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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倾城泪,佳人难再得(下)

殷啸天来到寝宫,恰逢白羽墨在镜前梳妆。铜镜中的美人,脸上有几分落寞,黑色的蜈蚣印记迅速在她身上游走,爬上她白皙的脸颊,又转身爬了下去。
白羽墨看向镜中的自己,那游动的印记昭示着目标已死。她眉头深皱,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杀死别人,却杀不了他!
“徐太傅已死。”殷啸天走上前来,弯腰从背后抱住白羽墨。
白羽墨在他接近的那一瞬间,浑身打了个激灵,她迅速拔剑向后横扫。殷啸天及时躲开,长袍衣袖被墨玉剑削去。
“别碰我!”白羽墨厉喝一声,保持着刚才横扫的姿势,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殷啸天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扼住白羽墨的喉咙,白羽墨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背靠着梳妆台,艰难地呼吸着。
“你在为谁哭!”殷啸天大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可以不在乎白羽墨拒绝他,可以不在乎刚才差点被刺伤,但是他忽略不了白羽墨眼中的泪水。谁允许她流泪了!让她难过到流泪的人到底是谁!他深刻的感觉到,眼前人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震怒之下的殷啸天,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白羽墨痛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抬手本能地想要掰开他的手。
殷啸天用力一推,放开了手。白羽墨伏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
“来人!传令下去,加派十倍兵力镇守这里。不准她走出这里半步!”殷啸天愤而甩袖,迈着大步离开了寝宫。
白羽墨撑起身体,拿了墨玉剑走到寝宫门口,虚弱地倚在门框上。
“丁雯,带我离开这里。”她的声音微弱,仿佛微风拂过一般让人辨不清楚。
“是,青女。”丁雯迅速出现在白羽墨身边,手持飞刀,冰冷地看向围攻过来的士兵。
殷啸天听闻白羽墨要逃跑,迅速赶回寝宫。只见满地伤兵,满眼尸体。白羽墨和丁雯站在宫檐之上,漠然的俯视着。
“你给我回来!你会后悔的!”殷啸天震怒。她竟真的要离他而去。
墨玉剑上的鲜血还未流净,一阵狂风起,白色衣袍猎猎作响。白羽墨的发丝随风散开,发簪顺着琉璃瓦向下滚去。白羽墨向声音的方向寻去,失了光彩的眸子冷然的俯视殷啸天。她朱唇紧抿,并未应答。
“你身上的蜈蚣印还未压制!你给我下来!”殷啸天看到了白羽墨眼中的绝然,她难道要承受反噬之痛吗?
几个士兵飞上宫墙,小心翼翼地向白羽墨靠拢。
白羽墨发动内力,用力挥剑,剑气所到之处士兵纷纷倒下。她不再犹豫,施展轻功轻点一道道宫墙,逃离纷争之地。
“白羽墨!!”
殷啸天怒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知道,他此刻恨不得杀了她。
出了皇宫,白羽墨和丁雯寻了汗血宝马,一路狂奔离开国都。
“青女,我们去哪里?”
白羽墨扬起马鞭,“驾!”直到远离皇城才回话,“丁雯,你去琉璃镇通知婆婆,我要回青云居。”
“青女,陛下必然会派兵去青云居,那里并不安全。”丁雯担忧的提醒道。
“我就不信,他们能在玉仰山上抓住我!谁要送死,尽管放马过来!”玉仰山上各种毒虫毒草,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命丧其中。更何况,那里是她的地盘,要设陷阱要躲藏,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是!青女路上多加小心。”丁雯领了命令,调转马头向琉璃镇跑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带走眼角的泪滴。
狼狈不堪!她竟然在逃避,疯狂地想要逃回自己的世界中。白羽墨咬紧嘴唇,硬生生的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婆婆,对不起,我这么懦弱。等我整理好心情,我一定会站出来承担所有后果!
“嘶……”千里马猛然停下,扬起前蹄一声长嘶,然后迅速倒向地面。
白羽墨心下大惊,这里竟然有埋伏。她施展轻功及时从马儿身上跳下,还不等她拔出剑,一阵杀意袭来。
她抬手接住了射过来的箭,却不想那支箭的箭身和羽翼上都涂了白色粉末,她接住箭的一瞬间,白色粉末扬起,来不及闭气的她,晃了一下跌倒在地。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婆婆,对不起,恐怕我又要食言了。”白羽墨弯起嘴角苍白一笑,合上了眼睛。
一阵尘土飞扬,殷啸天带着他的御林军策马狂奔而来。
一匹脖子中箭的马躺在地上,它附近还躺着一把剑。殷啸天怒目圆睁,起身翻下马,向剑跑过去。
他颤抖着拿起地上的剑,轻轻拔出剑身,寒光四射的剑身反着太阳的光,灼灼的射进持剑人的眼里。
“这是墨玉剑!白羽墨,你在哪里?”殷啸天痛苦地仰天长啸,山林中的鸟群被惊起,扑打扑打翅膀向远处飞去。
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婆婆报信!
殷啸天握紧墨玉剑,飞身上马。
“郑飞,你带人一路追去青云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殷啸天语气决然地命令道。
“属下遵命。跟上!”郑飞带着一队御林军继续向前追去。
殷啸天不再耽误,调转马头向琉璃镇奔去,眼中闪着坚定绝然的光。
白羽墨,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若你死了,我要揪出凶手,灭了他的九族!
若你还活着,就算屠城,我也要找到你!
琉璃镇“仁心堂”内,祁祯抽出一个又一个药匣,像是在寻找什么。他歪着头一脸疑惑,“依云,我记得我把药放在这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依云笑嘻嘻地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
“什么事这么高兴?”祁祯停下手里的动作,抖了抖身上的药粉,向依云走过来。
依云拿出藏在背后的一打银票,骄傲地拍了拍,“师父!那药放在你手里,几百年也遇不着个买主。看,你能干的徒弟把它们都卖掉了!”
祁祯闻言怔住,结结巴巴地说,“卖……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