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公子无良:奴家有喜了>第95章 中毒
阳光点点撒落他唇上,她离得太近,将上面的微尘颗粒看得清楚,深深觉得那些微尘亵渎了他,忍不住要为他吹去。
她俯下身,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越垂越低……近了,近了,近了……忽然,就在两人的唇瓣距离寸余时,却突地顿住:他,他不会醒来吧?
如果他醒了,看见她离他这么近,会不会误会?她是真的想帮他吹掉唇上的灰尘啊,没有别的意思!她很单纯很单纯地只想给他吹去灰尘,绝对没有想亲他。她对天发誓,她绝对绝对没有想亲他!
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嘻嘻。秦珂发完誓,安了心,脑袋继续往下拱……咦,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这是什么声音?
秦珂正要同他来个亲密接触,忽然耳朵捕获到一阵急促的砰砰声。这,这声音……她悄悄地抚上胸口,唔,心跳很正常啊,那这声音是?她忍不住往下挪了挪,侧脸贴上他胸膛,只听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之声不绝,且有越演愈烈之势。
呃……这是神马情况?秦珂呆怔着坐起身,忽然觉得脸上烧起来,好热好热。她垂头打量依旧躺着的南柯,只见他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除此之外再无异常的表情。
他,他其实早就醒了吧?秦珂愁怨地闭紧双眼,他心跳声这么剧烈,肯定是误会了吧?完了,这下她女土匪女色狼的名声是坐实了。
坐实了?可是她明明没有亲到他啊!
秦珂恨恨地攥攥双拳,猛地俯身朝他的唇瓣扑过去——这臭名声,可不能白白被安到头上,她一定要坐实喽!
南柯感受到她带来的那股强烈劲风,忽地动了。只见他一把捂紧脸颊,将整张面孔捂得严严实实,继而身子朝旁侧一滚,避了开去。
他不避还好,她亲完后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他这一避……也太明显了吧?叫她日后如何同他相处!秦珂脑子轰地炸开,紧接着又扑了过去。
南柯躺在地上,能滚多快?没滚两圈,便被她扑了个正着,无奈地睁开眼睛,手掌拍在她额头上:“哎哎哎,干嘛干嘛,被疯狗附身了啊,这么想咬人?”
秦珂脸上烫得自己都不敢去触摸,眼睛里烧着暗火,对他的话半点都没听进去,用力拍开他的手,狠狠撅起嘴巴凑过去。
南柯无奈,只得捂紧自己的嘴巴,哀声叫唤:“苍天救我贞操——”
……
秦珂再神志不清,这一下子也被唤醒回神,怔在那里不会动了。许久才哀呜一声,捂着脸趴在地上,再不动了。
南柯见她装死,眸中闪过一丝好笑,隔着好远拿草茎戳戳她:“喂,喂,丫头?”
秦珂只做没听到,把脸埋在手中,羞愧得实在抬不起头来。她,她刚才到底在干嘛?怎么恬不知耻成那样?天,她怎么能那么冲动呢?这下真没脸见人了!
南柯轻笑一声,坐过她身边,一根根地扯她头发:“啧啧,还是第一次见人饿成这样,连大活人都敢吃。”
……她真的不是想吃他……
“唉,说起来你也真够没良心,连自己亲哥哥都想吃,你就饿成这样?”南柯摇头叹气,在她后脑勺上pia了一巴掌。
……她真的不是想吃他……
“幸好哥醒得早,又把你的剑收起来了,要不被你神不知鬼不觉一剑砍了,哭都没地方哭。”南柯扒拉扒拉屁股后面的大刀与火莲,做作地庆幸道。
……她真的不是想吃他……
“哎,饿死啦?”南柯见她动也不动,许久不吱声,揪着她耳朵拧了个圈:“喂喂,真饿坏啦?要不,哥给你咬一口?”
“我真的没有想吃你!”秦珂被扭疼了,捂着耳朵跳起来,恼怒地踢他:“我没有没有没有!”
南柯嫌她蹄子抬得高,握住她脚腕往下一拽:“行啦,别不承认,要不是哥机警,说不定脖子都被你咬断了。”
秦珂踢他时用力过猛,被他一拽没收住势,扑倒在他脚边,彻底恼了,嗷嗷叫着扑过去:“我没想吃你!我只是想——”
“你就是想吃我,还不承认。”南柯打断她的话,挥着手中的草茎戳她痒痒肉。
秦珂彻底被惹红了眼,狠狠一咬牙,猛地扑倒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咬。
“你们在做什么!”秦珂刚刚张口,还未开咬,便听到一声惊怒的低吼声。扭头一看,姬云长站在不远处,手中拎着两只野兔,睁大了眼睛怒视他们。
“没做什么呀。”秦珂才不去看自己跟南柯之间的诡异姿势,撩撩额前碎发,淡然道:“你回来啦,来来我们烤野兔吃。”
她极其淡定地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姬云长身前,从他腰间解下水囊晃了晃,笑了:“呀,你好厉害,好能干!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打来了水,还弄来了食物,不错,不错!”她一面笑着,一面去拍他的肩膀。
姬云长才不被她糊弄,红着眼睛攥过她的手腕:“你们两个,刚才在干什么!”
“都说了没干什么。”秦珂被他浑身的怒气冲得一皱眉,“你看到什么了,激动成这样?”
姬云长怒目拧眉,脖子根上的青筋都绷起来,偏偏拿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没辙,手掌越攥越紧,抿着唇不说话。
南柯闲步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兔子,生火去了。
“哎呀,你攥疼我了!”秦珂挣挣手腕,没挣开,无奈道:“哎,你到底要干嘛?”
姬云长深吸几口气,缓缓松开她的手,却依旧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
秦珂挣回自己的手腕,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转而一蹦一跳地往南柯的方位窜:“哥哥,我来帮忙!”
然而她刚跑了两步,突地又被姬云长揪住后领:“你跟我来!”
“干什么呀?我要跟哥哥去烤兔子,有事待会儿再说。”秦珂不满地挣着,撅在地上不随他走。
“你来,我有事情跟你说。”姬云长不管她愿不愿意,径直拖着她往远处走。
南柯朝这边扫了一眼,透过升腾的篝火,眼神深邃不明。他只扫了一眼便低垂下头,浓密微翘的睫毛眨啊眨,俊朗刚硬的脸庞显出些脆弱的神色。
“哎呀,你到底要说什么,跑那么远干嘛?”秦珂被他揪着后领拖了好远,忍不住恼怒起来。
姬云长这才放了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方道:“你……你刚才跟南柯……你们俩是不是……”
“是什么?”
姬云长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又怒又气又心痛,索性直言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你在说什么?”秦珂莫名其妙地拧眉,双手叉腰看着他道:“喂,你别乱说话啊!”
“我在说什么,你知道!”
“懒得理你。”秦珂扔下句话,错身便走。
“他快死了!”姬云长并没拉她,只是背过手望天。
秦珂步子一顿,心头狠狠一跳:“你说什么!”
“他中毒已久,活不长了。”姬云长拿下她紧紧揪住自己领口的手,轻柔地握在手心,叹道:“所以我说,你千万不能喜欢上他。”
秦珂只觉一道霹雳击在脑海,身子一晃,险险没摔倒:南柯哥哥,真的如他所说中毒已久,活不长了?
如果只是姬云长自己跟她说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信。可是……从前康儿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样说?
“我不信,我去问他!”他怎么能活不长?他怎么能?他如果活不长,她怎么办?秦珂仅仅想到他活不长,眼眶就朦胧起来,哽着嗓子道。
姬云长叹了口气,拉住她:“他瞒着你,就是不想你知道。你这样哭着去问他,他能告诉你实话?”
“呜呜,”秦珂也不知怎么的,眼泪擦也擦不干,哗哗啦啦往下淌,“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中毒很久了,活不长了?你没有骗我?他是怎么中毒的?你怎么会知道?不,你肯定是骗我的,哥哥他武功那么好,谁能对他下毒?对,你肯定是骗我的!”
姬云长见她哭得伤心,自己也不忍心,伸臂将她揽到怀里道:“我没骗你。至于他是怎么中毒的……不方便告诉你。”
“不行,你告诉我!”秦珂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拗道。
“唉!”姬云长叹了口气,眼神微微偏移,落在森林的深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他是为你爹东亭王做事的,你知道吧?以他的性格,怎么会无缘无故受制于你爹?再说以你爹行事的谨慎风格,会什么手段都不用?南柯为他办事十年,也受毒药腐蚀了十年,自然命不久矣。”
“就算他服过毒,十年之约已解,东亭王总该给他解药吧?”
姬云长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道:“他知道那么多秘密,东亭王怎么可能任由他逍遥世外?”
秦珂心头一震,踉跄后退两步,怎么伤害南柯的,是她亲生的爹?!
姬云长叹了口气,又道:“所以我叫你别喜欢上他,到最后徒留悲伤。”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不是为了她,南柯至少还能逍遥五年。不过如果把这个告诉她,怕她会更喜欢他吧?到那时,他该如何取代南柯,在她心中扎根?
秦珂闻言没说话,默默地擦干眼泪,待顺了气便道:“走吧,回去了。”
姬云长也知多说无用,并没再逼问她。
“呀,好香啊!”秦珂一颠一跳地蹲到南柯身侧,伸长鼻子馋道。
“那当然,哥的手艺能差了?”南柯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道。
秦珂嘻嘻一笑,偎在他身边等兔肉烤好。看着他额角被火烤出汗水,把袖子搡了过去:“来,大爷,让小女子给您擦擦汗。”
“噗——”她声音太绕,七拐八弯,南柯被雷得打了个寒战:“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