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抬下去吧。”苏墨察看完案发现场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让人先把尸体抬走,有些烦躁的扫了一眼尸体,只见原本了无生机的尸体睁开了双眼向苏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一笑吓到了苏墨。
“你们……你们刚看到他笑了吗?”苏墨指着被下人抬着的尸体,转着脑袋问站在身后两旁的下人,但一回头却瞧见身后站着已经死去的下人,六七个身影一同向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苏墨吓得靠在桌子上,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大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王府侍卫首领赫达有些奇怪的上前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这一拍让苏墨从惊吓中清醒了过来。
“赫达,快把这尸体处理掉,不要再让我看见。”苏墨手撑着桌子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对赫达连忙摆手让他将尸体扔去了乱葬岗。
精神不振的回到了八角玲珑塔,这一个月已经陆续死了五个人了,但凶手是谁?是以什么手法杀人的却始终没有线索,疲惫的躺在软榻之上,微微的凉风吹过面颊,几缕阳光透光月华幔柔和的撒在苏墨脸上,舒适的感觉很快就让苏墨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苏墨因为白天之事而勾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回忆,梦中的苏墨回到了小时候住在皇宫中的那些日子,他到现在还记得在冷宫里是他用刀杀了自己的亲额娘渝妃娘娘,他还记得他的额娘临死前的眼神,直到最后咽气嘴里也一直喊着:“墨儿……墨儿……”
渝妃娘娘死了,他被皇帝下旨带出了冷宫,交由皇后管教,他的计谋成功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终于不用去忍受那些太监宫女的嘲笑和白眼,曾经在冷宫里欺辱他的太监也被他给整死了,当那太监跪在他面前苦苦求饶时,苏墨终于体会到了权利和地位是多么让他着迷,能够操纵他人生死,操纵生杀大权,直到后来因皇后娘家被查出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后,皇后罢黜了皇后之位打入了冷宫,而他也因为和皇后关系太近而被他的父皇猜疑,虽没有把他贬为庶民,但也以他成年不再适合住在宫中为由,随便给了封号便被赶出了皇宫……
那一刻,站在皇宫大门处望着那被高高的宫墙围起来的金碧辉煌的殿宇,苏墨内心不再单单只想得到权利和地位,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那坐落在整个皇宫中心的议政殿里那把金光闪烁的龙椅……
梦里的场景不停的变换,对他微笑的额娘……温柔的教他读书识字的皇后娘娘……拼命磕头求饶的太监……还有因为皇后垮台他被赶出皇宫而嘲笑讽刺他的众皇子公主……
“额娘不要死……皇额娘不要离开儿臣……”睡梦中的苏墨双手拼命向空中乱挥似要抓住什么,身体一个颤抖苏墨就从梦魇中惊醒了。
“殿下。”一直守在苏墨身旁的赫达递上一条手帕给苏墨,可以让苏墨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赫达,你会一直守在我身边吗?”情绪低落的苏墨低垂着头,手紧紧的捏着手帕问赫达。
赫达直接单膝跪下:“当属下被殿下从饥荒中救起的那一刻起,属下的命就属于殿下的,没有殿下也就没有今天的赫达。”
苏墨眼神陷入了虚无缥缈的沉思中,似讲故事一般向赫达吐露着自己内心的心事:“赫达,你知道吗?我的亲生额娘生前很受宠爱,但是受宠未必就是好事,结果有人陷害了我的额娘,向父皇举报额娘施展巫蛊之术,父皇从她的寝宫中搜出了巫蛊娃娃,皇宫里是禁止使用巫蛊之术的,被发现是要判以死刑,朝中大臣皆上书要父皇处死额娘,毕竟父皇还是爱着额娘的吧,父皇不忍杀了陪伴他多年的额娘,只好将她打入冷宫,今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打入冷宫的额娘却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直到渐渐肚子大了起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喜了,额娘很开心,她想快点让父皇知道自己有了她的孩子,当她去下人房里去找下人去向父皇通报时,意外听到了大皇子的母亲静妃怀上了大皇子,这使额娘伤透了心,她不相信皇上会对她这样薄情寡义,她刚进了冷宫他就和别的女人双宿双栖,并且还有了孩子,从那以后额娘再也没有提过向父皇禀报自己有身孕的事情……”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额娘正在绣给我一岁时穿的衣服,结果肚子传来剧痛,冷宫里只有额娘一人,而大皇子的母亲因走路滑倒导致早产,整个冷宫的人都被叫去帮忙了,额娘就是这样一个人辛苦的将我生了下来………”
“我和大皇子是同一天所生,大皇子百天时父皇下旨举国同庆,整个皇宫一片喜气洋洋,除了冷宫,父皇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我的存在……”
“慢慢嗯我长大了,但因为我没名没分受尽了太监和宫女的欺辱,这一切额娘都知道,当我无意了解到要是皇子生身母亲死了就会过继给其他嫔妃,出于好奇我开口询问了额娘,额娘听了却开心的笑了,说她的墨儿长大了,学会自己寻找出路了,我那时还没有明白额娘的话是什么意思,额娘就将平时削水果的刀塞进了我的手中,一把抓住我的手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腹中,临死那眼睛里的泪花和不舍是那样的真切,到闭眼时额娘嘴里不停叫着我的名字,我读懂了她的眼神,额娘让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甚至在想要是当年我没有问出那句话该多好,难道额娘现在也一定还活着。”苏墨哽咽着用手帕捂住双眼,再抬头时已没有了眼泪的痕迹:“父皇得知额娘死了,几年间第一次来到冷宫看望了额娘,见到了弱小的站在额娘尸体旁的我,心生怜悯将我带出了冷宫。”
“跟随皇后一起生活,让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享受娘的宠爱时,一切又被残酷的现实击的粉碎。皇后疯了被打入了冷宫,我也被父皇猜疑给赶出了皇宫,似乎一切美好的东西我都无法得到……一切又像是我所带去的不幸……”
东方微微露出了鱼肚白,一夜的时间旁苏墨爸自己的故事都给赫达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苏墨心情好多了,叫赫达还半跪在地上,忙让他起身:“起身吧,赫达。”
“赫达……赫达?”叫了几声未果,苏墨走下软榻来到赫达面前,轻轻推了一下赫达的肩膀,这一推使赫达的身体向一侧倒去。
赫达死了!死不瞑目的样子几近让苏墨发疯,前不久还对他说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下一刻便死了,苏墨的心被难过吞噬了。
“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有种出来杀了我啊……出来啊……”苏墨在八角玲珑塔里到处疯狂的喊着叫着,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站在玲珑塔顶部的白莲嘴边含着一抹冷笑,,看着丑态万千的苏墨,嘴里吐出冷酷的话语:“一切才刚刚开始。”
说完,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清晨的光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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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苏墨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