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离笑道:“不敢,不敢,当年建文帝隐居南洋,化名萧邦,教就子孙以大局为重,不可再染指皇位。我姊妹今日前来,只是助皇帝镇压乱党,拯救百姓,绝无觊觎帝位之意。况且女子登极有违人伦,请皇上三思。”
崇祯皇帝只是说说而已,并非真的想让出皇位,见萧别离推迟,便打蛇随棍上,道:“那也好,朕封你为南洋郡主,你妹子为仙宜郡主,统率三军,与朕分忧。王承恩,你出来,为朕拟好圣旨,大赦天下。”
话未说完,太监王承恩推门而入,大叫道:“皇上,不好了,总管曹化纯已降了李自成,现在李自成已经攻破最后一道城门,打入紫禁城来了。”
崇祯皇帝大怒,道:“慌什么,朕自有办法退敌,你快拟好圣旨。曹化纯这厮竟敢降敌,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你很好,没有背叛朕,待朕破了闯军,封你为总管,现在快拟圣旨吧。”
“是。”王承恩抹了一把汗,暗自叹息:现在还拟什么圣旨,这皇帝真不是一般的昏庸,罢罢罢,食君之粟,忠君之事,拟就拟吧。拿起笔就开始拟圣旨。
却听紫灵儿“咦”了一声,指着王承恩对萧别离道:“姊姊,原来她是个太监呀,怪不得望也不望我们一眼。”
王承恩吓了一跳,心想这小郡主可真有趣,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神仙见了也会动心的,可不要被闯军给玷污了。
没想到紫灵儿湛蓝的眸子眨了眨,对王承恩道:“小太监,玷污是什么意思呀?”王承恩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笔掉到地上去。
萧别离笑了笑,对王承恩道:“王总管,我这妹妹最是调皮,顶撞了你,可别见怪。”转身对紫灵儿道:“快向王总管道歉。”
王承恩忙道:“不敢,不敢,是奴才冲撞了小郡主,怎敢要小郡主道歉。小郡主天真无邪,只怕遇到贼军会有不利,请皇上、公主殿下和两位郡主速速从密道潜出,奴才断后。”
萧别离一怔,道:“王总管才是真的忠臣,我姊妹是建文帝后人,岂可不战而逃?”
王承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崇祯皇帝拍掌大笑道:“说得好,自古国军死社稷,岂可不战而逃,不过传国玉玺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王总管、平儿、两位郡主,你们带玉玺先走吧,我来退敌。王总管,这两位郡主可是建文帝后裔,你保护她们走吧,切不可怠慢。平儿,你和两位姊姊一起,混迹民间,如侥幸不死,再来为朕报仇。”
王承恩一怔:原来她们是建文帝后裔。忽然听见皇帝叫自己和公主、郡主先走,不由得大惊,道:“皇上……”
崇祯皇帝怒道:“怎么,你想抗旨不遵?”
王承恩呜咽道:“奴才不敢。”
崇祯皇帝怒道:“既然不敢,还不快滚?”
“你们谁也别想走。”一人破门而入。
“曹化纯,是你。”崇祯皇帝怒吼道。
“不错,正是曹化纯,你这无道昏君的狗命不长了,闯王命我带你们入朝面圣。”
“呸,曹化纯,皇上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皇上?”王承恩道。
曹化纯不理他,老鼠眼朝屋内一扫,看到萧别离她们,道:“咦,这里还有三个外夷,那个穿紫衣的倒是蛮漂亮的。”
崇祯皇帝一惊,不由得勃然大怒:“曹化纯,那是朕的两位郡主,建文帝之后裔,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曹化纯吓了一跳,随即恢复正常,嘲笑道:“朱由检,你就省省心吧,闯王帐下的权将军刘宗敏正好缺少美人相伴,你的这位郡主正好可以赐给他享受。”
这下连萧别离脸色也变了,她身为智神,在神殿地位仅次于天神,一神之下,万神之上。屈尊下界,实属不易,若不是天神米沙再三叮嘱,她早已直接把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全都净化,因为在神的眼里,连被人类顶礼膜拜的仙人也是蝼蚁,何况人类本身。萧别离虽为智神,但骨子里还是有些不智,虽不至于目空一切,但也是自视甚高,何时受过这等凌辱,冷冷一笑:“你就是叛臣曹化纯?”
曹化纯还不知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仍呈口舌之快,讥笑道:“你相貌平平,就算是郡主,权将军也不会要你。”
萧别离道:“很好,很好,就让你在临死之前见见我的庐山真面目吧,也不枉你来这世上走一遭。见了我的真相,你死也可以瞑目了,这倒是便宜了你。”
说着脸上荧光流动,一人皮面具悄然滑落,智神本来面目赫然显现。
雪白的玉靥,晶莹透亮的眸子,像两颗闪闪发光的绿宝石,碧绿的眸子里闪着睿智的光芒,往下是翘起的琼鼻,稍高的鼻梁,透露出一种西方古典美,却又不失东方的传统美,樱桃小口恰到好处,一头粟色长发随风飘起,却又不失一种自然和谐之美。
曹化纯瞪大乌鸡眼,不禁呆了。忽觉颈上一凉,魂魄出窍,带着十分的兴慰和十分的不舍,曹化纯化作一缕轻烟,到地狱冥神那里报到去了。
萧别离扫了众人一眼,道:“李自成叫我们去见他,我们就去见见他吧。”
一行人来到金銮殿上,守门闯军大叫道:“朱由检等人入见大王。”
李自成坐在龙椅上,一副草头天子的模样,见朱由检等人前来,更是得意忘形,颐指气使,不在话下,见朱由检立而不拜,便厉声道:“朱由检还不快快下拜?”
萧别离冷笑道:“李自成,你死到临头了,由且不知。”
李自成回神定睛一看,竟是一番夷女子,再一打量,见她容貌秀美,凭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几十年走南闯北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还是见无所见,不禁一愣,情不自禁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赫尔斯一怔:这个人类真是太没见识了,竟认为主人也是人类,这下他可会倒大霉了。
谁知萧别离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稍稍施了个反重力术,众人只觉脚下一震,大地被抬高一尺。
李自成一惊,暗道:这女子倒有些法术,不过自己有这么多士兵,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萧别离俏目射出两道寒光,心想:在神的名义下,众生应是平等的。其实她眼中的这种平等不同于我们现在的平等。试想:神的眼里,万物都是蝼蚁,尽管在蚁巢里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在神的眼里,他们只不过是卑贱的蚂蚁罢了。正应了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