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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前有狼

柳锦萱还没走出门,新来的四姨娘突然捂着肚子哀嚎了起来。
“巧儿,你怎么了。”现在的巧儿可是柳昊天的心肝宝贝,起码这时候的巧儿是最得宠的一个姨娘,所以当柳昊天看到巧儿捂着肚子难受的样子,那心疼的模样就好像真的很在乎巧儿,恨不得让这个病传到自己身上的样子。让一旁的一众姨娘好生的嫉妒。
“天哥,我肚子好疼。”说着巧儿就捂着肚子嘤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叫一个憔悴啊,一个可怜动人啊。
下侧的景姨娘,看到这一幕。暗恨着巧儿的装乖卖巧,一股子的狐媚子。但是想着自己的计划开始了,便也只能装作淡定,一脸正常。
还没走出门的柳锦萱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是精心为她准备了。既然人家已经出大招了,她怎么可能不接呢。
果不出所料,柳昊天就喊住了柳锦萱和柳锦玄:“玄哥儿,萱姐儿你们两人等下。”
按理说,他们两人都是嫡长子嫡长女,就算是小妾肚子疼也没道理让他们留着的意思,但是架不住现在这个新姨娘是父亲最爱的女人,架不住刚死母亲的他们嫌疑是最大的,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这个父亲不相信他们这两个嫡长子女,潜意识上都是认为巧儿的肚子不会那么巧正好是自己送进门的时候。说白了他就是怀疑这件事情是他这两个子女做的。
听到这话的两人心思各异。柳锦玄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之前他觉得妹妹可能太没安全感。所以觉得父亲不能保护自己什么。上次萱儿问他的问题,他那么回答有一半是觉得父亲不会那么无情,虽然他相信母亲可能是间接父亲害死的,但是自己好歹是他的亲生子女,俗话都说虎毒不食子,所以即使答应了自己身边唯一的妹妹。却还是愿意选择相信自己的父亲也许有难言之情的,可是他现在的下意识的行为却彻底寒了柳锦玄的心,他是谁,他是堂堂大庆的战神,未来相府的继承者,就算腿废了又如何,只要他不犯大错,他就一定会是相府的继承者。说句难听的他现在只要不死,他就是相府未来不二的继承人。
现在他这个父亲竟然让他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停留,更是赤裸裸的怀疑自己跟妹妹,哼,好,很好。低垂的头闪过一丝阴冷的狠绝。那属于战神该有的气质猛然的回到了柳锦玄身上,这一刻就算只能坐在轮椅上,那一股多年在战场杀伐果断的气息隐隐环绕着。
柳锦萱却是在为柳昊天大声叫好,柳昊天你也许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你这么一叫就断了父子父女之间的情吧。
如果他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还会做这样的选择么。答案不得而知。
柳锦萱没说什么,只是把哥哥推回去站在原本的地方。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心思百转千回,安静的让人有点不习惯。
有时候沉默比说话更加可怕。
柳昊天下意识的一句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巧儿突然肚子疼,最大嫌疑的就是自己这对子女,看着沉默的子女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变了。
“老爷,大夫来了。”一名奴仆怕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发须须的老人提着一个药箱子。
“给相爷,请安。”大夫拱了拱手,缓了一下呼吸。
“梁大夫不用那么客气,快过来看诊吧。”这时候的新姨娘已经移动到了里屋,众人也在里屋站立着。
过了半响,大夫终于诊断完毕,看着一大群的人,这个大夫也是心思百转千回,梁大夫本就是相府的专属医师,所以对相府的人都是很熟悉,但是刚才那么看诊的姑娘,显然是没有见过的,想来最近的传闻,也就了然了。继而整理了心思对着相爷说:“这位姨娘是中毒了,好在发现的早,所以这位姨娘中毒不深,老朽已经把毒给逼了出来。”这大宅院里,天天都是这些阴私的手段,大夫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是中了什么毒。”若是损害身体的药那就不好了,他还想让巧儿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呢。
“红花,若不是发现的早,那么这位姨娘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怀上了孩子。”这种药一段停留的时间久了,那么就是回天乏力,好在发现的早,叫大夫也叫的早,已经平安的度过了。
“刘福送大夫出去。”柳昊天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怒气,先把大夫送了出去。这种丑事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待大夫走掉后,柳昊天那经历了十几年的伴君生涯所锻炼出来的锋利的目光。一个个的扫射过去,看着下面所有人都显得那么淡定从容。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对他那么的不满,是想他的绝后吗,自己不过第一天带人进来就使了这样的手段以后都说不定会怎么对付巧儿呢。
“刘全,把今天给巧儿倒茶的丫鬟,以及相关奴才都给我带上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那么嚣张,竟然敢在我面前耍这些小玩意。”柳昊天觉得自己的权威被侵犯了。
“是,老爷。”刘全接到命令就跑了出去。事关重大,刘全跑的也特别的快。
不一会儿,一众丫鬟就纷纷一排齐的跪在了地上。只听上位者柳昊天,那威严的声音响起说:“说,是谁下的毒,若此刻自己招认,我能饶他不死,不然若是查出来后,那就死罪难逃了。”
“老爷我们冤枉啊,给了我们天大的胆子都不敢谋害六姨娘啊,请老爷明察啊。”跪在地上的奴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的无辜。
“说,这一杯茶都经过谁的手,给我仔细的想想,不然你们这群人全部都要发卖掉。”这时候的奴才本来就没有人权,如果遇到好的主子一辈子安然度过,也许还能撤出奴籍,遇到不好的主子那就是随便的打杀蹂躏。
一群奴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冥想着惊恐着,一些无辜的人更是无辜的无可奈何,不过是在厨房乖乖的工作,那里晓得飞来横祸啊,要是真被主子卖掉了,那也只能祈祷下个主子是个好的。奴才的命就是那么的苦呀。
“啊,,我想起来了,我给四姨娘泡茶的时候,我看到灵儿姑娘进来跟我闲扯了几句,肯定是灵儿,肯定是在那时候给四姨娘下的药。”一个身着绿色衣服的丫鬟想了一会儿突然惊醒开口说话,这一说众人的目光就纷纷的看向了柳锦萱,大家都知道灵儿是柳锦萱的丫鬟。以前也是非常讨柳锦萱喜欢的。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除了柳锦玄,其他人都默认为是柳锦萱做的。
“把灵儿给我叫过来,快去。”一边吩咐着手下一边往柳锦萱看去,从心底就断定了是他这个女儿做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只是听丫鬟那么一言就断定自己女儿是凶手有什么不对。
想到自己的女儿那么没出息,以后又怎么能仰仗她给他带来富贵呢,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他的极限,更是怒不可遏的抄起身边的茶杯砸了过去,一旁人一声惊呼,只听“砰”的一生杯子落地破碎。横眉冷目的说:“真没想到啊,我柳昊天的女儿心肠是那么的狠毒,到现在才见识到,小小年纪就会了这儿阴毒的手段,好,实在是好极了,来人啊,把大小姐给我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十个板子,叫上府上的人,让府上的人好好的看看就算是我的亲生女儿做错事的下场也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姑息的。”
若是换成别人被这么毫无征兆的砸过去肯定会吓一跳,而柳锦萱面色不变,就好像柳昊天砸的人不是她说的人也不是她的样子。连刚才砸向她时,连眼皮子都没有抖一下,然而众姨娘全各有心思。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锦玄开口说话了,常年在战场上那种沙发果决,不怒自威的神态,饶是他现在坐在轮椅也丝毫未减。
“父亲你是不是太早下结论了,一个丫鬟而已,凭什么就那么肯定是萱儿指使的。萱儿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父亲会那么愚昧无能,不过是一个丫鬟的供词就这么急促促的顶了嫡长女的罪,他真的是那个陪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大庆相爷吗。这样的能力还没被别人取代那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什么理由,不就是为她的母亲鸣不平,不高兴我在她母亲死了没多久就纳妾罢了,还不是为了这个嫡长女的位子,若是将来巧儿有了孩子,怕分了对她的宠爱。”柳昊天完全不经大脑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论来。只是觉得最有可能就是这样的理由
“难道父亲是准备把相府的继承者的位子让给四姨娘的儿子吗?”其实前面两个理由柳锦玄也是一样的埋怨,毕竟母亲去世不久呀,父亲就带着新来的姨娘,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打脸吗,但是他不能那么说,只能抓住父亲的语病来攻击。
“你说什么呢,我堂堂相府的未来当然是留给你这个嫡长子的,你这是听谁乱嚼舌根的。”柳昊天其实心里是不愿意让柳锦玄来继承的,但是大庆向来就是立嫡不立庶的,除非这个嫡长子是个傻子或者非常的不出息,才会改立其他的弟子,虽然说现在的柳锦玄双腿已废,但是他过去的功劳却是无法磨灭的。皇帝还为此惋惜了很久,就这一层,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改立别的儿子的,再者朝中在虽十分的威风,但是其中一半的威风是冲着柳锦玄去的。
“既然如此,相府会是我的,萱儿又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四姨娘今后不管有没有小孩在又能影响到萱儿呢。纵使父亲想把四姨娘扶正,又怎能越的过我,萱儿洛哥儿呢,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身为嫡长子他就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萱姐儿,你有什么要说的。”说不过而最近柳昊天只能看向柳锦萱。
“女儿说自己是冤枉的,父亲信吗?既然父亲已经潜意识中认为是我做的,女儿也不想解释什么!”柳锦萱的语气真的是不能再平静的平静了。隐隐的还带着一丝怒气。如果不是因为环境的要求,她真想抄起家伙打死这个老不死的。
“我……”如果柳锦萱解释什么柳昊天还好接下去,可是想着柳锦萱不解释不认否不默认。着实难住了柳昊天。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呢,父亲只是气急了,不是故意说出那些责罚姐姐的话的,父亲向来疼爱姐姐,姐姐千万别因为这个事情对父亲有了怨怼啊。”柳锦云觉得机会来了,看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就知道这把火点对了,继而表现她温婉大度的时候就到了。
“妹妹真是善良,等下灵儿来的时候,妹妹肯定会为灵儿求情,毕竟妹妹那么的心善。对吧。”柳锦萱故意把柳锦云这份故意理解成了心善。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不要乱说!姐姐是恼羞成怒了吗。妹妹又没有惹你!”柳锦云一脸煞白。继而恼羞成怒的忘了规矩的怒吼。
“放肆,柳锦云是谁允许你那么放肆的。”才短短半个时辰,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还件件冲着萱儿来的,怎能让他不动怒,他还以为府里的庶女是安分的,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他都不知道柳锦云放肆到了这个程度。怒瞪着柳锦云说:“就算萱儿真的做错了,也不是你这个庶女可以指责的,从前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是之前太纵着你了吧,真当自己是嫡女不成,连自己姐姐的是非都敢说。”
柳锦云一脸煞白惹红了眼,要知道她虽然是庶女,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被当做嫡女养的,主母在的时候,因为她的乖巧,主母也没有为难过她,再者她的母亲本来就是外祖母的侄女,祖母也十分的疼爱她。在平时的交流中,柳锦云也是那么说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被柳锦玄一吼,心里难受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