给她安插了这么多的杀头罪名,还把她所有的后路给堵上了,她还能说什么话来辩解呢?
她就只有一张嘴,可吵不过他们这么多人啊!
“皇上,您怎么看呢?”
思量再三,鱼浅浅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夏侯褚廷的身上。
再怎么说,她都是救了君如钰一命的人,而且夏侯褚廷不是一个昏君,可不傻,断然不会不知道妃野庭跟太后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地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插到她的身上,就是为了早点给夏侯连敦洗清派人追杀君如钰的罪名,好让皇帝不再将怀疑的目光投注到夏侯连敦的身上去。
这样,才有利于他日后登基为帝!
“皇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太子殿下如今还躺在东宫里生死不明,您可以定要为太子殿下,为老臣做主啊!老臣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会生出这么一个逆女来,真是家门不幸啊!逆女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老臣也有责任,都怪老臣教导无方,请皇上也一并惩戒了老臣吧!”
但见鱼浅浅将目光投向了夏侯褚廷,妃野庭赶紧跪倒在夏侯褚廷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一脸的悲痛欲绝。
“不,爹爹!这明明就是妃卿雪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怪在你的头上呢?千错万错都是她妃卿雪一个人的错,这可与我们将军府的人无关啊!虽说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大小姐,但是她竟然敢做出这等让我们妃家蒙羞的事情来,就已经不再是妃家的一份子,早就应该从我们妃家的族谱里除名了!”
一直躺倒在安云琅的怀里默不作声,只知道低声啜泣的妃芳馥,眼下看着妃野庭一脸的痛不可遏,鼻端一酸,竟是跪倒在妃野庭的身边,挨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老爷,这怎么能怪你呢?谁知道这个妃卿雪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鬼上身了,才会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承担呢?”
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妃野庭一经说出口,后面的人就蜂拥而上,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得好不欢畅,鱼浅浅半天都插不上一句话,只感觉脑袋被吵得爆疼,很想几根银针扎过去,让这些讨人厌的家伙统统都闭嘴。
但是她知道,倘若她真当着太后与夏侯褚廷的面这么做,就会做实他们的说辞,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想翻身就难了。
不过就眼前这形势来看,罪名都已经被一口咬死了,她好像已经是翻不了身了……
“皇帝,你可不能被这个妖女给蛊惑了呀!你昨儿个也看到了,敦儿被害得有多惨,全身都是伤,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还有钰儿,他还这么年轻,居然就被害得失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还不知道被妃卿雪用了什么法子蛊惑,就是吵着闹着要见她……”说到这儿,太后用帕子掩了掩脸面,都有些说不下去,快要哭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满殿的奴才宫女们都感同身受,纷纷朝着鱼浅浅投去了怨怼与厌恶的目光。
好,真是演得太好了!
这满屋子口若悬河的人,不去演戏当个影帝影后什么的真是太亏了!
深呼吸了口气,鱼浅浅强忍住暴跳的神经,告诫自己必须冷静,在这个时候跟他们呛声就是自己的愚蠢了。
敌人明显有备而来,就等着她一旦被抓住,就拼命地死咬住她不放,势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
被满屋子的人吵得几乎要头痛欲裂,夏侯褚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烦闷不已,已经是没有兴趣再继续听下去,掺和其中了,只是当机立断地道:“也罢,既然你们都一口咬定这是妃卿雪一个人,以一己之力酿成的大错,还要将她从妃家的族谱里除名,那朕就遂了你们的愿,只追究她一人的过错,将她给打入地牢,择日处死吧!”
末了,复又说道:“还有,昨日朕就已经颁了一道圣旨,代替钰儿将妃卿雪给休了,从此妃卿雪这个人再跟恭亲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恭亲王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借此再来深作了!至于太子的伤,朕定会寻遍天下名医为太子诊治的,绝不会让太子就这样丧命!”
一番话,就已经将所有人接下来要发的言给彻底堵住了。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再置喙,就是对他不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了。
皇帝都这么说了,妃野庭等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赶紧跪地扣头谢恩。
反正他们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妃卿雪入狱,他们多的是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法子。
汗,又被宫羸墨那厮给害惨了!
什么把她押回来不好,偏偏要在这个非常紧张又敏感的节骨眼上。
这下可好,她真的要有来无回了。
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几秒,鱼浅浅不作任何反抗,由着侍卫将她给押往地牢。
临走前,她没有错过妃芳馥等人眼里的杀伐之气。
只怕,只要她进了皇宫的地牢,他们就会开始行动了。
也是,谁让她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呢,活该会被当成凌迟的对象杀了出气!
***
被粗鲁地一把推进阴冷潮湿的地牢里,鱼浅浅叹了口气,老神在在地将一个角落里的稻草给铺好后,就整个人躺了上去。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她不相信宫羸墨那厮真的会陷她于不义之地,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只是,她真的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阖上眼睛,鱼浅浅一边安分地躺着思考人生,一边等着防备妃野庭等人即将到来的报复与偷袭。
刚躺下去不久,她就听到了一阵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窸窣声,那动静虽然很小,但她还是敏锐地听到了。
不会吧,她才刚到地牢,时间都还没有超过五分钟呢,那些人的手脚就动得那么快了?
握紧了手中的银针,待得那阵窸窣声越来越近,近到就要到达她跟前的时候,鱼浅浅便猛地一个睁眼,将手中的银针给刺了过去!
“嗷嗷嗷……”
然,她刺出去的方向却是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叫声,乍听之下倒像是狐狸的声音。
身形一怔,鱼浅浅赶紧收刹住自己的去势,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那只全身火红的小狐狸。
“小墨墨?你好啦,伤口已经没事了嘛?”
欣喜地将小狐狸给抱在了怀里,鱼浅浅满面的郁色这才消淡了许多,轻轻地抚摸着小狐狸身上绒绒的火红色毛发。
顺从地躺在鱼浅浅的怀里,小狐狸伸出了舌头友好地舔了舔她的掌心,逗得她咯咯地笑了笑。
“还是你好,懂得知恩图报,一醒来就来找我。”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鱼浅浅郁闷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她被卫风给扔到大泱皇宫里的时候,怀里的狐狸就被他一并给带走了。
她还以为自己见不到这小东西了呢,没想到它一醒就跑过来找她了,着实让她欣喜不已。
果然,有时候有些人还不如一只畜生有人情味呢。
就好比如,那个经常冷不丁地就给她使绊子的宫羸墨大变态!
“你啊,以后可不能学到那个变态的一丝一毫,不然我一定把你给丢回去!”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小狐狸的脑袋瓜,鱼浅浅嗔怪道。
小狐狸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一般,用小小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格外温顺可爱。
这边一人一狐玩得正欢,那边一拨人却是正为了如何除掉她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
将军府内,刚从宫里回来的安云琅一家子,此时此刻正在秘密商议着该如何了断了鱼浅浅的小命。
“不成,我觉得这样不行,要是她才刚下狱就传出了暴毙身亡,那末所有人都会将猜疑的目光放到我们将军府上来!毕竟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说遂了我们愿,就等于同意我们将妃卿雪从妃家的族谱里除名了!”
思虑再三,妃子良还是觉得妃芳馥那个,要将鱼浅浅给毒死在牢狱里的做法很是不妥,蹙了蹙眉,他若有所思地道:“因此,以后她的所作所为都再也干系不到我们将军府的人了,但若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离奇地死亡,那我们将军府好不容易才泼开的脏水,可就又要被泼回来了。”
“没错,良儿说得对!眼下我们好不容易才将脏水全都泼在了,妃卿雪那个小贱人的身上,可不能再被泼回来了!现如今太子殿下还昏迷不醒,凶多吉少呢,我们断断不能再给他惹出什么对他不利的祸端来了!”
安云琅也觉得这个法子不行,万一毒杀不当,反而连累了太子殿下可怎么行?
这么冒险的法子,他们可不能轻易尝试!
反正那个小贱人已经被关起来了,他们不愁找不到对付她的法子!
094、拿她换了十三座城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