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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敏蓉的身世

他盯着我半晌,忽然一阵冷哼,用提问的方式重复着我先前的话:“只是明面的妻子?其他什么都不是?哼!原来你是如此想的吗?好!很好!本王明白了。你走吧!”
我没有向他行告退礼,转身的那一刻,如获重释,步伐却一停一顿,难以挪动。不知不觉落下了两道泪痕。虽然后悔方才说出的那些肺腑之言,又倔强地反复确认自己就应该那么说的。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断的对自己说。
一连多日,都没有听到一点关于那日的风声。我让敏蓉去打听打听。但是,就像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没人提起,没人过问,也没人来向我询问什么。我心想,王爷不是说要彻查此事吗,难道他是想不了了之?
我时常问自己,自己那意气用事,说话都不过脑子,是否会对自己带来无妄之灾?但自己受了委屈,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
“娘娘,想太多也无济于事,敏蓉觉得,王爷心里还有娘娘的。就说赏赐来说,哪次不是先把赏品拿来宏轩阁?奴婢是下人,本不该对说什么,但奴婢真心觉着王爷对怡妃的感情,只是一种权衡利益的体现,王爷也是迫不得已的。”还不等她说完,我便打断她道:“在本宫面前,说说就罢了。在外面可万万不能说漏了嘴,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敏蓉憋着嘴,回答道。
我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心有不忍,我让她坐到我身边,转移了话题:“给本宫讲讲你的事儿吧!你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本宫十分好奇呢!”
敏蓉脸上拂过一阵不易察觉的恍惚,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我看在了眼里。我本想说若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还未开口,她便轻声说道:“奴婢和大多奴才的身世都大同小异,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也没什么值得回想。但娘娘想听,奴婢便告诉您。”
“其实奴婢并不是锦城人,当年战乱,故国被锦城所灭亡,便随父北上。定居于锦城。父亲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们福父女俩在锦城一呆就是十余年。可惜好景不长,父亲因为沉溺于赌博,欠下了巨债,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就把我卖给了债主。”
谈起自己的身世,敏蓉几次抽泣,又将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咽了回去。看得我也新生伤感。我没有插话,一直默默地听着。之后的种种被虐,她只是几句话一带而过。
“突然有一天,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我已经遍体鳞伤,觉得自己是活不过那一天了。债主又打了我,让人把我抬到宅院门前,给路过的行人观看,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就连想要坐起身也办不到。我麻木的盯着地面,只祈求时间快些过去。就在这时,我眼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双鞋,我抬头想要看那人的相貌,却被人一推,在石阶一滚就摔倒了地上,但随即就被人抱了起来,进了一个马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车便疾驰而去。”
我忙打断她问:“是王爷救了你吗?”敏蓉没有回答我,我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我又让她接着讲。
敏蓉这时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反倒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娘娘,你愿意为就你的这个人放弃所有,一心一意的为她而活吗?”
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难不成她放弃了一切,成为了那个人的奴隶?我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不能妄下断言,也是边说:“我不知道,如果他是我所爱的人,那么我或许货为他做事,但绝不会放弃所有。”我小心的问:“放弃所有了吗?”
敏蓉想了想,义正言辞的说:“没有。”
一旦没有自主意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听完她的讲述,总觉得有些许不安。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否完全真实。但话说回来,她的遭遇是谁听了都会产生同情之心。
我正感慨着,就见一个人影闪进了屋。我看清是谁之后,忙让敏蓉退下,顺带关了门窗,
“你怎么来了?莫非又是来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问眼前这个人。
无痕大摇大摆的向我走来,撩起裙摆坐在了我身旁的椅子上。
“你这人也真是不客气,当这儿香自个儿家似的。不怕主人家生气吗?”
他听了我的话,两手往扶手一搭,头向后一仰,大笑着说:“怕啥?我们两谁跟谁啊?再说你要是生气,我能这么悠闲的躺着吗?”砖头向我做了个鬼脸。
对他放肆的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便问:“别耍花样了,今天来又有什么事?说完了赶紧走!”我在他身旁坐下。
他一听,坐起了身,郑重的说道:“本公子今天是来帮忙来了?”
我噗嗤一声笑道:“帮忙?我看你是帮倒忙吧!”
他见我不屑一顾,竖起了食指在我眼前摇了摇:“说你在怡妃吃的栗子饼离下毒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哼!这种小儿科的花样,亏她还真耍的出来!恐怕她就只能这么陷害你一个人了、”
我听出他话里藐视的意思,就不高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拐着弯儿骂人。”
他又笑道:“呵!不笨嘛!”
我见高傲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就不理会他,自个儿坐着发起呆来。
“好吧!不逗你了、本公子这次正是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事儿的、”知道再我就真生气了,他便说出了次次而来地正真原因。
“怎么帮?”我问。
“这件事情,我已经听卓繁说了,他也正头疼。虽然说他承诺了彻查,但人么差?不知道如何下手,明知道这次的事情又是指向你的,必定是有人精心策划,但也不一定就是怡妃她干的。所以他最后找到了我,说我点子多,求我来帮帮他。”
我不信的看着他:“我觉得王爷他是不怎么求人的。”
“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要求来帮你的。就我们这关系,我怎么能袖手哦昂管呢?你说是吧!”我怕他又扯远了,就忙打断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对我好!那你说说你怎么帮我?”
他再一次放出自负的目光:“怡妃说她中毒了,当时王爷用银针试过了栗子饼,太医也说她中毒了,那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情况是,有人要害她,她自己抓不准是谁,所以说是你,谁让栗子饼是你送过去的呢;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毒是她自己放的,她想要加害你。”
“如果是她自己放的毒,那她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毒发生亡的时间?”我问。
“你别忘了,她是从哪儿来地,滇国那地方,只要是有点权利的人,多少都会用毒,何况,她是皇族的人,谁知道呢?”他向我解释道,我突然觉得,有她在王府就是个安全隐患。他又继续说道:“别怕,你以为卓繁是吃素的吗?她不敢随便毒害花花草草的。”
我白了他一眼,让他继续说。
“只要是有毒,那么毒物多少都会沾到碗上,或者怡妃包裹栗子饼的娟帕上,只要在这些器物上验一验,至少能找准方向。这件事好办,今晚我就潜入馨轩阁去,就不信本公子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光明正大进去不好吗?”
他两眼一挤,像看着傻瓜一样看着我,我正神手要打他,他连忙用手一挡:“如果她自导自演,你大摇大摆的去查,你觉得她不会销毁证据?”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狡诈了?”
“一直就”还没等他说完,就意思到了不对,立刻闭上了嘴巴。
看着他红着脸憋着气,我就觉得很搞笑,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
这时候,房门突然门突然被打了开,我是王爷,还没缓过高兴的劲儿,笑脸就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