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脱!”
听到这句话,张德斌的嘴角抽了抽,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就被鱼浅浅勒令道:“管家,你可以退下了,接下来的场景儿童不宜,出去顺带关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头也不回地命令着,鱼浅浅手下动作未停,三下五除二地就跟剥小鸡一般,将君如钰的衣服给剥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月牙白的底裤。
身子一凉,寒意贯穿了全身,君如钰窘得面色涨红,却被鱼浅浅刺了几针后酒再也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口了。
“你再多愣一秒钟,我保证接着出手就不会是救你家王爷,而是凌迟了。”睇了旁侧虎视眈眈,护犊心切的张德斌一眼,鱼浅浅晃了晃手中的改良版绣花针道。
“是,小的这就退出去……”被鱼浅浅身上浑然天成的强势所摄,张德斌心生了折服,竟是听话地退了出去。
知道带上门候在门外,他才猛地想起,自己应该听从君如钰的命令行事,而不是鱼浅浅。
但他人已经退了出来,再进去又怕鱼浅浅一个不悦出尔反尔,只得焦灼地等候在外边,时刻关注着内里的动静,打算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酒冲进去护主。
“妃卿雪,本王警告你最好别玩花样!”
被剥了衣服,身上更是被扎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银针,异样的洪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缓解了他因寒毒所忍受着的痛楚,但他一开口仍是没句好话。
拿过边上白酒进行了常规的的皮肤消毒,再用了自己稍稍改良过的绣花针烛火消毒后,鱼浅浅眉目沉积寂,单手按住他的脑袋,便捻了针往他的脖子上扎去!
速刺速出,拿捏了一定的深浅度,给他放了点血,将淤血与废血顺着自己下针的穴道往上带,清除出心肺,减少淤血对心脏的挤压,不至于让他毒沁五脏,一下迷了心智陷入癫狂。
眼前的女子,幽瞳莹莹,淡漠无波,却似潋滟了一池的浩淼春水,俯视下来的半截脖子细致腻渺,纯洁而美好,诱漾人心,让君如钰原要爆出口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半晌,未语。
积极地做着自己的救治工作,却难得见君如钰这般安静配合,鱼浅浅有些意外,冷不丁地瞅他一眼,却见他正神色讳莫地凝视着自己,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淤血放出,寒气随着留针久了都渐之散去,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显莹白嫩滑如玉雕皎雪,妖娆脱俗,蛊惑生香。
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孽!
翻出他床头的备用药箱,给他脖子上的伤口止了血,稳住他的心脉,做完自己的收尾工作后,鱼浅浅就将他身上的留针收回,确认针数无误后,便起了身。
欲要转身,手腕却是被一只冷滑柔腻的手给扣住,让她转不得身,又迈不开步,遂转过脸去,无声地看向在自己针刺下已经睡意渐浓,却仍撑着眼皮膈应的君如钰。
“别走……”
轻如蚊呐的声音,夹带了一丝低沉的醇音,说不出的撩人,让人不禁有些爱心泛滥,想要去迁就这声音的主人。
“!”
鱼浅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貌似理智有些错乱的君如钰。
他莫不是,被自己几针下去给扎傻了?
居然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这般脆弱,毫无防备的样子来,他难道就不怕自己临时改变主意,反过来要了他的命吗?
半眯着眼睛,君如钰的意识已经涣散了,身上暖意融融,却抵挡不住内心的空落与孤寂,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不知所措,迷茫徘徊。
曾几何时,他也曾被人丢弃在角落里置之不理,不管死活,求助无门的。
当一个人受伤的时候,心中的彷徨、孤寂与惊惧就会被无限地放大,缺乏安全感,下意识的就想去拉扯住任何靠近自己的东西。
紧紧攥住,不敢松开,生怕一旦放了手,这东西就会永远离自己远去了。
“不要离开我……”
像是陷入了梦魇,君如钰额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辗转反复就是无法入眠,五官纠结而痛苦。
看到他这样,鱼浅浅原本想要大力甩开他手的动作停了下来,见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已经神智有些不清了,便挠挠头,暗叹口气道:“罢了,今儿个就不跟你计较了,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我鱼浅浅说到做到,一定会救活你的!”
说着,便拉着他的手往被褥里带,给他敞开的外衣穿上,系好衣带后盖上被褥,但被他攥住的手却是怎么都抽不出来了。
一用力想要去挣脱,他就不安地扭动起来,将她的手攥得更紧,片刻都不敢松怠。
“母妃,莫要丢下钰儿!母妃,莫要……莫要……”
美目紧闭,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口中呢喃着,君如钰抓着鱼浅浅的手就往自己的脑袋边带,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惊得鱼浅浅冷不丁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被这种神志不清的人调戏撩拨最是可怕了,还是趁他没有变得更过分前,赶紧从他身边远离的好。
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掰开君如钰死扣着自己不放的手指,鱼浅浅有些艰难地一点一点从他身边慢慢挪开。
就在她即将成功脱离君如钰的钳制时,他忽地猛然一个睁眼,就瞪上了鱼浅浅的眼睛,惊得她发怔,一时之间竟有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的错觉。
“陪我……”
低醇沙哑的声音带着性感的磁音,震慑着鱼浅浅的耳膜,撩拨着她颇为脆弱的恻隐之心。
一咬牙,鱼浅浅也不去理会两人之间的过节了,纯粹就只把他当成自己的病患来对待,勉强忍住要对他拳打脚踢施展抱负的心思,陪伴在他的床侧,以备他的不时之需。
接连几天都一直处于高度备战的状态,鱼浅浅虽自疗了鞭伤,但没有休息够,这会儿往床沿上一坐,倒是起了一阵睡意,没多久就靠在君如钰的边上,睡了过去。
夜色渐浓,那原本只是抓着手的两人,一早起来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一起,同榻而眠了。
“奸杀男!”
甫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正在熟睡的柔美俊脸,鱼浅浅忽地尖叫一声,便脚不留情地将君如钰给一脚踹下了床榻!
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呢,就冷不丁地被人给重重踢了一脚,滚落下床,君如钰顿时从疼痛中清醒了过来,朝着依然睡在床榻上的鱼浅浅咆哮道:“妃卿雪,你竟然敢踹本王?还有,是谁允许你碰本王,与本王同塌而眠了?”
还未睡醒过来,鱼浅浅有些发愣地看着被自己踢落到床下,蓬头垢面的君如钰,但见他那副敢怒却力不从心,无法上前来与自己在掐闹一番的柔弱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用手肘支着下巴狡黠一笑,鱼浅浅漫不经心地道:“王爷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像是活不过三日的人嘛,不过王爷昨儿个还拉着妾身‘母妃母妃’亲热地叫呢,怎么今早起来就想翻脸不认人啦?”
被鱼浅浅这么一点醒,君如钰浑浊的脑子顿时清明起来,约莫想起了昨晚的碎末记忆,面子委实有些挂不住,只冷哼道:“你最好记住自己的承诺,若是本王真有什么不测……”
“关于这点就无需王爷挂心了,你只需要记住,只要我妃卿雪救了你,你就必须与我和离,并且日后莫要再来纠缠!”摊开话题,鱼浅浅打了个哈欠,如是说道。
“等你真救了本王再说。”费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君如钰的面色虽好了些,但仍是惨白。
鱼浅浅昨晚的针刺放血不过是为了护住他心脉所做的急救措施,要想真正压制住他身上的毒,单靠她身上的血还不行,必须找到药引入药才能有效解毒。
“既然你都已经有力气来跟我呛声了,就说明你还棒的很,不至于熬不到我回来那天。”说罢,鱼浅浅便整了下自己的衣物,一派淡然地下了他的床榻,踏步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下意识地,君如钰便脱口问道。
“找偏方救你啊,不然你怎么肯跟我和离呢?”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鱼浅浅潇洒地开了门出去。
闻言,君如钰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但那末,鱼浅浅却是已经走远了。
恍惚间想起昨晚的一切,他君如钰的神情有些飘忽。
就因为自己叫了句‘母妃’,她就留下来陪了他一个晚上吗?
在她心里,她是不是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
看着头顶上那颗距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远的参果,鱼浅浅思忖着自己是不是犯蠢,为了能够和离居然大老远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君如钰那厮采草药?
看了看周遭荒凉的地皮,再看看峭壁上那难攀的岩石,鱼浅浅思考了几秒后,终是认命地攀爬了上去。
结果,在成功采摘到了那颗参果的同时,竟是脚下坑爹的一滑,直接从高高的悬崖峭壁上坠落到了地下的瀑布潭里!
好在她水性不差,没被没顶淹死,只在水潭里沉浮了下便浮出了水面。
这一浮出来不打紧,一浮出来就陡然与某人打了个照脸,惊得她在错愕了几秒后,便机械地挥手赞道:“公子,你的胸肌真强壮。”
说完,一个凛然转身,然后赶紧……溜!
027、公子,你胸肌真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