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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豆腐

健壮的男子阳气足些,李昊天即使隆冬,也向来只盖一床薄褥;萧遥梦中觉得有些薄冷,更加缩着往李昊天怀中拱去。
清晨时分,李昊天准时醒来,看着紧紧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只觉得血气翻滚,本来每日清晨就会起来的那处,更是硬得难受。
只是看着萧遥眼下淡淡青色,也知她这一路极是辛苦,又兼受伤未愈,想是归营后心情放松,在他怀中正睡得极熟;李昊天怎么也舍不得将她惊醒。
忍了又忍,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挣扎着起了身,出帐唤安明端了冷水来洗漱。安明先早兑好了温水,听了吩咐心下犯嘀咕,赶紧地泼了温水另打了冷水送过来。
李昊天守在帐外接了水,并不进去,就在帐外洗漱了。冷水一浸湿手脸,一股凉意直顶脑心,整个人已完全冷静下来。
想起几年前萧遥作女童装束时那粉团儿般的模样,突然很期待看到她如今一身女装的样子。可会是鸦青的鬓发轻挽,露出白嫩的玉颈,丝带紧缠,束出纤纤杨柳细腰?
李昊天脑中胡想,恍然已看到萧遥正著了一身天水碧的烟纱百蝶裙,修长的玉腿轻移莲步娇俏走来,上身一件青青柳绿的翠烟衫,胸前是嫩绿色绣着白色牡丹抹胸,紧紧裹着两只娇怯怯高耸的香RU……
李昊天气息陡然粗重,连忙又将手中棉帕丢进水里,饱浸了冷水,再拧干了盖在自己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下身的再度雄起又才慢慢平息了下去。
她肤如白玉,眸中含翠,着绿确实相衬,特别是胸前……只是……李昊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遥一直作男子装瞒尽天下人,心中必是不愿人知她是女子,如今自己到底是挑破她好,还是继续装作不知的好?
萧遥一觉醒来,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只觉得四肢舒展开来,一夜好眠,左肩窝处也不甚疼痛了,显见得又好了几分,不由心情大好;这才抬眼看到李昊天正坐在榻边含笑看着自己。
“已至下午了,这一觉睡得可好?”李昊天伸手轻捏了下萧遥的琼鼻,另一手已取了搁在榻边的一杯水递了过来,“喏,还正温热,先喝杯水。”
萧遥睡起正觉口渴,坐起身来接过一饮而尽,将杯子递了回去,这才想起一个问题:“你在我帐中干嘛?”话一出口,旋即发现此处并非自己营帐,而是李昊天的帐中,就连自己抱裹着的被褥上,还盖着他那件黑色大氅,不由有些讪讪,又悄悄地将被子往胸前拉了拉拢到肩头来。
李昊天背过身去站了起来:“醒了就快起床,我去外面等你洗漱;饭菜早做好了,我让他们一直热着呢,这就叫他们端来。”
萧遥模糊想起昨夜自己在他帐中用饭,似是说着话就睡了过去,想是李昊天见自己困极,不忍再搬动自己,就让自己在他帐中睡下。
只是,那李昊天昨夜是睡在哪儿呢?
萧遥环视自己周身,并无不妥,便是衣带也是系得好好的,心头略松了口气,见李昊天已经出去,忙下榻整理装束头发,又取水洗漱过了,这才将帐门撩开高高挂起。
安明早得了李昊天嘱咐,见萧遥起身了,忙端了热饭热菜进去:“萧将军,将军去大营中巡检了,请你先用饭。”
萧遥见他一一摆好饭菜,装出几分羞惭和关切问道:“昨夜累极,醒来才知道竟占了大将军的睡榻,真是惭愧;不知道大将军昨夜被我逼到何处安置了,可曾休息好?”
这一点李昊天并没有嘱咐过,安明很老实地回答:“想是将军见萧将军个子不大,并没有去别处安置,应是与萧将军共榻睡了吧。”
昨夜将军不用他守侯,他自回自己的营帐中休憩了,一早倒是见将军从此帐中出来,想是与萧将军作一榻休憩了。军中将领商议战事经常如此,夜深累极便一榻睡了的情形也颇多,安明并不觉得有何异常。
萧遥“哦”了一声,取了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心里却不停地打起了鼓:居然这样!李昊天,昨夜竟是与自己同榻共眠!糟了,自己的秘密,不会被李昊天发现了吧?
心中有事,萧遥草草吃过后就出帐去寻李昊天。见他正坐在中军帐中急书,不由得心下惴惴,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正想还是回转出去再想想,见李昊天已瞧见自己还冲自己笑了笑,只得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来唤了声:“大将军。”
李昊天点点头“嗯”了一声,手下不停,口中说给她听:“虞立明刚遣了信使来约盟,我同意了,定在五日之后,剑泉镇会盟。”
她只一觉,虞立明已遣使而至,决断确实迅速。只是,为何……
她只看了李昊天一眼,李昊天已然若有所觉:“你在疑问我为何马上同意约盟?”见她点头,搁了笔侃侃说道:“我起先也曾起过隔岸观火的念头,只后来一想,北漠人生性如狼,此番更弃了血仇与北厥联合,想是要一举咬下燕州或淮州几口肥肉,若放任他们得了甜头,万一将来混战之时局势难控,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如与淮州合力,捏紧了拳头狠狠揍他个半残,便是我们回头再攻梁国,这两条狼也只能哀哀养伤,无力袭我后院了,如此更能安心。
兼之你诳了淮州赵永和在双丘与北军一战,北军万余精骑只逃回得两千,必恨淮州入骨。依北军狼性,多半南下会先袭蒙城。因而虞立明急切约盟,我虽允了,但主动权一直在我燕州手中……”
萧遥点头接道:“如此,约盟之中,我燕州有恃可依,即可多占几分战利。”
李昊天笑而颔首,吹干了纸上的墨汁,封入缄中烙了火漆,放在案首,看向萧遥道:“可休息好了?我已遣人去请淮州使者了,你可要一起见见?”
萧遥连忙摇头:“不用了,你见就行了,我还是去营里转转吧。”说罢忙走了。当时在定城,她也与淮州军中几人照过面,要是碰上就不好了,还是先避开的好。
走出中军帐,想起方才看李昊天与自己说话,言行表情并无异样,心下暗松,只道是自己多想了,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萧遥在营中转了一圈,才得知李昊天之前已经传下令来,今夜过后,全军拔营,除了原先镇守漠孜的部队外,其余的全部开拔往剑泉镇而去。
剑泉镇位于古茶马道以北,也是边漠小镇,本身并无什么特产,其南又是天堑,因而地理位置并不重要,镇上人烟稀少,来往的行人客商就更少,便是北漠每回南下掳掠,也懒得往那处一顾。
只因镇上有口好泉,也还灌溉得几亩田地,向北又是片草原,可以放牧些牛羊,祖上居住的人不舍得搬迁,便代代定居了下来。
只此镇往北可行大军直通北漠或北厥,往东与淮州蒙城境接壤,因而李昊天将其定为两军约盟之地,确是便利。约盟之后,盟军即可挥师北上,迎头狙击来犯北军。
萧遥归了自己帐中,一面细看地图,一面寻思着北上可于哪几处地形利于诱敌设伏,突地想起一个问题:既是合盟了,怕是少不了会和虞立明那厮碰面,那赵永和又是见过自己真面目的,这可如何是好?
转念细想,自己虽承了虞立明几回人情,却又不是卖身给他,怕他作甚?他要作何想法是他的事,自己以后找个机会还了他人情也就是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在燕州军中,还怕他会吃了自己不成?
当下安心,只管认真研究地形去了。一晃光线已暗,视图不清,萧遥伸了个懒腰,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正要去伙房取饭食,安明已经立在了帐外:“萧将军,将军请你一起去用晚膳。”
萧遥欣然前往;老吴头做的菜可比伙房的水平高得不是一点半点,她在李昊天那里也混过不少饭,胃口渐渐养刁了不少。战时有口吃的就不错,闲暇时,能吃到好吃的,谁还会去吃孬的呢?
萧遥一进李昊天帐中,就见案上摆了七八碟精致小菜,不由大奇,问向起身迎接自己的李昊天:“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么?”
李昊天拉了她的手一起挨着坐了,才笑道:“看你受伤了,好好给你补补。”
萧遥嘿嘿一笑,端起饭碗拎了筷子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竟然全是自己喜欢的菜色,萧遥拈了一片水煮牛肉进嘴里,恩,够辣,好吃!
连吃了三片,萧遥才发现李昊天还没有动筷子,只盯着自己看,眼睛一眨,揶揄道:“莫非大将军是想看我受宠若惊不成?”
李昊天哈哈一笑,深深看了一眼萧遥被辣得红红的嘴唇,也持箸开吃:“我可没看到有人受宠若惊,我只看到有人在狼吞虎咽。”
饭毕两人漱口净了手面,李昊天拖了萧遥出去一起散步消食,信步就走上了常驻足眺望的那个小山丘,一站上顶,想起昨夜犹站在此处胡思将大氅化为双翅,今夜那日思夜想之人就陪在自己身边同临此地,不由感慨万千。
萧遥听他唏嘘轻叹,不禁侧目:“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格外多愁善感起来?难道年纪大的人都容易感慨么?”
一句话闹得李昊天恁地堵心,深吸了口气才问道:“你觉得我很老了么?”
萧遥仔细看了他一眼迟疑道:“也不算很老了吧,怎么着你也当不得我一声‘伯伯’,但当声‘叔叔’还是使得的。”
李昊天摸了摸自己下颔和唇上的一手短须,不禁闷闷不乐起来,还待再细问,侧头见萧遥正忙不迭地收回偷偷窥视他犹带戏谑的眼神,顿时悟到这小狐狸又在作怪,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胸口狠狠咬上一口。
萧遥偷瞄被李昊天逮个正着,正想肃了脸色装作什么都没做,见他眼睛深深地盯着自己,那种被危险逼近,如遭恶狼眈视的感觉刷地又涌了出来,就连靠近他的那侧身体的汗毛似乎都在一根根竖起,不由得偷偷退远了两步。
李昊天早瞧见她小动作,心知不能逼她太急,又不想轻易饶过她,心念一转,佯装摞过此结,拿话挑她:“我已让安明给你帐中换了床厚褥,免得一会儿你睡的时候会冷。”
萧遥轻讶道:“不用啊,我觉得那褥子正合适。”
李昊天不动声色:“哦?不知道昨夜谁与我共榻时,非挤着我睡,还缠枝莲一样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呢。既不是怕冷,莫非是故意吃我豆腐不成?”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萧遥不由气结,瞪着他嗤道:“呸,谁不松手了?你有甚豆腐可吃!”
李昊天逼近身子压低声音道:“一晚上被你又挤又摸、上下其手的,我有没有豆腐吃你不知道么?要不,今晚你再摸摸试试?”
闻他身上男子体息扑面而来,萧遥不由得心慌语噎,见他暧昧含笑,慌慌张张地扭头和羞而走,直到冲进自己营帐了,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被那厮调戏了?!
摸着自己那颗心犹在砰砰跳得厉害,萧遥不由地疑惑了:这厮真的只是在报复自己戏谑他呢?还是昨夜里他真的觉察了什么?自己睡相是有些不太老实,难道昨夜自己真的对他又挤又摸、上下其手了么?
啊呸,自己睡梦之中动弹动弹手,怎么能算是吃他豆腐呢?而且,自己就没听说过吃男人豆腐的,要吃,也该是他吃了我豆腐才对!咦?还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