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东陵当挑粪丫鬟的时候偷偷炼制了这些药丸,这会儿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帮他迅速降温的。
一个时辰后,他的体温这才慢慢降了下来,身子也不再跟火炉一样烫人了,就是神志有些不太清醒。
“喂,你再这样蹭着我,我保证会一针把你扎成骷髅!”
咬牙切齿地说着,鱼浅浅只觉额上的青筋在暴跳,恨不得把身上的人给踹飞出去。
她好心救他,给他包扎伤口,还接了断开的腿骨(虽然那时他为了护着她),但是这厮还未彻底清醒来呢,居然就爬过来一直往她身上蹭?
那啥,她虽然给他止了痛,但他应该还是能感觉到身上的痛楚的呀,这会儿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就抱着她,像只发情的猫一样呢?
感觉到他温热的唇扫过自己敏感的脖颈,带起了一阵战栗的酥麻敢感,鱼浅浅全身都生了一阵恶寒,下意识地就伸手要去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居然大得很,她愣是半天都没能把他给推开,反而被他推搡着更加跟他腻歪在了一起。
不对!
敏感地感觉到了宫羸墨此时的不正常,鱼浅浅拧高了眉头,细细地按住他的手腕给他诊起脉来。
他的脉搏跳动无力间,不知为何竟是多了一股蛮撞的劲力,将他原本正常的脉搏频率给打乱,时而蛰伏,时而急切,激烈跳动得像是击鼓一般雷霆震人。
这样的脉搏,倒是像极了……走火入魔?
可是,不应该啊……
宫羸墨又没有练什么旁门左道的功夫,而且身子骨也一直很是硬朗的,根本就没出过什么大的毛病。
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一番,但除去他的脉搏跳动不正常外,他的身体机能根本就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脑子也没什么问题,没有脓包,没有脑震荡,就是身上的温度又开始高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很是古怪。
像是被什么给魇着了一般,宫羸墨一直不停地往鱼浅浅的身上靠过去,几乎整个人都赖在了她的身上,眉目紧闭,发丝披散,撩动她溃不成军的情怀。
本来身子就敏感,这会儿被宫羸墨毫无意识地各种磨蹭,鱼浅浅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身子更是敏感地抖了抖。
推着他的脑袋,防止他在自己的身上乱来,鱼浅浅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被他胡搅蛮缠地折腾了太久,气力根本就不够,扑腾了一下又给摔了回去。
来回几次都这样,鱼浅浅顿时就怒了,气急败坏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咬牙切齿道:“喂,你别乱动啊,再动,再动……我会把你吃掉的!”
然,宫羸墨那一脸醉酡的神情却像是在无声地说着:“哦,那你打算怎么吃掉我呢?”
对上宫羸墨那微微睁开着的眼睛,瞬间就被他撩人的神情给勾了魂,鱼浅浅全身一僵,顿时有些意乱情迷。
该死,这家伙骚起来怎么比女人还要可怕?
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蛊人魅力,诱惑感十足!
她根本,就无力招架之力啊!
劳心劳累地折腾着照顾了半天,鱼浅浅的力气本来就所剩无几,这会儿被他一直蹭着,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自己就是不肯撒手,鱼浅浅顿觉力不从心。
但见他只是蹭着自己,想要寻一丝安全感的样子,并没有要胡来的意思,鱼浅浅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圈进怀里。
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鱼浅浅忽然觉得很是安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让她感到真实。
眼皮有些重,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就静静地靠着她,不知不觉间,竟是缓缓进入了梦乡,睡了过去。
而尚在迷乱阶段的宫羸墨却是紧紧抱着她,眉头紧锁,神情甚是不安与躁动。
每逢月圆之夜,他都会无缘无故地发病,全身高热,意识混乱,甚至于六亲不认,连自己干过些什么都不知道。
曾有高人给他看过病,说这魔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根治不得,只能在发病的时候寻法子压制住,或者减少发病的几率而已。
偏生今晚居然就是月圆之日,他一个收刹不得,竟是无法控制地就发起病来,全身一个高热,当即就一阵头脑晕眩,迷迷糊糊地带着鱼浅浅从高高的地方坠落下去。
意识恍惚间,他们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间给挡了下,然后又继续落下去,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都没想就赶紧抱着鱼浅浅翻身朝上,自己先她落地,让她可以少受一点疼痛。
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浮了多久,宫羸墨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麻痹得厉害,连翻个身都做不到,两只手也都是酥麻酥麻地,只能微微地动了动手指,挪不开分毫。
缓缓睁开眼睛,入眸却是一张女子安逸的睡脸,呼吸均匀,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薄到了他的脸上,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说不出的舒适与……撩拨。
怀里,女子的娇躯甚是柔软,温热袭人,让他心中的躁动莫名地就平静了下来。
静静凝视着熟睡的鱼浅浅,宫羸墨黑曜石般的眼眸低低地睐了睐,而后才缓缓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这是个半圆形的山洞,四处都有岩石环抱,只开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倒是个可以防止野兽突袭的好地方。
而且这地方较之地势要高一点,没有那么阴沉的寒气,而且生了高高的火堆,还不至于大半夜地就将人给冻死。
看来,鱼浅浅是在他们掉落下来的时候,就找了这个地方,将他给挪过来的。
目光落在自己隐隐生疼的右腿腿骨上,宫羸墨的黑眸深了深。
这小猫儿倒还算是有点良心,给他做了接骨包扎的工作,还给他生活降温,还让他抱着睡,真是难为她了。
这么想着,宫羸墨看向鱼浅浅的目光竟是不易察觉地柔了柔。
这要是放在平时,别提像这样亲密地抱着她了,哪怕只是他轻轻地动她一下,她都会在瞬间炸毛的吧?
呵——
不过,这小家伙睡起来,样子倒还是挺可爱的嘛。
温温雅雅,像个大家闺秀。
不似平常那般撒泼蛮横,让人觉得她像个男儿般……很彪悍!
试探着动了动,却发现身上真的酸痛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般,宫羸墨蹙了蹙眉头,审度了自己的身体一番。
这小野猫真的给自己疗伤了吗?
怎么他只是伤在了腿脚,却感觉全身都在疼痛呢?
该不会是这小家伙使诈,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了吧?
依着这小家伙有仇必报的性子,的确很有这个可能。
嗔怪地睇了熟睡的鱼浅浅一眼,宫羸墨忍俊不禁地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鱼浅浅光滑的脸蛋,眼底有深深的宠溺意味。
也罢,只要她高兴,自己受点皮肉之苦倒也没什么。
暗暗地深呼吸了口气,宫羸墨微微阖上眼睛,敛气凝神地调和了下自己的内息,感觉到自己体内翻腾的气息已经慢慢平息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后,他这才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好多了。
简单地活动了手脚,待得那阵酸麻痹痛的感觉过去,他这才缓缓起了身,目光不经意间一落,却是从鱼浅浅的胸口处扫过,无意间竟是看到了从鱼浅浅敞开的领口里的风情……
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身上的衣裳早就乱了,这会儿都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显得暧昧而亲密,没由来地就生多了一些异样的情愫。
许是昨天折腾了一天,实在是倦怠疲累极了,这会儿睡梦中的鱼浅浅还尚未醒来,扔呼吸均匀地继续瞌睡着,没有要睁开眼睛的迹象。
她身上只穿着三件薄薄的衣裳,由一条缎带松松地绑扎着,衣襟一乱,里头的一件粉色肚兜就跳了出来,趁着她晶莹剔透的肤色,显得格外惹眼,诱人至极。
在那细嫩纤美的脖颈之下是精致唯美的锁骨,性感欲迷人眼,再往下是隆起的一对浑圆,勾出了一道深刻的沟壑,在那沟壑的边上,隐约可见一个酷似梅花的花瓣……
目光落在这块疑似胎记的梅花花瓣上,宫羸墨的眼神没由来地就深刻了下去,带着不可言喻的炙热,静静地灼烧在鱼浅浅的胸口前。
是这个!
就是这朵梅花!
想起儿时,东陵与大泱还尚是盟国的时候,他就曾随着自己的父亲来到大泱联姻,那个时候他就在宫里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娃娃。
那时候,那女娃娃约莫也才四岁大,长得水灵可爱,却受尽了她姐姐的欺负,但她却是半点都不记恨,依然傻笑着要跟她姐姐一起玩。
他自己那时候也是被自己的兄长宫绛莲所压迫,除了不讨他喜欢外,还险些被他设计死在大泱,被当成乞丐流露大泱的街头。
是她那时候随奶妈出门,要去城外的一座寺庙吃斋的路上看到了他,给了他一饭之恩,并将他收留到寺庙里的。
后来,他被自己的父亲找回,准备回到东陵,临走前他打算去看看她,却不想恰好遇上她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正坐在小浴桶内沐浴,便看到了印在她胸前的那朵梅花。
从此,他就对那朵梅花印象深刻。
只是,彼时她并没有对自己透露她的身份,他也因为被自己的兄长所逼,毫无势力的他根本就打探不到她的身份,甚至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后来回了东陵,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090、你打算怎么吃掉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