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公子无良:奴家有喜了>第71章 夜袭
“啧,长进不少,知道跟人道谢了。”南柯摸了摸她背后的头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其实你也不用谢,谁让你是我妹子呢?我既然答应了老头子,就是历尽千难万险也得护着你啊!”
秦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哥还能骗你不成?”南柯白了她一眼,转而望向遥遥天际,声音里带着缕怅然:“不过,那死老头儿对你可真好。唉,连我这亲生的儿子都没受过那么多关照。”
秦珂下巴磕在膝盖上,双手抱得更紧。
南柯又叹:“可惜你这丫头命不好,转了个圈还是牵扯到皇家事情里面,白费了老头子一番苦心。”
“当初他从山崖下捡到你时,只以为你身世不凡,却并未多想。待你长到五岁,眉眼稍稍舒展开,才知你是东亭王的孩子。唉,他煞费苦心地教你武功,让你带着面具男装行走,却哪个也没用。真是天意!”
“他早就知道我是东亭王的孩子?”秦珂疑惑地歪头看他。
“嗯哼。”南柯耸耸肩,“老头子年轻时就是为东亭王办事的,对东亭王熟得不能再熟,岂能不知?”
秦然是为东亭王办事的???秦珂讶异地张大嘴巴,只觉好大一道响雷劈在头顶,不可置信道:“他,他——”
“其实我们一家子都是为东亭王办事的。”南柯摊手。
噢,卖糕的!秦珂来精神了,爬到他身边晃着他胳膊道:“那,那你娘啊不不不,咱娘呢?咱娘也是给东亭王办事的?”
南柯点点头:“不过她死得早些。”
就剩下他们苦命的兄妹俩了哦?秦珂也没问她怎么死的,只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过了半晌,又问道:“我听说老头子是中毒而死,他中的什么毒?谁给他下的毒?”
南柯推推她的脑袋瓜子,嫌她靠得近:“干啥,你还想给他报仇不成?”
秦珂一想也是,她身在此地,江湖上又没有很铁的交情,就算知道谁下的毒又怎样?可是想归想,她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咱爹的,我心中总得有个数吧?”
“小丫头片子,事儿不少!”南柯不答,起身拍拍衣衫,顺便把她揪起来:“夜深了,回去睡觉吧。”
他刚说完,便跃身一纵,不见了人影儿。
秦珂四周一望,见同她一起过来的侍卫站在十几米远处,睁着眼睛满脸严肃,一动不动。南柯虽然不见了,但是肯定没走远。有了这个认知,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走过去对那侍卫轻轻说道:“我们走吧。”
那侍卫似睡着了一般,动也不动。秦珂仔细一瞧,他两眼无神,不似清醒的模样,迷迷瞪瞪的。
糟,南柯老哥到底把他咋的了?是点了睡穴还是撒了迷药又或是催眠了?天,他要是醒不过来……她正苦着脸,忽然旁边传来一声破空声,“啪”地击在侍卫胸前。
侍卫眨了眨眼,发现秦珂就在身前站着,不由一惊,倒退两步拱手道:“公主?公主可是要回了?”
“嗯,回吧。”这么好糊弄?这侍卫就一点没起疑?秦珂心里打着小九九,心道要是这么容易,她空闲了就跑出来,跟老哥聊聊天多好?
哎呀真好,老哥跟来了。她心头一松,弯了个大大的笑脸,躺在铺上睡熟了。
一连几天,秦珂的心情都甚好,眉眼间尽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福儿跟康儿看得直愣神,忍不住问道:“公主,有什么事情这样开心?”
“嗯?”秦珂眨巴眨巴眼睛,掀开窗帘往车外一指:“外面好多刀客在保护我们呢。”
福儿很诧异:“公主就因为这个?”
“对啊。”秦珂很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们现在很安全了呢,自然要开开心心的。”
康儿撇撇嘴,自顾擦着剑。福儿无语地垂下头,看书去了。
干啥?干啥那样鄙视的眼神?秦珂眯眼笑得很甜,心里却缝了两个小人使劲扎,扎死你们扎死你们!你,你武功好了不起啊?你,你脑瓜聪明很得意啊?哼!你们俩再厉害,不也是为我服务的?
她大人大量,才不跟她们计较,从箱子里翻了本游记看起来。
微风吹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康蹇看着那个眉眼带笑的少女,忍不住也勾起唇角。
午时的阳光明媚灿烂,从荫荫树叶中穿过,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秦珂啃着干粮,嚼着肉块,不时拿脚尖去追逐那跳跃的光斑,玩得不亦乐乎。
康蹇见状走了过来,在她身畔坐下,关切道:“公主吃得可还习惯?路途中新鲜食物缺乏,还请公主再忍耐忍耐,一个月后我们就能到了。”
秦珂咽下口中的食物,微微一笑,颔首谢道:“多谢将军关心,珂并无任何不满。”
恰有一缕阳光投在她耳垂上,将她的耳垂映得晶莹剔透,像上好的羊脂玉。康蹇心头一动,忽然觉得很奇妙。这个少女虽然一直谦和有礼,前后却大有不同。先前她脸色略显苍白,面容也有些憔悴,走起路来更是犹如弱柳扶风一般。他觉得一只手就能把她拧断了,日日担忧,生怕她挺不过一路的颠簸。
可是现在,她气色红润,眉眼带笑,俏皮开朗,快乐得像只小鸟,让他都忍不住跟着雀跃些。这个少女是有魔力的,他想,她能带动周围人的情绪。
静谧的夜。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秦珂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掀开被子,趿上鞋子,踮着脚尖走出帐篷——不要问她为啥没穿衣服就跑出去,因为她睡前根本就没脱。
“嘘!”帐篷前的侍卫刚要见礼,被秦珂挥手制止:“我出去走走罢了,不要声张。”
侍卫疑惑地点点头,随在她身后漫步走着。
秦珂像卖小女孩的火柴一样,面上一本正经,心里早偷乐呢。哦不,她不是卖小女孩的火柴,她比较像偷会情郎的红杏,哦呵呵呵。
两人越走越远,篝火渐渐不明。
“呼——”
一阵阴风吹过,秦珂身前站了个高大男子,一袭长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腰间随意系了条带子,小风一吹,大片胸膛若隐若现。
“哥,你这一年四季不知道换衣服哎?”她隐隐觉得,他这身衣服好眼熟,貌似每次见他都是这一身。从冬天,到春天,再到夏天。
“哥天生英俊潇洒,即便不费心思装扮,也是俊男一枚。”南柯撩撩两鬓的发丝,媚眼一抛,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不是这意思,你误会了。”秦珂将手贴向他的胸膛,摸了又摸,“我意思是,你春夏秋冬都一样的衣服,不嫌冷热哦?”
他胸膛暖暖的,跟冬天时一个温度。唔,他皮肤很好的样子,很滑哎。嗯?他身侧真不错,肌肉好有弹性呐。秦珂摸上瘾了,又掐又捏又揪又拽。
南柯黑了脸,往她脑门上一弹:“干什么又吃我豆腐?”
月光下,南柯的肌肤莹润光滑,极有看头。秦珂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哪有?我就是看看你冷不冷。”
南柯一扶额,极是无力:“你这丫头,一到晚上就化身为狼。我瞧你白天挺正常的呀,文文静静的。”
白天?白天面对着一帮子不熟的人,她敢吗?哦,就康蹇那样高大壮实的个头,威严古板的脸,她要是去摸人家……秦珂飞速摇着头,她才不摸他。
“话说……哥呀,你到底隐藏在哪儿了?我看你来去很轻松的样子。”他眸色是深黑色,有别于火离国人的茶色,扮作官兵肯定不妥吧?
“想知道?”南柯咧咧嘴角,手指头戳戳她腮帮子,“就不告诉你。”
秦珂一脸黑线,举起拳头想捶他:“你怎么那么讨厌?”
“讨厌啊?那我走了。”南柯转身要走。
“你——”这什么人哪,怎么这么气人?秦珂气鼓鼓地揪着他的衣角,嚷道:“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就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你这个哥哥。”
南柯嗤笑一声,拍拍她后脑勺:“行了行了,以后别隔三岔五地爬出来,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白天都闷成那样,晚上出来溜溜还不行?”
“出来次数多了,会遭人嫌疑。”
“公主?公主可是睡下了?”
帐外,传来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
秦珂枕着手臂,面朝帐顶,正数着绵羊。闻声坐起身来,微微扬声道:“是将军吗?将军有何要事?”
南柯老哥说,出来次数多了会遭人嫌疑,这算不算应验了?她是该骂他乌鸦嘴呢,还是崇拜他的神机妙算?
外面立着的男子正是康蹇,他犹疑一下,只道:“无事,就是来问问公主可曾睡着。”
他的嗓音太过浑厚,即便声音压得低低的,依旧将福儿与康儿吵醒。秦珂索性披衣起身,掀开帐帘:“珂尚未入寐,将军有事,不妨进来坐坐?”
康蹇这时已褪去一身甲胄,着了袭浅色的长衫,茶色的眸子盛满月光,将他一张刚硬的脸衬得很柔和。他一手背在身后,手腕内侧不停摩挲着衣物,竟有些局促:“蹇听闻公主经常睡不好觉,总要出去走动走动才能睡熟,所以……”
福儿与康儿紧随在她身后走出来,闻言脸色唰地就变了。
秦珂觉察到两人针芒一样的目光,只做不知,微微一躬身:“有劳将军惦记了。”
“那……蹇今晚有些睡不着,不知公主可愿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