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启翔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自那日之后,我再也不敢轻易抛头露面。翌日,我像往常一样在京城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前面的石柱旁围着很多人,他们一边看一边议论。我天生爱凑热闹,我便挤了进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赶紧蒙上脸,猫着腰,从人群中溜出来,赶紧溜回了家。
一连五天都没出门。
那是一张皇榜,又是缉拿神偷月小三的,不过这次与一样不同,上面写着,十恶不赦的神偷月下三在郑王成亲那日,偷走了王妃,至今下落不明。现悬赏五千两黄金缉拿盗贼,如若将此人就地正法者,另附五百两白银。
看来这次真惹怒了皇上,先前是生擒,想必是老爷子想先看一眼我的庐山真面目再做处决,这次干脆就地正法。这也不能怪皇上铁面无私,敢在万岁爷头上动土,真是我之过也!
我人在家里待着,不过耳朵可没闲着,有事没事就把珠蓉支出去打探消息。
据珠蓉打探来的消息,神偷月小三在王爷洞房花烛之夜,偷梁换柱,上了王爷的床临幸了王爷不说,事后还把王爷打得半死,至今卧床不起。
珠蓉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翘着二郎腿喝着龙井,一时没忍住喷得坐在我对面正讲得抑扬顿挫,眉飞色舞的珠蓉满脸都是。
怪不得皇帝这般生气,原来如此。
珠蓉一边一脸怏怏然地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水渍,一边莫名其妙的问我为何对神偷月小三这么感兴趣,莫非我也有做贼的想法。我抿嘴一笑,小姐我可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人见人爱的窈窕淑女,怎会做那般偷鸡摸狗之事?珠蓉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使劲抽搐了几下,低头嘟囔了几句,还不忘用脚尖使劲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挺纳闷的,我在辛启翔面前只字未提“神偷月小三”这五个字儿,更别说告诉他我就是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刑云昊?也不对啊,我也没告诉他。
究竟是为什么?
我绞尽脑汁,就是得不到答案,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想出门,再加上我天性好动,不喜牵绊,还有姐姐天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让我更加想念外面的日子。
于是第六日,吃完早餐,抹了把嘴,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出门了。
在京城,要问哪里八卦新闻最多,那便是醉仙楼了。我想知道王爷那些事儿,在那里准能问出结果,但前提是要有金子。
我有一个习惯,那便是当天偷来的东西,当天处理掉,一颗子儿都不剩,再加上我生性好强,从不拿家里的钱,所以现在生无分文。
思来想去,身上唯一值钱的便是刑云昊给我的那块玉佩了。
拿出来瞅瞅,好像真是块宝贝,如果拿去当掉的话,应该值很多钱。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干,我走了京城很多家当铺,他们一看到东西,连忙摆手让我拿走,有人甚至拿着扫帚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我在心里暗骂刑云昊,说什么他的比辛启翔的还要值钱,纯粹扯淡,哼,亏我那么信任他。也对,王爷成亲之时,他出现在王府,说明他们之间有交情,至少认识,而我不过是见过一次面罢了。他那样说,无非是要走那块玉佩。
哼,阴险小人!
我本想把这块赝品砸了,可又一想,算了,等风声过了,哪天再进王府一趟,把辛启翔那块玉佩重新偷回来,这块放下,上面再写上“神偷月小三到此一游”,王爷肯定气得半死。
哼,谁让他们二人联合起来欺负我的。
只是现在在下身无分文,这该如何是好?
我一脸苦恼的站在路中央,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男子的适时出现,让我眼前一亮。
那人虽然只穿一件粗布长衫,但以我的经验判断,他身上肯定有不少银两。一想到又能偷到东西,我激动地如幽灵般朝他慢慢靠近,偏头一看,哎呀妈,好大一块肥肉。
我使劲给了他一拳头,趁人家抱头转身之际,我轻巧地从他的怀中取出来钱袋,开心地一路跑,一路唱,掂掂这重量,五十两不成问题,如果是黄金的话……咯咯咯,越想越开心。
于是乎,我挺胸昂首,撇着腿摇摇晃晃地进了醉仙楼。呀,抬头瞅瞅头顶,几日没来,这里还是这般亮堂生辉啊!
老鸨张妈妈见我进来,一手摔着丝帕掩着口,一边如幽灵般速速游过来,还不忘捏一下我粉嫩的脸蛋地说道:“呦,盛公子可好些时日没来我们这里了,姑娘们想您都想得茶不思饭不想……”
别看她已有四十余岁,但带着长尾的声儿娇嗔无比,并不比那些年轻的姑娘差多少。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顺势拨开那只在我身上不断游走的手臂,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猛地一摇,呲着牙,笑得一脸虚情假意地说道:“张妈妈,我这不是来了吗?”
张妈妈红了眼睛,激动地扭头朝身后温柔的喊地说道:“姑娘们,赶紧的侍候咱家盛公子。”
此话一出,那些姑娘们如飞蛾扑火般朝我火速扑来,我赶紧后退几步,不好意思的朝众位姐姐一笑,说道:“实在抱歉,在下今天前来是特意找微微姑娘的。”转头看向正在翘首望着我的张妈妈,“张妈妈,可否帮忙传个话?”
微微是醉仙楼连续三年的花魁,此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貌美如花,听张妈妈说,微微是南方人,因为当年南蛮入侵,害得她家破人亡,随着逃难人群逃到了长安,张妈妈见她聪明伶俐,便收留了她,。微微知恩图报,不久便荣获为醉仙楼的当家花魁,当年她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张妈妈非常喜欢微微,因为微微的到来,醉仙楼的生意一下子好得不得了,只是其他姑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怠慢,生意不景气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当她们听说我要找微微,适才灼热的眼眸瞬间熄了火,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哼一声,我便成了横眉冷对千夫所指那一人。
“呵呵,微微真是个勤快地好姑娘,天将将亮,微微就接了很多客,若是盛公子早来定是要等上一会儿,若是晚来半刻,说不定还要排队呢。”一说起微微,张妈妈一脸的骄傲,嘴巴也合不拢了。
在我跟张妈妈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鬼鬼祟祟偷看了我好久,接着速速离开了醉仙楼,以习武之人的警惕心来看,他定是有什么目的。
我在心里暗叫不好,正要冲过去,逮住他问个究竟,怎奈张妈妈拉着愣是不撒手地说道:“公子快走,微微姑娘还是屋里等你呢。”
真是和尚不及太监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无奈,我只好弃男人找女人了。再说了,像微微这种大牌人物,一般人是很难见到的,要不是张妈妈看到我怀里紧抱着的不知是黄金还是白银,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也耍个大牌。
第八章 小心行事