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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美人街

秦珂一听,不错,刚站起来想答应,忽觉腿伤疼痛无比,弱弱道:“可是,我腿上有伤,走不了路咋办?”
“好办,我去找辆轮椅来,你坐这里稍等一会儿。”姬云长说着,大步向外走去。
轮椅?秦珂惊奇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始想象他口中的轮椅是什么模样。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用得上这个,无奈地摇了摇头。
逛街么,她要跟帅哥逛街了。这样一想,不由笑了,拍拍身上半点花纹刺绣也无的紫衫,眼珠转了转走回房间。
姬云长回来的时候,在大厅扫视一圈都没找见那个紫衫少年,反而看到一个明艳的少女。这个少女坐在原先秦珂的位子上,白底内衫袖口紧收,尽显江湖女儿的利落大气;外批一件淡紫薄纱,又显出一份妙龄少女的朦胧之美;乌发自脑后捏了一撮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在头顶,另留了脸侧两缕用淡紫纱带束着垂下,更衬得肤色莹白细腻;配上那对英气的眉毛,乌黑清亮的双眸,看起来活泼而又雅致。
“榕儿?”姬云长与她相识半年,还从未见过她着女装,这一看,不由愣了。
秦珂被他一唤,面上的得意一下子落下来,怒气冲冲:“你能不能换个称谓?我说了,我叫秦珂,秦珂!”
姬云长莫名其妙,疑道:“榕……哦,珂儿,你怎么又乱发脾气?”她什么时候养成的这样火爆的性子?真是怪异得紧。
秦珂抿抿唇,不想跟他怄气坏了心情,眯眼一笑:“怎么样?小爷这身打扮还成吧?”
姬云长反手往她额上重重一敲:“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话呢?”顿了顿,憋笑着道:“嗯,不错,挺好。”简直就像东亭王着了女装,逗得不行。不过他才不敢说实话,免得又惹毛她。
秦珂随他往外走,见他拿来的轮椅还跟现代的差不多,就是看起来稍稍笨重了些。惬意地往上一坐,拍拍扶手道:“走啦,起驾——”她话没说完,又被姬云长拍在额头上,转脸怒了:“你又怎么了?干嘛一个劲儿的打我头?”
姬云长恨不得拍死她:“干嘛拍你?你说你刚刚说的什么话?脑袋不想要了?”
秦珂缩缩脖子,没吱声,暗道是自己得意忘形了,忘了慎言。
姬云长见她乖巧地不再言语,满意了,轻语道:“珂儿想去什么地方玩玩?”
“哎,你这话问得奇怪,我刚到平阳,怎么知道哪里好玩?”
姬云长一想也是,却是他问得废话了,因而并不生气,面上挂着温雅的笑意又道:“那我带你去平安街吧,那条街上不是成衣铺子便是胭脂水粉,正好为你添置些。”
“我没带钱,怎么办?”
姬云长一张笑脸又拉了下来:“这不是有我吗?”
“嘿嘿。”秦珂干笑两声。
姬云长也习惯了她这样,不与她计较,又道:“平安街又称美人街,因为街上走动的大多是平阳大家族的姑娘们。”
“美人街?”秦珂来了兴趣,“美人很多吗?有多美?跟我比呢?”
她说这话声音有点大,两旁的行人不时看她们。姬云长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忽闪着随口答道:“得了吧,以你的姿色不过是中上而已。”
“什么?!”秦珂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不是她自恋哦,以她七八分像东亭王的相貌,居然只算得上中上之姿?扭身抓住他的袖子,盯着他道:“不能吧?我都这么漂亮了,还有什么人能比我漂亮?”
她情急之下,简直是吼出来的,惹得路人纷纷轻笑。姬云长这下面上挂不住了,不知是捂住她的嘴巴好,还是遮住自己的脸更划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干笑着咬牙:“你能不能小点声儿?没看见街上那么多人吗?”
秦珂就奇了,街上人多不多干她何事?她又没干啥坏事,还怕他们笑话?仰着下巴冲两旁挥着袖子:“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漂亮姑娘啊?笑,还笑,说你呢,笑什么笑?给我过来!”
一个青年离她近了些,不妨被她死死抓住衣角,见她容貌尚可,加之身旁又有位气度不凡的少年,也不生气,陪了笑脸道:“小姐有何要事?”
秦珂一指后面的姬云长,道:“他说我长相只算中上之姿,你说呢?”
青年看了看她身后少年无奈的神情,笑得欢畅:“哪里哪里,小姐英姿勃勃,侠气满身,相貌秀丽明艳,绝对是无双姿容!”
姬云长一拍额头,无语了:英姿勃勃?侠气满身?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王霸之气,但是他绝对清楚什么叫痞气!对青年歉意一笑,指指脑袋道:“我家妹子这儿不大好使,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打扰您了,您慢走。”
秦珂回头白了他一眼,不愿意了,哼哼着直拍扶手。拍了一会儿见他不搭腔,不由纳闷儿道:“哎,云长,我长得真的只算中上吗?可是,我长得那么像那一位,怎么也得混个上等吧?”
“人家满腹才华,即便长了最普通的相貌,那也出挑不凡。你呢?吃个饭都用袖子擦嘴,拿什么跟人家比?”姬云长强忍住没翻白眼儿,又道:“再说了,哪有正经家小姐缠着人家问话的?何况是这种美不美的话,我说你是怎么想的?”
秦珂讪讪地垂下头,不语了。她听明白了,他意思是她没气质,没内涵,没修养。算了,那就不说这个了,反正她长得不错是个事实,嗯,气质可以后天培养,就这样吧。
吹着微微的小风,晒着暖暖的日头,两人闲庭漫步般逛了两条街后,太阳已经西下了。
“嘿嘿,今天谢谢你了。”秦珂看着满床的衣服,男装女装蓝的白的紫的,铺了厚厚一层,心里乐开了花。
姬云长却不乐意了,皱着眉头:“珂儿怎么老是跟我客气?十几年没见,跟我生分了不成?”
秦珂闻言,嘴角直抽抽,心道这孩子真不好糊弄。偏头瞧见屋外暗沉的天色,不由推了推他:“出来大半天了,赶紧回去吧,别被老混蛋抓到错处,他那个人明显爱揪人小辫子。”
姬云长本想再跟她纠缠纠缠,奈何天色实在晚了,只道:“那好,我回了,改日再来看你。你不许再赖床睡懒觉,早起吃饭,听见没有?”
秦珂连连点头,半推半搡地糊弄着他走了,这才舒了口气。再回到屋里时,看着满床的新衣忽地没了兴致,心头沉甸甸的。
衣服是拿钱买的,多少钱她都能还他。可是这份情,这份她偷来的情谊,她拿什么来还?她到现在还骗着他、瞒着他,她是不是很坏?
“秦珂,你真没出息!”她扑倒床上,将自己埋在衣褥中连连捶着床板。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干脆再坏一点,坏到不知羞耻不知愧疚不知自责?
她是个小偷,她偷了容榕的幸福。她是骗子,她骗了姬云长的感情。她是坏蛋,是混蛋!秦珂恨恨揪着衣被,懊恼得不行,心中纠结又烦乱:“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
“哟,这话却是有些自知之明。”这时,一声低沉的男子轻笑由远而近。
秦珂耳朵一动,就势往床里一滚,抓过火莲抵在胸前:“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
来人,正是南柯。仍旧那身黑衣蒙面的打扮,肩上扛着把大刀,眼睛弯弯:“这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秦珂一皱眉,想起姬云长的话,稍稍松懈下来:“据我所知,老家伙不准备杀我了吧?怎么,你想报私仇?”
南柯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散去,蓦地深沉起来。顿了顿,走到她床前:“消息倒挺灵通,不过,大爷岂是那等没品的人?”
秦珂一听他这话,放松下来,将火莲往床里一扔,再度趴回床上,右爪冲他一摆:“那就好,慢走,不送。”
南柯眼底闪过一丝火光,伸手拎住她的后颈,将她揪到床外:“丫头,哥自由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捉起她一只手去揭脸上的黑巾。
秦珂被他温热的大手一烫,瞳孔一颤,眨了眨眼睛,缓缓扒下他面上的黑巾。他许是极少摘下那黑巾,眼睛以下部位苍白一片,皮肤倒是细腻有触感,配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以及像极了秦然的深刻五官,看起来别有风情。
“噗——”秦珂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的脸笑得快抽了,眼泪都要掉下来:“大爷,您的脸怎么了?怎么上下两个色儿?”
南柯拉下脸来,将她提得更高,晃了晃:“这不是常年晒不到太阳么?还笑,再笑就——”
“再笑就怎么着?”秦珂也拉下脸,方才紧张之下没觉得,这会儿被他拎在半空才觉得腿疼得不行,刺他道:“再笑就多给我两刀?”
南柯嘴角抽了抽,将她连人带刀一块儿扔回床上,不屑道:“不才砍了你两刀么?还不知足啦?”
他丢人的力道极巧妙,秦珂被他一摔居然没碰着伤口,有的是力气跟他杠:“哎哟,大爷,真让您猜对了,我就是不知足!您那一刀砍得忒轻了,我骨头都没砍断,我嫌不疼!要不,您再给补一刀?”
南柯两个硕大的白眼儿瞟过去,叹了口气:“哥为你费了那么大工夫,可怜你居然笨到这种程度,一点没察觉。唉,我这一路辛苦是为谁忙哟!”
“哎,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你怎么还一路辛苦了?你一路追杀我不挺轻松得么?”
“唉!就你这莽撞性子,要不是我千方百计看着你,早死千八百回了!顾宁那次还记不记得?要不是我两粒豌豆,你早给人飞镖戳得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