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鱼，倒是一件比较新鲜的事情。毕竟以前在家里，就是直接油条豆浆的标配，后来在宫里，每天早上都有各种选择，就是似乎没有鱼，再后来，似乎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吃鱼就算了，还是九王爷亲自抓然后烤的，毛小宁只觉得自己面子真的超级大。
“比上次烤的更好吃了，给你点一百个赞！”毛小宁边吃边说，多少有点口齿不清。
李晟虽然不知道点赞是什么状况，但是听起来是夸奖的意思。他笑笑，对毛小宁说道：“你慢点吃，不要被刺扎到。”
“恩恩，没问题。”毛小宁继续吃。
“小宁，如果我放弃了现在有的一切，你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么？”李晟烤着鱼，突然问道。
毛小宁惊讶得差点吞了鱼刺进去，还好稳住了，要不然真的会出丑不说，伤到李晟脆弱的小心灵怎么办。她想了想，抹了抹嘴上的油，说道：“你这是要跟我私奔的意思吗？”
“是私奔，你跟来嘛？”李晟眼中闪过轻微的光，问道。
毛小宁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看着李晟瞬间暗淡下去的眼眸说道：“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就不说你父皇母后会多伤心，这天下百姓会因为你多了多少不必要的战争伤亡。也不说你家里的媳妇。就说我自己，我才不要躲躲藏藏一辈子。等级分明这么严重，过得穷就等于没有一切，李晟，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知道，”李晟点点，漠然的看着自己在烤的鱼，说道，“我可能就是因为太知道了。”
“李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们不是在幻想什么，那么多真实存在的，不可能真的私奔就，那些事情就消失不见了。”毛小宁继续吃鱼，她虽然不知道向来稳重的李晟为什么会有这么乱来的想法，这些话其实也真的轮不到她来说，李晟只会比自己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继续说道：“如果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会放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我现在喜欢你，所以也就会努力去接受你已经有的一切，不管是能改变，还是不能改变的。我会去用自己喜欢你的心意去喜欢他们，而不是去改变你的一切。”
“你是这么想的？”李晟猛然抬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吃鱼吃得满地都是鱼骨头的毛小宁。
“嗯，”毛小宁老实无比的点头，“对啊，我虽然是现实派的，这并不代表我不懂情感啊，这么顺其自然的事情，是个人都会理解的好不好。”
李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谢谢你。”他说得真挚，令毛小宁吃鱼的动作都有些许的停顿——这可是自从毛小宁开始吃第一条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不用谢，”毛小宁大气的挥手，“那什么，快继续烤，我好饿。你这种烤鱼的速度，就算真的很好吃，也会让人掀桌子的。啊哈，虽然我没有桌子放着吃。”
李晟：“……”
毛小宁不仅是个现实的女人，还是个很自然就会破坏气氛的女人。没有桌子放着吃是因为毛小宁她根本就不需要，来一条吃一条，完全不等。毛小宁豁达的态度多少李晟有些无语，真的无语。莫非自己那么纠结的事情，在她眼里真的就只是迎刃而解的简单状态？再一次，没有用脑子的战神，陷入了深深的，无结果的思考。
不过，看见毛小宁这么喜欢吃自己烤的鱼，李晟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哈哈。
哈哈……
吃饭之后的时间是做什么的？对于毛小宁和李晟如今毫无顾忌的“度假”时光，自然就是跟老人的下午茶时间一样，给自己泡一杯上好的普洱，然后靠在躺椅上闲聊。
毛小宁早上真的是有点吃多了，到现在还有些涨涨的。据说茶叶可以消食，毛小宁也就催着李晟泡茶喝。看着李晟二话不说就去煮茶，毛小宁她自己都觉得神奇无比，之前还是一个王爷一个宫女，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公主一个男仆，唔，穿越了一样呢。
“这么说，你从小就超级讨人喜欢咯？”童年趣事最是分享的好选择，是自己的事情，却又是“小”的自己，不用负责人的自己，说起来自然要好玩很多，况且，谁不喜欢卖萌的小孩呢，只要他们不那么讨厌就行。毛小宁听着难得的“皇室秘闻”，感觉自己很欢型。
“必须的，其他的皇子都不能跟我比，我当年就是活宝一个，完全的争宠大师。”不知道是不是跟毛小宁混久了，或者是在一个没其他人能听见的地方，李胆子自然就毛躁起来，不说点什么有料的事情就很难受。
“我认识一个人，他在书院读书的时候很受父子的重视，所以每次讲课之前，都让他带着大家先唱诗直到夫子的出现，但是有一次，夫子那一个早上都没有出现，但是他很老实，居然带着二十多个学生一起唱诗倡导下午，哈哈啊哈哈……”毛小宁说着自己就笑起来，很大声，也是真的很开心。童年趣事嘛，虽然改变成了古代的版本，但是效果还是一样一样的。
李晟也笑，两个人感觉似乎就能一直笑到胃疼都听不下来一般。
“太子以前也差不多，虽然我长到能够去读书的时候，他已经不用每天都去夫子那里了，父皇会给他一些简单的事情做，但是头两年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习惯，居然还总是走到翰林院去找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怀旧，后来还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责罚，面壁思过了五天，还只能吃馒头喝水。现在想想，真的很搞笑。”李晟说道，带着怀念的笑容。
“其实你也不讨厌太子吧？怎么对他这么冷淡？”毛小宁看着李晟的微笑，问道，“别不承认啊，我都偷偷看见了，你对太子的态度超级超级冷淡的，完全就是让人下不了台的程度。要我说太子也很奇怪，你这么对他他居然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肯定是亏欠了你什么之类的，要不然也不会表现出一个在无条件的容忍，另一个在撒泼了。”
听见毛小宁这么说自己，李晟自然是有些苦笑不得的，他为自己辩解道：“小宁，你好歹是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的人，用词这么犀利，没有被人打吗？什么叫我撒泼，我的忍耐度已经很好了。”
“在我看来啊，你们就像闹变扭的那种姐妹花，只不过只宫廷版本的，所以还带了点阴谋感，”毛小宁正经的分析，无视李晟杀人的眼神，继续自我分析道，“哎呀兄弟之间有点小打小闹很正常啦，就更别说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了，都说两三年就有代沟了，你都差了快十年，理解不了也是很好理解的。”
“不说他的事情行么？”李晟到底是忍无可忍了。
“行啊，那你想说什么？”毛小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问道：“来嘛，我们来翻翻你的故事。”
“你的呢？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李晟开始反击，再被毛小宁控制，谁知道他还会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毛小宁耸肩，一点都不紧张，说道：“我的事情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问我啊。”
李晟：“……”他还真知道。
“不过我是真有事情要问你，就是一些宫里传的八卦，我问你答好不好？我感兴趣很久了。”毛小宁问道，一提到八卦就兴奋的她，已经开始双眼泛红了。
李晟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这有什么，问就是了。他喝了口茶，到底是没有宫里的好啊，茶味不是很纯，不过也凑合喝好了。
“据说，你一直到十五岁都不喜欢穿内裤。”毛小宁一双大眼睛晶亮的看着李晟，好奇的问道。
李晟一口茶喷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毛小宁，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们连这个都传？”
“看来是真的了，”毛小宁点点头，“下一个问题，据说你沐浴的时候从来都只要宫女在旁边服侍，事实上，你的宫里还真的一个太监都没有，对此你怎么解释？”
“……”李晟显然还在刚刚的问题上没有完全缓过来，愣神了一会，才回答道：“我又没有三妻四妾，不需要太监服侍。”
“请正面回答。”毛小宁显然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晟了。
“有一方面的安全考虑，太监也是男子的，一种，宫中暗杀多为太监，或者是杀手假扮成太监。另一方面，我不喜欢洗澡的时候身边有男的，感觉很奇怪。”李晟皱着眉，说得很艰辛。
毛小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那，为什么其他的皇子都有点怕你，你对他们做什么了吗？”
李晟假笑道：“那是他们无能，弱点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