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无梦,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似乎梦到了自己被人拿着脑袋狠狠摁到了冰冷的湖水里,差点就要溺毙了过去。
恍恍惚惚地睁开了双眼,鱼浅浅一脸的懵然。
脑子很沉重,内里神经像是错乱了一般,痛得她很想叫苦,意识朦胧间,她陡然一个回神,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
艹!
宫羸墨那个死变态,居然敢那么对待自己?
踏马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她鱼浅浅一个超乎其实的现代女军官,居然沦落到要给一个变态欺负了去吗?
越想心中就越是气愤,正想着该怎么找宫羸墨算账呢,她不经意间一个侧眸却是看到了正熟睡在自己身侧的一个身影。
“……”
瞪大了眼睛,鱼浅浅眨了下眼睛,无言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熟睡过去的宫羸墨。
卧槽!
他什么时候跟她睡在一起的?
他该不会是趁她昏了过去,就占她便宜了吧?
猥琐,流氓啊!
无声在心底里咆哮,鱼浅浅眉头一皱,就气急败坏地一个翻身骑坐在宫羸墨的身上,柔嫩却带着满满杀意的双手狠狠掐上宫羸墨的脖子,大有不把掐死她就不姓鱼的意思。
昨晚敢那么对她,今天她不账清算回来怎么行?
熟睡中的宫羸墨一个不察就被人狠狠掐了脖子,黑眸凛然一睁就怒瞪向来人,下意识地就要伸出双手去反击,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对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给牢牢地给缠扣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待看清了对他施暴的人是鱼浅浅后,宫羸墨清倨肃杀的眼神却是软了下来。
脖颈被掐,肺里的空气吞吐不畅,咽喉处便衍出了一阵难受的窒息感,然宫羸墨的神色却是静谧不已,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丝的痛苦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好整以暇。
晦暗未明的目光在鱼浅浅的身上来回逡巡了下,宫羸墨低磁的嗓音缓缓溢了出来,“你确定,要这样一直对着大爷吗?”
嗯?
听他这么一说,鱼浅浅下意识地就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就萌生出了要一巴掌抽死宫羸墨的心思。
我艹!
我艹艹!
我艹艹艹!
他大爷的,居然趁她昏厥过去就将她身上的遮挡物给剥了个一干二净?
草泥马,她岂不是已经被看光光了?
卧辣个槽!
难怪她从刚刚开始,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原来是自己一丝不挂,四下里各种通风的缘故啊!
脸色一红,鱼浅浅愤怒地将掐着他脖子的手移到了他的眼睛上方,死死地摁住,窘迫道:“看什么看?看毛线啊看!”
此时此刻,她正不着一缕地骑跨在宫羸墨的身上,以一种俯瞰而下的姿势呈现在他眼前,可想而知她胸前白嫩坚挺的风光,早就已经被身下的人给一览无遗地瞅了个遍!
都怪她醒来的时候没有事先察觉下自身的状态,报仇心切地一心只想着找他算账,倒是忽略他这人的变态猥琐心理,未曾想过自己会被剥干净了塞到他的被窝里。
这会儿赤条条地裸在了他的面前,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对,要死也应该他去死!
“宫羸墨,你找死!”
咆哮一声,鱼浅浅身手矫捷地便以手为针,刺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
穴位遭到击打,内里便陡然起了一阵气血翻腾,宫羸墨闷哼了一声,却是不闪不避,只轻声哼道:“杀了我,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宫殿的这扇大门吗?”
闻言,鱼浅浅眸底的阴霾重生。
但是诚如他所说,杀了他她要想脱身的确很难。
与之一同去死又太不划算,咬咬牙,鱼浅浅手下用力地在宫羸墨的脖子上一抓,便将他的脖子掐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末了,她终是一声不吭地随手扬起一条薄毯裹在身上,盯着脑子沉郁的晕眩与不适,动作有些迟缓地翻身下了床榻。
身上的束缚陡然散去,宫羸墨忽然觉得有些帐然若失。
极目望去,却见鱼浅浅正赤脚站在床边,黑眸深深地瞪着他。
昨晚她刚受了凉,这会儿居然还敢打着赤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是嫌自己的命硬吗?
“上来。”蹙了蹙眉,宫羸墨半撑起身子,声色冷醇道。
昨晚为了不让她受寒生病,给她喂了药丸后,他后面还给她喂了点姜水,待得她的体温恢复到了正常后,才敢将她从水里给捞出来,擦干净了放到被褥里裹着。
将她与自己给完全拾掇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累倦了的他沾了床便在她的身边睡了过去。
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照顾一个女人到深夜。
上去?
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鱼浅浅没好气地道:“怎么,大爷还真的想上了小的不成?”
“地板凉,小心寒气入体。”不自觉地,宫羸墨蹙了眉头,如是说道。
他会好心地告诫她?
真是天要下红雨,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哟,小的还真不知道皇上大爷居然还这么有爱心呢?您变脸这么快,可是半点都不出来是昨晚那个差点就要淹死老子的那个猥琐男了呢?”双手环胸,鱼浅浅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勾起的嘴角漾出一缕讥诮的弧度,神情再冷漠疏离不过。
猥琐男?
被她尖利的用词字眼给激了激,宫羸墨的心头涌起了一阵不快,却是没有生气,只是撑起身子,将一条裹脚用的布条拿起来放到了她的脚边,而后静坐在床沿道:“昨夜……是爷的不是,猫儿无需往心里去。”
呵,一句话就想撇清了?
对他的举动不起微澜,鱼浅浅老实不客气地一脚就踏在那条裹脚布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难听的声音来,道:“你大爷的说不往心里去就不往心里去啊?昨晚要被溺死的是老子,又不是你,你当然好意思在这里跟老子瞎扯淡了!”
“嗯,这般愤愤难平,看来心里还是有怨恨的。”薄唇勾出一缕俊朗的笑靥来,宫羸墨淡然地起了身,好整以暇地拨弄了下自己白色的亵衣,一脸的风轻云淡,老神在在。
不怨你怨谁!
鱼浅浅怒目圆瞪,恨不得将他戳出两个血洞来。
“既然如此,你以后就不必再去杂役局,在大爷的跟前伺候着吧。”恩赦一般地说道,宫羸墨五官清俊,眉目如画。
“……”
用一种看苍蝇的眼神看着对方,鱼浅浅深刻地觉得他的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凭什么他认为他昨晚才刚对自己行了凶,今天她就会原谅他,慈眉善目地到他跟前伺候着去了?
她不掐死他就不错了,还伺候?
“昨天可是猫儿你自己说的,要给大爷当牛做马,伺候大爷吃喝拉撒睡的,猫儿莫不是一觉醒来就将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负手身后,宫羸墨一脸的玩味。
“宫羸墨,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皮特别厚,还特别地猥琐?”
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愉快地跟他玩耍了,鱼浅浅揉了揉还尚在疼痛晕眩的脑子,头大地喟叹了句。
“你觉得普天之下还会有谁敢跟你一样,这般大逆不道地诋毁爷,直呼大爷的名讳,给爷脸色看,还敢对大爷大打出手的?”挑高了眉头,宫羸墨讳莫如深地微微嗫了下薄唇,语色轻缓道。
照他这么一说,确实没有。
不过她鱼浅浅可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没胆子招惹他,不代表她没有!
“鱼死网破是蠢货才会干的事情,若你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眼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的语气很慢,音色很轻,但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千斤之重,卷了威慑人心的霸凛与沉蛰,让人不自觉地竟是一怔。
听出了他话语里胁摄的默然意味,鱼浅浅盯着他的脸色看了好半晌,终是将心下滔天的怒火给压了下来,捏了捏指骨,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爷的婢女,伺候爷。”波澜不惊地睨着她,宫羸墨大言不惭地如是说道。
What?
当他的婢女,就她?
婢他妹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你的婢女了?”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鱼浅浅额上的青筋隐隐暴跳。
宫羸墨神色淡淡,挑了挑浓黑的眉毛,低柔的嗓音夹了一缕说不出的蛊摄,缓缓道:“哦?你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
谁愿意给他当奴隶啊靠!
她话音刚落,门外却是传来了赵晗的通报声。
“主子,太后娘娘有旨,要请妃卿雪走一趟乾坤宫,接人的轿子已经停在殿外了。”
太后娘娘?
鱼浅浅面目一凛,眸子里俱是揣度。
印象中,她可不曾得罪太后她老人家啊?
这会儿叫人来接她去宫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考虑得如何了?”
好整以暇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颔,宫羸墨在等着她的服软。
白了他一眼,鱼浅浅却是巧笑嫣然地在他跟前呵气如兰道:“当然是对你大爷的Say-no啦!”
语罢,也不去管身后的宫羸墨是何脸色,便对着殿外的赵晗喊道:“麻烦外面的帅哥送套得体的干净衣物进来,可别耽误了面见太后娘娘的时间才好啊~”
殿外的赵晗一听,险些栽倒。
他的姑奶奶也,这太后明显是怀着不怀好意的心思要拿她过去兴师问罪的,她怎的还敢自投罗网呢?
058、皇上你裤子掉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