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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你到算怎么吃掉我呢(4)

意思就是,说他是虎狼兼禽兽了?
宫羸墨笑了笑,胸膛微微起伏,满面的忍俊不禁。
这小野猫,是在拐着弯骂人,说他是洪水猛兽呢?
“行了,吃点东西有力气了再来皮吧。”轻轻地捏了捏鱼浅浅的掌心,宫羸墨怡然自得地拉过她,就要俯身去还在燃烧着的火堆里捣鼓那只烤全鸡。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鱼浅浅僵了僵,一脸懵逼地睇着他。
他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么融洽了?
活像一对相处了N年的火热小情侣,打情骂俏地……
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寒了下,鱼浅浅赶紧甩手挣脱了他的包围圈,退后了好几步,省得他再发什么神经。
相比她的惊诧反应,宫羸墨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翻了翻那只架在火堆上的鸡,却发现经过一晚的烘烤,那只鸡已经不能叫鸡了,大半都被烤成了炭,根本就不能吃。
思索了下,宫羸墨决定出去找点吃的。
但是——
“喂,你要找吃的就自己去啊?拉着我算个什么事?”
不情不愿地被宫羸墨拉着走,鱼浅浅顿时气结,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一旦发力,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爷是在伤患,既然你不愿意将爷给治愈,就必须陪着爷出来觅食,万一爷被猛兽叼走了呢?你还可以为爷挡一挡。”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宫羸墨一脸的天经地义,仿佛他说的都是正理一般,让鱼浅浅顿时有些无言。
她巴不得他被洪水猛兽给叼走呢!
怎么可能会给他挡一挡?
被他扔出去挡一挡才是有可能,好吗?
睨着他高大的背影,鱼浅浅想着要不要索性一针放倒他,然后自己逃命去算了。
在这鬼地方都待了一天多了,许小五那孩子一定急坏了,要是回去将军府的时候找不到,一定会做傻事的!
这么想着,鱼浅浅就越发地想要将宫羸墨那厮给扎晕了。
许是料想到了鱼浅浅心里的想法,宫羸墨嘴角轻扬,却是头也不回地说道:“小野猫,你最好别在心里给爷打什么鬼主意,否则后果自负。”
“……”
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威胁的意味十足,让鱼浅浅无声地蹙了蹙眉。
不过,他们两人在林子里兜了一大圈,却愣是一只小鸟的身影都没见着,更别提什么大餐了,鱼浅浅觉得自己昨天能够捉到一只鸡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被烤焦了。
“不走了,不干了,累死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鱼浅浅满面的嘟囔。
没事找什么小动物呢,还不如去水里抓点鱼来吃实在点。
不过按理说,这个地方挺深幽的,生长环境也挺好,应该是牲畜偶有的才对啊,不至于会这样什么鬼影子都看不到的。
没过多久,鱼浅浅心里的这个疑问很快就被证实了。
因为他们在一个山壁脚下,看到了一只硕大的,才刚死去不久的老虎。
大抵是因为老虎出没,所以才会将那些牲畜给吓得跑光了吧?
极目望去,却发现在老虎的旁边还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盘蜷成团,身子火红火红地,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格外醒目。
乍一看清那只小东西是什么后,鱼浅浅遂目光一亮,万分惊讶地道:“是赤狐?”
赤狐这东西最有灵性了,想来定是它凭一己之力诱杀了那只老虎的。
微微蹙起了眉头,宫羸墨挪着打了树枝的腿脚,缓缓来到赤狐的身边,将那只小狐狸给捏了后颈抓起来。
确实是赤狐,不过小家伙的身上有多处深可见骨的伤痕与咬痕,血流得太多,现下已经奄奄一息了。
“给我,我能治好它!”
张手就将那只小狐狸给抱在了怀里,鱼浅浅不疑有他,目光敏锐地在周遭迅速找了些可以救命的草药,迅速捣碎了淋在它的伤口上,先给它消菌杀毒。
而后,再将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点药给捏成了药粉,小心均匀地洒在小狐狸的伤口上,给它消炎止血止痛,最后再撕下自己的裙摆给它做包扎。
她的手法又准又快,三两下就给小狐狸处理好了伤口。
看着她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裙摆被他这么一撕,顿时就更加残破了,两条修长的纤细大白腿就这样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宫羸墨的目光微微一沉,喉咙都有些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而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地就绑扎在了鱼浅浅的腰腹上,挡住了那两条白白的大长腿。
被他这么一个动作摄了摄,鱼浅浅的身形倏然一顿,却见他在给自己拢好衣裳后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后,她这才将心里的那股异样给压制下去。
“喜欢这只狐狸?”但见鱼浅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赤狐的身上,宫羸墨淡淡说了一句。
“当然。”瞥了他一眼,鱼浅浅道。
这赤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如今被他们给碰上了,简直就是缘分!
“那就作为今早的补偿,送给你了。”大大方方地说着,宫羸墨一脸的豪迈,一脸‘大爷已经赏赐了你,你快点对大爷感恩戴德吧’的倨傲表情。
“……”
如此的厚脸皮,让鱼浅浅一下就想起了今天一大早的不愉快,心情顿时就变得不美腻了。
嘶——
他不说还好,一说鱼浅浅心里就来气。
“是啊,那就多谢爷的‘赏赐’了!难得爷这么有心,我干脆就叫这只小狐狸‘小墨墨’了,好时刻纪念爷的‘大方赏赐’!”
咬牙切齿地说着,鱼浅浅一脸的狰狞。
叫这只赤狐小墨墨,不是明白了将他比喻成了小畜生了,以此来侮辱他了嘛?
晓得鱼浅浅给那只小狐狸取名‘小墨墨’的深层含义,宫羸墨拧了拧清俊的眉宇,却是但笑不语,竟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还一脸的纵容,任凭她高兴,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抱着小狐狸,鱼浅浅正想着这会儿吃的又找不到,这个鸟地方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愁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宫羸墨嘴角噙着一缕意欲未明的摄人笑靥,忽地空出一只手臂来抓住了山壁上垂下来的青绿色藤蔓。
而后,就不由分说地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接着足尖一个轻点,竟是带着她不断地在山壁间借力,缓缓爬上了山崖!
待得双脚落在平坦的山崖上时,鱼浅浅的脑袋还是懵懵的。
他妹的!
既然有这么了得的轻功,那他干嘛不早点说啊?
瞥了眼他受伤的右腿,鱼浅浅的嘴角抽了抽,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来:“爷,看来你的恢复能力甚是逆天啊,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把腿骨给摔断了,居然还能跟个正常人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地就爬上了山壁。”
“那要多亏猫儿的医术,虽然腿骨是痛了点,但爬个山崖还不在爷的话下,若是觉得实在感动,就记着以后就对爷好点。”嘴角轻轻一带,宫羸墨便如是巧笑嫣然道。
其实他不仅腿骨痛,全身都痛,但就是见不得她蹙起眉头暗自苦恼伤神的模样,即便是全身都在痛,他也似个无事人一般,咬牙将她给带了上来。
估计等他回去将养,怕是日后都要落下一身的病痛了。
不过为了她,他倒是没有半点觉得不值。
反而,很是欣喜。
似乎在得知她就是自己当年的那位小救命恩人的时候,他对她的想法看法与做法,都在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他自个儿还未察觉到罢了。
一个人,若是对另一个人上了心,就会从此以那个人为重。
不问缘由。
“对了,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东陵待得好好的,怎么又跑到大泱来了?还是说,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收敛起混乱的心思,鱼浅浅回归了现实,一针见血地问道。
若不是他自己跟着,那就是他派人跟着了!
否则,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地就在将军府内把她给带走呢?
那个时候,他让卫风将她和君如钰送到了边境就回去,莫非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而后好派人悄悄跟着她?
这个人居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她,掌握她的行踪还不被她给发现,除了卫风,怕是没谁了!
虽说赵晗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主,但是他的情商没有卫风高,也没有他谨慎,因此在那个情况下,怎么都是派出卫风来监视她合适点。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卫风那厮不是挺讨厌她的吗?
居然能忍住不杀她,还将她的行踪无时不刻地透露给宫羸墨知道,就足以见得那人的忍耐与坚韧力。
真是可怕的心性!
一件事下来,她已经摸索着猜了个七七八八,宫羸墨也不去反驳,当然也没有确认,只是但笑不语。
但,那也足够让鱼浅浅肯定自己心中所想了。
凝了凝眉,鱼浅浅道:“不说话,就是你默认了。”
“你那么对付夏侯连敦,还将将军府搅了个翻天覆地,鸡犬不宁,还想回去吗?指不定这会儿,将军府已经将你的罪行事无巨细地上报,就等着大泱皇帝下令来捉你回去问罪了吧?倘若皇榜贴出,那赏金……一定很是客观。”
好整以暇地说着,宫羸墨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弹了弹上头莫须有的灰尘,神色讳莫如深。
被他这么一说,鱼浅浅顿觉不妙,右眼皮猝不及防地跳了跳,让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爷,你这么说该不会是打算,要把我捉回去换赏金吧?”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鱼浅浅的背脊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嘴角轻扬,宫羸墨却是笑笑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